单舒平听着都要气死了,她在村子里生活多年,也知道刘婶子一向惯着自己的孙子,但是没想到,这顺子一出手就让自己的天天磕破了头。
“怎么啦?都挤在一起?唉,怎么流血了?”
负责调动女人打扫山洞的刘婶子走了过来,看到流血的张天乐也吓了一大跳。
单舒平刚刚检查了一下儿子的伤口,发现只是轻轻地磕破了皮,没有大碍,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刘婶子的孙子顺子现在十岁,平时吃得多,长得比同龄的孩子高出大半个头,肚子圆滚滚,胳膊腿上全是肉。
而张天乐六岁的孩子,一向随妈妈,身材瘦弱,斯斯文文的模样。
此时他趴在妈妈的怀里,眼睛里挤满了泪水,咧着嘴,一个劲地喊疼。
刘婶子听到是自己的孙子推人,她赶紧走过来顺子拉到自己身边。
上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孙子,见他没有什么出什么事,才干笑两声,朝着单舒平说道。
“舒平啊,这孩子手没轻重,没注意就闹成这样,实在是对不住了,我那里带了点棉布,等会给天天包扎一下。”
说完,看着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她连忙将人群往旁边一推。
“大家都去忙吧,只是小孩子的玩闹,不要紧的。”
都围在这里,是看她孙子的笑话吗。
钱婶子正在人群里鄙视看着顺子,这孩子也不是第一天欺负别人孩子了,她的孙子就被顺子欺负过,幸好她孙子去了城里读书,才躲了过去。
瞧瞧这熊孩子说得多理直气壮的,想要人家的火腿肠,不给就推别人。
突然,她被刘婶子猛地朝旁边一推。
她瘦瘦的个子,自然没有刘婶子那五大三粗的身型力气大,一下就被推得往旁边趔趄了好几步。
“哎呦,刘婶子你做什么呢?你孙子推了人家天天,额头都磕破了,你也来推我,也想推我摔个血窟窿啊。”
刘婶子一脸的笑意僵在脸上,眉头使劲地拧了拧。
没看到她正陪着老脸道歉吗,还在这里看,看她笑话吗。
谁家孩子不打打闹闹的,就这钱桂花最爱挑拨。
刘婶子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一张笑脸,压着火气说道。
“桂花,说什么呢,不就是两孩子打架吗,我在替孩子道歉,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单舒平哪里顾得上旁边两人的争吵,儿子的伤口虽然不重,但是现在也要止血,地上的石块还不知道有多少细菌,还得消毒。
她记得箱子里有急救包,她将箱子打开,探头进去找急救包。
正准备再冷嘲热讽几句的钱桂花突然看到单舒平开那个半人高的箱子。
她踮起脚就朝着箱子里看去。
昨晚她就注意到张恒扛着这个箱子,她一直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多准备点东西,就匆忙和老伴跑了进来。
这没有物资,家也没了,她们老两口之后吃什么。
刘婶子见她不再乱搅和,也不再去管,小声地问孙子,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孙子看到张天乐在吃火腿肠,他也想要的时候,张天乐不给,才推了他。
刘婶子不以为然地数落孙子。
“就你嘴馋,你爷爷给你带了一大堆好吃的,还不够你吃,人家天天吃根火腿肠有什么好吃的。”
还把人家推得摔破头,得亏现在在山洞出不去,要不然得去医院,就得她们赔钱了。
顺子一把推开奶奶的手,指着单舒平在翻的那口大箱子说道。
“奶奶,那里面还有很多好吃的,我刚刚都看到了。”
刘婶子一听,顺着孙子的手看了过去。
正好看到单舒平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然后又将箱子关上了。
但是那一瞬间,她已经看到了,里面装得满满的,光是食品类的就有好几种,一旁还有不少的其他物资。
她目光又扫了眼单舒平和张天乐。
单舒平身上穿着一件长款及膝的羽绒服,张天乐也穿着小棉服和厚厚的棉裤。
刘婶子心里暗暗地啧了啧舌,这张恒家的准备的可真够齐全啊。
昨晚她就见单舒平抱着一行李箱的吃食,没想到这个半人高的箱子里也全部都是吃食和用品。
单舒平将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一个黄色的包打开拉链,里面果然是整整齐齐摆放的各种药品和棉球、酒精之类的急救包。
她赶紧取出一瓶碘伏,将张天乐的额头仔细清理了一遍后,又贴上一块纱布,再用医疗胶带贴好。
刘婶子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觉得这个包也挺实用的。
她看了看大箱子又看了看单舒平手里的包。
“舒平,你家这次带的东西挺多的,幸好连药品纱布也带着,不然天天这额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单舒平将所有的物品收拾好,放回包里,又将拉链拉上。
“他爸是教练,经常会受伤,所以这种医疗包,我们经常会备着。”
刚才顺子指着箱子说里面有吃的,她都听到了,这个箱子不应该在外人面前打开,但是天天额头在流血,她也顾不上什么。
听到刘婶子的问话,她故意提到张恒格斗教练的身份,并没有说出箱子的来历。
刘婶子哦了一声,想到什么似的,拉了拉身子的顺子,提高声量训斥道。
“你这孩子,嘴那么馋,找你爷爷要两个鸡腿去,分一个给天天,好好的赔礼道歉啊。”
顺子听到鸡腿,原本被肥肉挤得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都亮了一些,又听到奶奶让他道歉。
他的脸挎了下来。
不过就是推了张天乐一把,他自己摔的,关自己什么事,火腿肠都没有要到,还要道歉?
“不用了,吃的我们有,你让顺子给天天道歉就好了。”
单舒平抱着儿子一口回绝了。
这刘婶子别看她一副笑脸,村里有什么事,她也是跑在第一个,但是从来也没从她手里讨到什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