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只好用眼神向纪幼蓝求助。
纪幼蓝知道的越多,反倒越平静,以至于钟凝一脸得色,她看在眼里都觉得没必要。
“先下去吧。”
方意挽着纪幼蓝的手,边走边说自己也想养一只猫,“姐姐,你觉得什么品种的好?”
“反正不要英短。”
“为什么?希希就是英短,我觉得好可爱的。”
猫猫是无辜的,不能说猫猫的坏话。
纪幼蓝平下气,还是愿意结些猫缘,“就是太可爱了,犯了错都不忍心管教,像这样到处跑找不到怎么办?”
方意莫名觉得有道理。
楼下,周老爷子生前的秘书和律师一齐赶来,这意味着最重要的遗嘱将生效。
人死灯灭,身后留下的是巨大的利益分配。
在场跟周家有关的人,都支着耳朵等结果。
律师陈述老爷子的遗志,遗嘱将在下周的股东大会上正式公布,请相关人士按时到场。
方玦和方意都在其列。
周家已经将讣告发出去,北宁各大家族陆续有人前来吊唁。
纪幼蓝打眼看到纪云晔进门,不想被他念,沿着长廊躲到一楼的东北角的客卫。
在里面发呆二十分钟,估摸按她哥的脾性应该撤了,拧开门出来。
她心意已经尽到,左右没其他事,打算跟方玦说一声便回家了。
外面雨还在下,气象新闻说到晚上才会停,预计有城市内涝的风险。
纪幼蓝沿着长廊走,在想要怎么回去,路过一间房,听到一些刻意压低的争吵声。
门只开了一条缝,声音虽小,不妨碍她认出来。
是方玦和钟凝。
言辞激烈间,几个词组车轱辘转:“遗嘱”“股权”“你答应我的”“我算什么”,以及最有力的一句:“你不怕她知道吗?”
成功让方玦闭了嘴。
纪幼蓝心想自己应该就是那个“她”吧。
她没兴趣听了,只想先离开,没想到迎面突然有人叫她:“mini蓝。”
竟然是她姐夫,缪蓝的老公贺京桐。
不像缪蓝,亲近叫法都是“蓝蓝”“阿蓝”;纪幼蓝名字里“蓝”字的存在感很弱,几乎没有人单独用这个字称呼她,。
也就贺京桐开天辟地想出了“mini蓝”这种叫法。
“你躲这儿偷听谁说话呢?”
纪幼蓝:……知道是偷听了还这么大声。
她总算理解缪蓝对他的评价: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二十岁的拽哥进化成三十岁的拽王。
纪幼蓝干脆直接走过去,当什么也没发生,跟贺京桐打招呼。
“姐夫,我阿姐还好吗?”
“好啊,她好得很。”
莫名其妙又生气,生气又要分房睡,他还没搞明白自己犯什么天条了。
不提也罢。
纪幼蓝身后的房门被完全打开,一股烟味弥漫出来。
里面的两个人也出来,方玦暂时不担心纪幼蓝听到了什么,争吵的时候情绪用词居多,除了当事人,旁人很难理清前后因果。
贺京桐视线掠过来,开口依然炸裂:“小方先生,不在前面忙,在这儿跟小钟小姐私会?”
方玦不悦的眼神回敬过去:“贺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以贺京桐的身份和为人,未必将方玦和钟凝放在眼里。
纪幼蓝猜想,十有八九是他听缪蓝说过什么。
“我没事啊,”贺京桐一脸闲适,像在自己的主场,“随便逛逛,周家这房子,是我奶奶设计的,活得倒是比她长,我替她参观参观。”
“贺先生请继续吧。”
逐客令没用。
“mini蓝,你就算找不着我这样的好男人,也不至于看上一个,啊,是吧。”贺京桐夸张地朝方玦使眼色,显得有很多难听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
纪幼蓝:……姓贺的在北宁横着走你也不好这样狂悖吧。
倒是钟凝忍不住了:“贺先生,您这样一个人物,什么样的心眼儿非跟我们过不去?”
“小钟小姐,我也没说您啊,您别上赶着往里套。”
他用“您”,才没有客气敬重的意思,拆开来横竖点划都是讥讽。
偏谁也不敢嘲回去。
“mini蓝,我这辈子就一个连襟,全靠你好好给我找了。”无厘头的话被他语重心长的语调加工得严肃又认真。
贺京桐说完,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接着参他的观去了。
纪幼蓝并不想听方玦说什么,也要离开,但被他拉住手腕。
“小九,你要去哪儿?”
“回家。”
“晚一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现在就想走。”
纪幼蓝甩不开方玦桎梏的手,只管一直朝前走,方玦便攥住她的手腕跟上来。
“我跟钟凝之间没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有交代。”
纪幼蓝站定,回身盯着他的眼睛,“等你跟她就这件事达成共识再来通知我吧。省得一会她暗示我有,你又说没有。”
旁边有人经过,视线频频落在他们身上,方玦终于松开手。
“我们现在不适合说任何话,问题也不是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方玦,先这样吧。”
“先怎样?”方玦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隐忍和不安。
纪幼蓝以前会不舍,现在只想逃离。一秒都难在这儿待下去,她匆匆的步子回到宾客聚集的前厅。
希望纪云晔还在,她宁愿被念叨几句,起码他会带她走。
环视一周,没看到人影。
她要了把伞,准备出门打车,这时又有宾客进来。
宗霁和言回,两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将手上的雨伞收起来交给周家的佣人。
纪幼蓝找到了新的“起码”,她和他们迎面遇上,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