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叫你娘亲准备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好耶!”小狗欢快地绕着兰鸢山绕圈,摇着尾巴:
“那爹爹和娘亲一定要等我哦。”
他委屈道:“爹爹不要再丢下我了。我害怕一个人。”
“一定不丢下你。”兰鸢山笑:“快去吧。”
“好。”
兰君钦看着站在门口的兰鸢山,依依不舍,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坐上了马车。
上车的时候他掀开车帘,看见池若学偷偷将扇子塞给了兰鸢山身边的仆役,兰鸢山本想推拒,池若学却扔下扇子就跑了,留下装瞎的兰鸢山无奈地站在原地,听着车轱辘滚动,随即马车启动,马蹄踏过青石板,很快就没了声响。
等人走后,仆人拿着扇子,毕恭毕敬道:“殿下,这扇子要给玉夫人看吗?”
“玉儿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想是给他,他也是不肯用的。”兰鸢山叹息道:“罢了,也是旁人的一片好意,你且收进库房,等我下次遇到时机,再还予他便是。”
“是。”
因为有了兰鸢山的帮助,所以六公主很爽快地同意帮人,甚至还好心将三位珍贵的草药送到了医馆,与药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字迹龙飞凤舞的纸条,上面写着——
“当日之事多有误会,鸢瑛在此给你赔个不是。望汝之子早日康复,以消我愧。”
看着兰鸢瑛送过来的药和纸条,宁矜眼含热泪,最后重重地跪在了传信小侍的面前。
有了六公主送过来的药,池遇稚在昏迷两天后,终于醒了。
兰君钦正睡在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保持着给他掖被角的姿势,沉沉闭眼。
池遇稚只觉浑身虚软无力,半晌,才积蓄起一丝力气,用着嘶哑干涩的喉咙,小小声喊出一句:
“小狗.........”
也许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小,所以兰君钦没醒。
池遇稚无奈,又没有力气再喊了,只能保持着醒过来的姿势,一眨不眨地盯着兰君钦看。
目光从眉毛往下,一直略过眼睛、鼻子和嘴唇,池遇稚心想,好在自己替兰君钦挡了那几支箭,不然这么好看的人若是死了,多可惜呀。
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兰君钦,丝毫没有遮掩,最后还是那阵存在感的目光唤醒了兰君钦。
兰君钦眼皮一跳,半晌缓缓睁开眼,对上了池遇稚迷迷瞪瞪的双眼。
池遇稚:“..........”
兰君钦:“..........”
在意识道池遇稚醒了之后,兰君钦豁然直起身:
“家主,夫人!小公子醒了”
池若学和宁矜这几天一直睡在外间,夜里都睡不安稳,兰君钦甫一开口,就将浅眠的夫夫俩吵醒了。
他们一听到池遇稚醒了,登时从床上下来,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这样浅浅地披着外衫,踉踉跄跄地奔过来,趴在床边,看着池遇稚,一脸惊喜:
“小稚!”
“爹爹.......娘亲.........”池遇稚看着面色有些惨白憔悴的宁矜,知道生性爱美的娘亲在自己昏迷这几天里一定担惊受怕了好久,才顾不上打理自己的容貌,内心顿时浮现起浅浅的愧意,声音也哽咽了:
“对不起.........娘亲..........”
“别说对不起,乖崽。”宁矜握着池遇稚的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勉强做出一副笑模样,同时也伸出手将池遇稚眼角的水迹拂去:
“小稚醒了就好。”
他说:“是娘亲没有照顾好你,是娘亲罪该万死。”
池遇稚闻言一怔,看着宁矜自责的脸庞,片刻后张开双臂要宁矜抱抱,哭道:
“娘亲..........”
母子俩各自愧疚,抱成一团,痛哭失声。
池若学一手揽着妻,一手抱着儿,半晌,心中一酸,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前途,什么钱财,都不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相聚团圆来的珍贵。
他心中对兰鸢山感激不已,加上兰君钦也已经认了兰鸢山当义父,严格来说,兰君钦已经算得上是他池若学的主子,池若学便不在让兰君钦当小侍,只把他当做自己的主子一般供着。
整个池府上下都开始对兰君钦毕恭毕敬,若是池遇稚想要对兰君钦撒娇任性一下,都会被宁矜呵斥,更遑论欺负。
解决完池遇稚的事情之后,池若学便在京城中买了一处宅院,正式带着妻儿安置了下来,随即拿着圣旨,正式走马上任。
只不过他官职不大,只是个六品上的大理寺丞,所以每次早朝的时候都站在后面,和站在前面的兰鸢山搭不上话,而下朝之后兰鸢山也好像总是和六公主站在一起商议事情,池若学也生怕打扰他,想了想,便也作罢了。
他想找个机会报答当初兰鸢山帮他的情义,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而兰鸢山还不知道池若学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报恩,他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西域等外邦来朝的事情,所以没时间去管池若学。
“西域、南姜等万邦来朝,各国国君都会齐聚都城,为示我朝气度和雅量,应该由皇帝、太子和皇太孙亲迎至宫门,方算得上是大国风范。”
早朝上,丞相拱手建议道:“之前兴宗女帝便是这么做的。”
兴宗女帝是皇帝的太奶奶,皇帝从出生开始便养在这位女帝的膝下,耳提面命,隔代相亲,所以从他即位开始就致力于效仿沿袭和复兴兴宗女帝的所有政策和法度,如此一听便又来了劲儿,不停点头,可半晌又犯难道:“可........我朝尚且未立皇太孙,这可如何示好。”
“........”话音刚落,在场的其他文臣闻言也是面面相觑,犯起了难。
是啊,大周没有皇太孙,只有皇长孙,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各方都鸦雀无声的时候,一旁的大理寺卿上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臣有一计。”
皇帝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