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如火,直直投入城中一角,她眉头纠缠,唇角却扬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孟九婆:“老娘昨天跑了大半天的路,帮你传信,又片刻不敢耽误,连夜赶回,腿都快断了,你倒是悠闲,是不是老娘平时太惯着你了!”
慕尘月:“谁说不是呢?所以您老也只能自作自受。”
孟九婆:“哼,死丫头!”她赌气的将头撇到一边,不再理慕尘月。
嘴上虽是不饶人,可看见慕尘月布满血丝的眼睛时,知道某人又彻夜无眠,气便没来由的散了大半,又想到楼下还住着个不省心的秋明玉,剩下的一半也没有立场的消失殆尽。
慕尘月顺手从盆栽里拿了一颗小石子,朝门一弹,将门关上,又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讨好的笑着,见孟九婆依旧皱着脸,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一块,放在孟九婆的鼻前晃了晃,直到某人眼神明显的亮了几个度。
“知道您老辛苦,所以我特意找人做的您老爱吃的桂花糕和枣泥饼。”
桌上的两碟小点很是精致,一碟饼圆如明月,一碟松软清香如花落新土间。
慕尘月:“本该为您斟杯桂花酿,不过还有事要做,所以徒儿特地为您泡了壶龙井。”
孟九婆忙不迭的将糕点往嘴里送。
桂花糕糯米软糯中带着弹性,香甜的红豆衬着桂花独有的香气,甜而不腻,唇齿留香。
枣泥糕,绵软的枣泥,配酥脆的芝麻,饱满的核桃仁,被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面皮包裹着,让人每一口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孟九婆:“哼,算你识相。”她吃的开心,嘴上却是绝不会认的,只将一封信丢在桌上。
那信足有五页,特质的信笺底部印着一朵木兰花,清新雅致,又是满页娟秀的小楷,看的人心情愉悦,只是信中的内容,着实让慕尘月开心不起来。
孟九婆勾头瞥了眼:“这信居然有字。”
“小兰平日里在信上做些手脚,是为了防止路途中出现什么变故,这次既是您亲自取回,还怕什么。”
她的整个注意力都在信上,答的很是随意,可恰是这几句不太刻意的奉承,真夸进了孟九婆心里,让某人眉眼都弯成了拱桥的模样。
孟九婆:“兰丫头信上说了什么。”
慕尘月:“她说有件事是天东亲自去办的,天冬一向细心,绝不会出纰漏,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她一手杵着腮帮,一手的食指在桌上来回的轻划着,过了半刻,忽是眼眸亮了几分。
“兰丫头说料理完事情,可能要七、八日才回来,她让给你这个,你们这是又打什么哑谜呢。”
孟九婆递过来一块精巧别致的木牌和一封信。
木牌长不及拇指大小,握在手中隐隐有香味,正面刻着草书的“风”,背面刻着花型图案,底部系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日期,正是三日后。
那信慕尘月只抽出一半,随意扫过,便又放了回去。
“师父,小兰的药呢?”
孟九婆:“我和她爹想在方子里再加味药,等配好了便给你,一天到晚担心些没用的,比起你这个疯丫头,我更喜欢兰丫头。”
慕尘月笑颜如花:“这么巧,我也是。”
她忽然耷拉着眉毛,嘟着嘴,眼眸款款的看向孟九婆。
孟九婆:“你脸抽筋啊。”
慕尘月:......
怎么别人就可以看着那么可怜。
果断放弃了贻笑大方的四不像撒娇模式,她恢复了直来直去的本来面目。
慕尘月:“师父,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她家人,她到底是谁?大不了我亲自找人将她送回去。”
孟九婆鄙视:“你要将这个说不了话的小姑娘丢到大街上?”
慕尘月:“哈?”
孟九婆谴责:“你真冷血。”
慕尘月:“.....”
这边的拉锯战正如火如荼,楼下秋明玉的叫骂声却已如约而至的传到了二楼。
人总会被光阴的磨蚀蹉跎了幼时的自我。
可秋明玉却像是被时光风暴遗失的小树,曾经的刁蛮没有被带走分毫,反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慕尘月现在只想冲下去将秋明玉打晕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