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连身上的划痕也被汗浸透,隐隐作痛起来。
他身体僵硬了足足有一分钟,好似鬼压床一般,半晌,才踉踉跄跄地下床,想要去吃点镇定药。
但当他坐起来的时候,腰间忽然揽过一只手臂,谢栀白不受控地向下一倒,一个温暖的身体就贴了过来。
“小老师.......”小狗迷迷糊糊间凑了过来,用鼻子蹭了蹭谢栀白的额头,似乎是发现了谢栀白浑身是汗,含含糊糊道:
“你做噩梦了吗?”
“.....放开,我下去喝水。”谢栀白哑声道。
“........”小狗在半梦半醒间很听话,缓缓松了手,谢栀白踉踉跄跄地下床,摸黑找出柜子里的镇定药,倒了几粒,用力咽了下去。
他的手还在发抖,是焦虑发作的前兆,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缓了好一会,才带着满身的寒气爬上了床。
他刚一上床,就被小狗揽住,小狗迷迷糊糊间可能又将他当成了晚玉,用鼻尖亲昵地蹭着谢栀白的脸颊,小小声喊:
“妈妈......”
谢栀白:“.........”
他拍了拍小狗的头,许久,才复又闭上眼睛。
但这回,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临到快要到凌晨的时候,谢栀白才缓缓有了一点睡意。
但他还没来的及进入深睡眠,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爆鸣声,谢栀白在哪一瞬间只觉耳朵都快炸了,猛地睁开眼,看着用力抱着他埋首在他耳边的小狗问:
“怎么了?!怎么了?!”
“有鬼........呜呜呜........有鬼!”
兰君钦显然一大早就被吓的不清,一头蓬松的毛发毫无章法地炸开,像是个爆炸的蒲公英,语无伦次道:
“他一大早就盯着我看!还对我笑!”
谢栀白:“........”
他直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甚至还把床底和衣柜、厕所都检查了一番,随即转过身对兰君钦道:
“哪来的鬼?我怎么没看见?”
兰君钦:“.........”
他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动作一顿,像是个懵懵又害怕的小狗崽:
“刚刚他就坐在床上的.........”
谢栀白:“......”
他走到兰君钦身边,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半晌自言自语道:
“这也没发烧啊。”
兰君钦:“.........”
他委屈地垂下耳朵:“真的有鬼。”
谢栀白根本不信:“.......这个世界上要真的有鬼,我生的孩子都跟你姓兰。”
兰君钦:“........那也不是不行。”
谢栀白抬手给了他一拳。
小狗因为嘴贱挨了打,虽然不痛还是捂着肩膀,气道:“怎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
谢栀白表示自己很想相信兰君钦,但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让他真的没有办法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只有兰君钦能看到的鬼着实折磨了他好久,谢栀白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几天后已经能熟练地适应兰君钦大呼小叫地冲进厕所,跳到他背上把他抱的死紧了。
谢栀白麻木地看着尖叫小狗,手甚至没抖一下,自顾自刷着牙,直到小狗冷静下来之后,才委委屈屈地从谢栀白身上下来,嘀嘀咕咕地说着“真的有鬼”,然后在谢栀白无奈的眼神里乖乖刷牙。
因为那个存在未知的鬼,所以兰君钦这几天黏谢栀白都黏的很紧,几乎连上厕所都要跟,当初喜欢郁栖,都不见得有这么黏人的。
兰鸢山自然也发现了小狗的不对劲,对于主角攻和炮灰攻二形影不离的事情,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
他想了想,在一周的小测之后,把谢栀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问:
“小狗最近学习情况这么样?”
“挺好的。”谢栀白实话实说:“他基础还行,人又聪明,很会举一反三,提高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好。”兰鸢山顿了顿,又委婉道:
“小狗最近上课有没有认真?”
“挺认真的呀。”谢栀白一开始还没懂兰鸢山的言外之意:
“每天都认真做笔记,不懂的也回来问我。”
“那你们关系很好?”兰鸢山揽着谢宛坐着,不像是保镖揽着金主,倒像是黑\\道大佬抱着他的金丝雀,指尖勾着谢宛的长发意有所指:“他最近好像很黏你。”
“.........”谢宛闻言,愣了足足有十秒钟,半晌才反应过来兰鸢山是在好奇他和兰君钦,脸色不可自控地变红,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抿了抿唇,随即道:
“您放心,我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家教补习老师,但是也知道老师和学生之间应该保持相应的距离,我有基本的职业操守的。”
他道:“只是兰君钦同学最近总是说看见了鬼,晚上害怕,所以才总是和我一起睡.......休息的。”
“啊?啊........”老实说兰鸢山根本没往这两个人有什么上面想,被谢栀白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一解释,心里还真的有点微妙起来。
但他没有表露地太明显,只是随便再扯了几个问题,然后挥了挥手让谢栀白回去了。
“你说小狗为什么这么黏谢栀白?”
在谢栀白从外面关上门的一瞬间,谢宛靠在兰鸢山臂弯里,动都不想动,像是个矜贵的布偶猫,只想靠近自己主人:
“他不是喜欢郁栖吗?”
“.......我也不知道啊。”兰鸢山思索了一阵:“按照小狗的性格.......应该不至于那么快移情别恋,毕竟在他心里,郁栖还算是他的恩人,他不太可能马上放弃郁栖的。”
“那难道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谢宛仰头看兰鸢山,下一秒就被兰鸢山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兰鸢山失笑,指尖拂过谢宛的头发,顺手拿出手里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