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闻言,不由的露出一抹坏笑:“哈哈,凡哥儿是想让他们多花些银子?”
“正是此意。”洛凡笑道。
有了洛凡这一番操作,马良胸中憋着的怒气也逐渐消散。
接下来的几日,庄人都清闲的很,酒水,纺织,竹纸都停了。
而四大家族那边,在看到织布机的效率后,全都震惊不已,喜不自禁;。
“有了这织布机,不用半年时间,就能垄断江南六州的织布生意。”
“怪不得,那洛凡敢与我们叫板,原来是有这种东西。”
“不过,他终究还是怕了,把织布机卖与我们。”
……
“我听说,四大家族正在花重金打造织布机,要打造一千架,啧啧真是大手笔!”马良不禁咋舌道。
洛凡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兴哥,你说,若是这个时候,江南六州的织布坊都有了这织布机,这四家作何感想?”
听闻洛凡这番话,马良先是一愣,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高,实在是高!”
“若真是这样,这四大狗户还不得气吐血?”
梁子胳膊上打着绷带,皱眉道:“若是让官府知道,恐怕会有麻烦。”
洛凡轻笑道:“他们怎么知道这织布机的技术是我们泄露的?”
若是前世,还能检测下纸上残留的DNA,这年头谁分得清。兴许是他们自己内讧,偷偷将织布的图纸卖了。
“我这就画一些图纸,分别给各大织布坊送去。”马良满脸欣喜。
“记得用陈家的纸。”洛
凡笑着提醒道。
马良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这是要让其他三大家族误以为是陈家泄露的图纸。
这四大家族相互联姻,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法子正好让他们内讧。
不过以四大家族的狡诈程度,即使心怀疑虑也不会明着说出来,只是心中多少会有芥蒂。
花了半日的时间,将图纸绘出十几份出来,随后让几个没露过多少次面的庄人嘴边贴着浓胡须,乔装打扮,前往江南其余五洲。
当天江万春也满脸焦急的到江家庄,眉头紧锁。
“江坊主,您怎么能把织布机卖与了四大家族?他们有了这织布的玩意,我谢家还怎么活!”
江万春愁眉苦脸,眼眶含着泪,就差掉下来了。
“谢老爷,先不急。”洛凡淡笑着说道。
“还不急?”江万春满脸的哀怨。
“我听说,四大家族得了织布机后,就立刻让工匠打造一千架,这些机器若是造出来,恐怕江南六州的织布生意都被他家占了。”
洛凡淡笑了声说道:“这织布机,他能造,你就不能造吗?”
本来愁眉苦脸的江万春,听到洛凡这句话,登时一愣。
“我又没见过,我怎么会造。”
洛凡掏出一张泛黄的麻纸,递给江万春。
江万春诧异的望着洛凡,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织布机的制作法子?”
洛凡依靠在休闲椅子上,脚稍微一登,整个椅子都来回的晃悠起来,看上去好不惬意。
“记住,你没来过
江家庄,我也不知道你从何得来的麻纸,说了我也不会承认。”洛凡眯着眼,懒洋洋的说道。
江万春再三保证:“江坊主放心,我绝不泄露给第二个人。”
说着,江万春有是一顿拜谢,这才满心欢喜的拿着黄麻纸离了江家庄。
杭城,张家织布坊。
一个鬼头鬼脑,踩着高靴,浓须大眼的汉子来打一个庄子前。
“你是何人?”一个小厮皱眉问道。
“我无意中得到一种织布机的图纸,想要见过庄子老爷。”浓须汉子左右环顾,小声的说道。
那小厮也是谨慎,见状,说道:“你先等着,我去和东家说声。”
小厮进去后,那浓须汉子按了按胡须,生怕掉落下来。
不一会,小厮引着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过来。
那中年人,见到来人,疑惑问道:“你有更好的织布机?”
那浓须汉子连忙点头,用中州的口音说道:“从东家那得到的,想换点银子。”
张坊主望着浓须汉子:“胡子快掉了。”
浓须汉子登时一慌,转过头,吐了点吐沫,把胡须粘在嘴边。
“毕竟是偷的东家的东西,不能被人看到,张坊主理解下。”浓须汉子慌乱的说道。
张坊主想来也是,毕竟是偷来的东西,乔装打扮也情有可原。
这些他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这汉子手中的织布机究竟好不好。
“我能看看图吗?”张坊主沉声道。
“那可不行,必须要给银子。”汉子满脸谨慎,将手
中的黄麻纸紧紧踹在怀里。
“多少?”
“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张坊主登时大怒:“偷东家的东西,按照大楚律,是要砍断一只手的!”
“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
浓须汉子闻言,登时佯装恐慌,扑通跪在地上:“张坊主饶命,您赏我几文买酒钱就行了。”
张坊主冷冷扔出几十文铜钱,恐吓道:“识相的把图纸留下,不然就报官抓你。”
浓须汉子忙不迭的磕了几个头,捡起地上的铜钱,扔下黄麻纸,拔腿就跑。
张坊主冷哼一声,捡起黄麻纸一看,眼睛登时一亮。
“这织布机,有点意思。”
那浓须汉子跑出几百米,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掂了掂手中铜钱,随手扔给过路的一个逃难的难民。
感动的那难民连磕了两个头。
浓须汉子从怀中又掏出几张黄麻纸,朝着杭城西坊走去。
“忙活了半天,还有三家没送去,这么好的机器,白白送人了。”
三日之后,整个江南六州,至少又几十家造纸坊得到了织布机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