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看不下去,没忍住和兰鸢山吵了,被兰鸢山一句“如果我骗他说不和你在一起,实际上还和你保持地下情,那也不是伤害他吗?”给堵了回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谢宛没辙,只能求到郁栖头上。
他以为兰君钦喜欢郁栖,多少会听他的话,但正是因为兰君钦喜欢郁栖,所以兰君钦才不会见郁栖,免得让郁栖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所以将谢宛和郁栖统统拒之门外。
谢宛没辙,正郁闷间,却忽然想到了谢栀白。
在小狗和兰鸢山吵架之前,小狗最黏他的小老师,说不定会听谢栀白的话。
谢栀白自然也是担心小狗的,在谢宛死马当活马医的恳求之下,他几乎没做犹豫就答应了。
“叩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闷闷的,很轻缓。
兰君钦饿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翻身用被子捂住耳朵,消极应对,只期盼送饭的人能吃瘪早点离开。
但是门外的人却没有如他所愿,顿了片刻后,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又再度响了起来。
像是如果兰君钦不开门,他就会永远坚持敲下去一样。
兰君钦:“.........”
他没吃饭,加上这几天情绪本来就不好,没忍住掀开被子,吼了一声:“滚!我不吃!都给我滚!!!”
“...........”
他的声音虽然虚,但是还是透过门传进了门外之人的耳朵里。
门外的人果然安静了一会。
兰君钦以为对方离开了,用力喘了一口气,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正准备淌下,门外的人却开口了:
“兰君钦同学,是我。”
谢栀白道:“给我开门好吗?我想看看你。”
兰君钦:“.........”
几天的朝夕相处下来,兰君钦是很黏谢栀白的,同样也很信任他。
兰君钦犹豫了片刻,不忍拒绝温柔的小老师,半晌,才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踩着爪子,脚步虚浮地去给谢栀白开门。
就在指尖轻触上门把的时候,兰君钦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警惕地竖起耳朵,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但仍旧不确定,低声问:
“谢宛来了吗?”
“没有,就我一个。”
谢栀白回答的很快。
兰君钦闻言便放下了心。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露出一条缝,圆溜溜的眼珠子朝门外看去,在确定门外只有谢栀白一个人时,才缓缓打开了门:
“小老师........”
“我带了蛋炒饭。”谢栀白甚至没问兰君钦愿不愿意让他进去,直接从缝隙里弯腰钻了进去,快的兰君钦甚至没来得及拦住他:
“你吃一点吧。”
兰君钦:“........”
他转过身,关上门,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谢栀白,和面前炒的粒粒分明、晶莹剔透的蛋炒饭,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但还是很有骨气地转过头,一边咽口水一边移开视线:
“.......我不吃。”
谢栀白也不说话,径直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道:
“不听话的小狗。”
“........”兰君钦闻言抬起头,惊愕地看着谢栀白,
“小老师,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谢栀白忽然拿起蛋炒饭里的勺子,用力挖了一勺,直接塞进了兰君钦的嘴里。
兰君钦:“........”
这蛋炒饭里不仅放了蛋,还放了虾仁和干杯,甚至用切碎的鸡丝炒了,香的几乎能让吃的人把舌头吞下去。
兰君钦本想吐出来,被谢栀白一把用掌心捂住,兰君钦呼吸不上来,下意识地将蛋炒饭吞进去了。
“.........”看着兰君钦终于吃了饭,谢栀白缓缓松下一口气,放开了兰君钦。
小狗:“.........”
他绝食失败,有些无能狂怒,但是又不敢和谢栀白发火,气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声音低低的,嗓子里滚出叽里咕噜的埋怨:
“小老师,你干什么呀!”
“让你吃饭。”谢栀白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闹!”小狗吃了饭有力气了,一说又想哭,眼珠子刷拉拉就掉下来了:
“我不要谢宛和爸爸在一起........唔——”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谢宛塞了一口饭。
“好,你不想他们在一起。”谢栀白一边塞饭一边道:“那你也不能绝食,把身体搞坏了,等会儿你爸爸和谢宛美美生二胎去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谢栀白是懂激将的,兰君钦闻言顿时不吭声了,蔫了吧唧地垂下头,一声不吭。
谢栀白把他拉到座位上坐着,像是照顾四肢残障的儿童,一口又一口地给兰君钦喂饭,间或还给兰君钦擦去嘴角的饭粒,耐心十足,像是在哄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
“好了,别难受了。”谢栀白看着抱着膝盖低头的兰君钦,把盘子放在一边,没忍住,最后还是上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言道:
“你为什么不让谢宛和你爸爸在一起?”
他说:“你爸爸他是成年人了,单身那么久,想要再婚,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原谅吧?”
“不可以!”一说到这个,兰君钦顿时又激动起来,嘴巴都不受控地哆嗦:
“爸爸不可以再婚!”
“为什么?”谢栀白不解:“谢宛人很好的。”
“.........再好也不行,他不是妈妈。”兰君钦眨眼间眼泪便再度成串掉了下来,像是珍珠似的:
“妈妈就是妈妈,妈妈只有一个。”
兰君钦抽了抽鼻子,哭的像是个无家可归的落魄小狗崽,肩膀都在抽动:
“要是爸爸娶了新妈妈......那我的妈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