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兄,你我的交情,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徐远爽朗一笑,随后往椅子上一坐。
“你不是去了江城了么?”
“江城毕竟距边关太近了,不慎安全,进了江城我就一路南下,目前在杭城开了一家书坊。”徐远一身白衣,看没上去显得有些素雅。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前日无意中看到市面上有竹纸,我料想江兄应该就在江南六州,一番打听这才知道你来了阳城。”
杭城距离阳城两百余里,难为徐远为了一场交情,颠簸了一路。、
“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的竹纸我想要些。江兄莫要顾忌你我的交情,多少钱,我一并给你。”
洛凡闻言,不由一笑,对徐远说道:“你且暂缓几日,等我新的纸造出来,在给你。”
“新纸?”徐远脸上浮现一抹诧异。
洛凡也不隐瞒,对着徐远说道:“不瞒你说,竹纸的技术,我已经卖给了四大家族。”
闻言,徐远的眉头不由的一皱:“阳城四大户可不简单,在来的路上我就听说了,你得罪了他们?”
洛凡平静的点头:“那四大家族,说白了就是想吞下我的纸坊,织布坊,还有杜康酒。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随和,不喜杀伐的。”
徐远的嘴角肌肉忍不住颤动几下,不喜杀伐?
那几百个戎狄骑兵是怎么死的?
“我自然江兄不会主动惹事。”徐远端着茶杯又喝了两口,继而开口:“我也不是劝你不要得罪四大家族,只是在
这阳城凡事要小心点。”
“这四大家族的关系也并非牢不可破,完全可以各个击破。”
“此话怎讲?”洛凡眼色微微一亮。
“我听说,这四大家族积怨颇深,只是面对外人的时候,一致对外而已,但内地里斗的比谁都狠。若是能摸清这一层关系,就可以分化瓦解他们的联盟。”
徐远含笑说道。
洛凡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这天底下就不存在牢不可破的联盟,即使自己和马良张虎等人,现在看似关系很铁。但这种关系顶多也就保持一代人。
等到下一代人,恐怕会为了几亩地斗得头破血流。
四大家族在阳城经营了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对外的时候,串通一气!
洛凡微微点头:“杨兄说的是,我也在想法子瓦解他们的关系。”
马良和张虎,梁子几人也进入屋棚。
徐远和几人相互抱拳寒暄一阵。
“杨兄,今日留在庄子里,我们畅饮一场!”
“刚巧,让你尝尝我的杜康酒。”洛凡笑道。
“甚好。”徐远脸上浮现一抹迫不及待。
马良早就让人搬了两坛子杜康酒,打开坛子,登时酒香四溢,浓郁的酒味让徐远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好酒。”徐远甚是激动:“边关厮杀一轮,在这江南六州见到的都是矫揉造作之徒,哪似江桥村这般的血性汉子。”
洛凡给徐远倒了一碗杜康酒。
徐远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登时脸色涨红起来,身上的倦意瞬间消散。
洛凡取了
一些酒水给徐远的两个小厮,让他们在外面陪同庄人一起喝酒吃肉。
“这酒水太烈了,色泽纯正,比老王家的秋露白要强的多。”徐远忍不住夸赞道。
“多喝点,以后恐怕就喝不上了。”张虎气呼呼的说道。
“这是何意?”徐远皱眉道。
洛凡不由一笑,侃侃说道:“这杜康酒连同竹纸的法子,我都卖与了四大家族。”
“江兄,这等好酒怎么能给别人?”徐远紧皱着眉头,脸上带有一丝怒意。
洛凡却笑着说道:“杨兄不要着急,我既然肯把这酒水卖给四大家族,自然是有更好的东西。”
徐远闻言,这才一怔,旋即放声大笑起来。
经过江桥村这场厮杀,本来书生意气的徐远,也变得豪爽起来。
“我就知道,江兄不会傻到把吃饭的技术卖掉。”
一夜痛饮,翌日中午徐远才架着马车离别。
“江兄,若是在阳城过不下去,可以来杭州,我在那边有些熟识的人。”
“杨兄良言,洛凡铭记于心,若是在这阳城不如意,我自会投奔杨兄。”
杨强仰头大笑,冲着洛凡点头,催着随性的小厮,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沿着官道,洛凡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陷入久久的沉思。
回到庄子,又将纸浆蒸煮了一次,待到傍晚的时候,洛凡坐在江边,望着来往的舟楫,痛饮了两杯杜康酒,这让心中的不快去了一些。
“宁哥儿,青檀树皮已经捣烂了,蒸煮了七八次,应
该可以用来提浆了吧?”马良擦了下额头的汗珠,皱着眉头问道。
“在蒸煮两次,等到青檀树皮完全煮烂了才行。”洛凡沉声说道。
这宣纸的工序比竹纸还要负责,无论是选料还是做工,都需要严格把关,不能丝毫的意外。
洛凡也是头一次造宣纸,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好。”
马良坐在洛凡旁边的一个休闲椅上,学着洛凡的模样,脚下一登,一起来回的晃悠起来。
四大家族这几日,几乎调动了全城的木匠打造了上千架织布机,那叫一个意气风发,誓要垄断江南六州的织布生意。
然而他们逐渐的发现,在阳城的市面上,与其竞争的几家织布坊也有了新的织布机。
四大家族以为,他们手中有了新式的织布机,就可以在价格上压倒其他的织布坊,从而进一步垄断阳城乃至江南六州的织布生意。
可当他们手中的织布机投入生产后,才发现,其他几个织布坊给出的价格比他们还要低。
这让四大家族的几个老头都纳闷不已。
“这谢家的布,怎么还有货源?而且价格比我们的还要低?”
“不光是如此,我问了几家布坊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