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奔袭,冻得神志不清的独孤善终于苏醒了,睁眼看到洛凡的时候,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洛凡来不及多言,从旁边取出一碗烧热汤水,给独孤善慢慢灌下。
“若不是被我发现,你这副老骨头就冻死了。”洛凡笑道。
喝了一碗热汤,独孤善身子打了一个哆嗦,这才伸着手在火炉边烤火。
“老前辈,你就不该来盛京伏杀,那些骑兵都是十里挑一的猛将。”
“我等被人卖了。”独孤善的脸色微微一沉,凝声说道:“之前收到的消息,这千余骑兵只是文臣,没想到竟然全都是武将!”
“哪里来的消息?”
独孤善犹豫了下,没有回答,而是错开话题。
“先不要管这些,我听说过你的事迹,攻克了雍州,俘虏七万戎狄,真真是英雄出少年。”
独孤善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些红润。
“我一直就觉得,你不甘心当一个走马观花的过客,看来老夫没猜错。”
洛凡苦涩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搭话。
“老前辈身子虚弱,暂且先到我的寨子里养伤,待到伤好了之后再做打算。”洛凡笑着说道。
“你就不怕官兵来差?”
“阳城距离盛京两百余里,查不到那边的。”
“若是真的来查呢?”独孤书眯着狐儿眼问道。
“那便杀。”洛凡淡笑道:“又不是没杀过官。”
“好!这才不负少年志。”
“你给了我等一套剑法,也算是我半个师傅。”洛凡
脸色认真:“我洛凡虽然不懂得大道理,但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你便安心在庄子里休养,恰巧朱一剑也在庄子里,你们师徒可以团聚。”
“朱一剑?”独孤善诧异:“那不成器的家伙也在你庄子里?”
“朱兄剑法高超,怎么能是不成器?”洛凡无语。
“别提他。糟心,练了十年剑,还不如我一年的水准。”
洛凡闻言,没想到独孤善竟然这么嫌弃朱一剑这徒弟。
“那金甲的戎狄将军是何人?”
独孤善面色清冷,沉声道:“西凉王的长子拓跋获。听说西凉王在雍州失利,三十万大军被击溃,便自荐做了使臣。”
“他这是想报仇?”洛凡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我得到的消息,这群使臣想要赎回七万俘虏,然后里应外合,拿下青州和雍州。“
洛凡的神色蓦然一顿,眼神中满是惊愕。
若是让戎狄成功,那大楚就危在旦夕了。
“既然是俘虏,就算归还也应该收缴兵刃,铠甲,在大楚监军的监视下回到草原才对。”洛凡沉声。
“说是如此。不过大楚的军纪已经烂透了,那些校尉裨将,收些银子哪里还管这些?”
……
盛京城内。
三千骑兵挡在皇宫之前。
“尔等竟敢阻拦戎……狄……老王爷?”那御林军首领刚喊了一句,便声音发颤起来。
赵诚端坐于华贵的马车之内,沿途的百姓在看到老王爷的面孔后,皆是伏地而跪。
就连御林军也毕恭
毕敬的分裂两侧。
“武帝定下的规矩,任何人不得骑马步入玄武道,违者格杀勿论!”赵诚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愤怒。
那一千戎狄骑兵,望着老态龙钟的老王爷,脸上都不由浮现一抹轻蔑。
刚才也有一个老臣挡他们的去路,然后一头撞死在了石栏上,不知眼前的老头又当如何。
一骑戎狄目光冷视着赵诚,踏马靠近。
“你也是要撞死的?”
“歘!”
一刀寒芒闪过,那戎狄的身子猛然一顿,接着咽喉处喷出鲜红的血,轰的一声从战马上跌下。
常青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脸上蓦然浮现一抹怒意:“老王爷说了,凡是不下马着,格杀勿论。”
随着常青的一句话落下,身后的三千骑兵骤然齐声冷喝。无数弓箭指向眼前的一千戎狄。
那金甲的青年,面色沉沉,盯着眼前神情淡然的老王爷,手隐隐发抖。
分列两侧的御林军亦是冷冷的站着,不敢有任何的阻拦。
“歘!”剑光再次闪过。
有一道戎狄的骑兵跌落马下。
常青持剑而立,缓缓的迈步走向那金甲的将军。
“下马!”
那金甲将军身子蓦然颤抖了起来。
冒着连夜的大雪,洛凡一行人,一路赶回土家堡。
让绣娘备好了房间,洛凡搀扶着独孤善进了屋子。
朱一剑在得知独孤善的消息后,便急匆匆的赶来,看到身负重伤的师父,不由的眼睛一红。
屈膝跪在独孤善的面前:“师父,徒儿拜见师父。
”
独孤善凝着眉头:“其他人呢?”
朱一剑闻言,神情一滞:“师弟们都战死在雍州了。”
听闻朱一剑的话,本想责怪两句的独孤善身子一顿,脸上浮现一抹悲戚:“起来吧。”
能看的出来,独孤善的神色沉重,虽然口头上对这几个弟子的天赋并不满意,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心中悲痛。
“那群师弟都是好样的,没有辜负师父的盛名。”朱一剑声音哽咽。
洛凡也是长叹一声,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十余人的身影,此时已经在雍州化作了土。
独孤善在水里动了半日,此时的身子也很虚弱,看着老人悲戚的神色,洛凡也不忍在多言。
给朱一剑使了一个眼色,几人转身离开了屋子。
“东家,要不要劫杀戎狄的使臣?”早在屋子外等的急不可耐的梁子,提着一把长刀出来。
梁子和和马良等人都在,皆是一副期待的神色。
“进屋商谈。”洛凡凝着神色。
那一千多的戎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