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北的这帮党羽还真是会补刀啊!
好好好!
你们这么玩是吧?咱们走着瞧。
明睿默默在心中记下这帮人的嘴脸,同样不忘再次问候他们的祖宗先人!
此时余淮北却站在那里悠然自得捋着山羊胡,心想这下贬你出宫,看你还怎么搅局。
“咚——”
随着一声闷响,明睿将头重重地磕在青石地砖之上,“儿臣自知罪大恶极,还请父皇赐死!”
大康皇帝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殿内喧嚣。
心说这老七,硬说有罪吧,也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今天怎么就一反常态求死?
于是盯着明睿,冷冷开口道:“老七,你说你罪大恶极?那倒是给朕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明睿心想有门,这还不得发挥下戏精专长?
“儿臣年满十六,尚不知报效君恩,其罪一也;”
“儿臣时常疯傻,丢尽皇家的颜面,其罪二也;”
“儿臣不知国家有难,未能替父皇镇守国门,其罪三也!”
“请父皇赐儿臣去辽东战场赴死!以圆儿臣的忠孝两全!”
大康皇帝眸光一亮,这个老七时常疯傻,难道这番话是有人教唆他的?
“陛下,难道您忘了五年前的姚家吗?”
余淮北义正言辞道,“姚家誓死也要同东瀛一战,最终不仅导致我大靖水师全军覆没,赔款更是没能少给一分一毫!”
大康皇帝闻言心中一颤,眉头紧锁,似有往日不悦之事涌上心头!
“父皇!”
明睿奏请之声将大康皇帝的思绪再次拉回现实。
“我大靖自高祖灭春秋七国,一统天下始,便立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祖训!”
“儿臣深知父皇日理万机,不能亲往辽东,但也唯恐史书之上留下父皇违背祖训的骂名。”
“故儿臣不才,愿代父皇亲赴辽东,纵使此行粉身碎骨,也要向全天下证明,吾辈皇家并无贪生怕死之辈!”
此番话语过后,殿中群臣都默默低下头。
大康皇帝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是不是梦瑶和“他”走后朕太过于苛待眼前这个儿子?
余淮北却是越听心越惊,赶忙说道:“我朝自古就没有皇子出征的先例,七皇子出征辽东,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丞相之言,明睿不敢苟同。”
“七皇子有何见解?”余淮北轻撇明睿,不屑问道。
“男儿有志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明睿看向眼前余淮北这个老狗,掷地有声说道。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尚且有报国之心,明睿身为皇子,更应披重甲、执银枪,守好大靖的万里边疆,为我大靖好儿郎做出表率!”
“咳咳......咳咳......”
余淮北气急,闷咳一通之后坚持着也要力怼明睿。
“可我大靖王朝未曾有过皇子战死沙场的先例!万一七皇子在辽东战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大靖国势衰微?”
“未曾有过先例?”
明睿铿锵有力道:“那就让明睿为大靖的千秋万载开创这不世之先例!”
为大靖的千秋万载开创这不世之先例——
开创这不世之先例——
先例——
明睿信心高昂的反驳之声,在太和殿内回荡着,久久不曾散去。
“砰!”
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武将从人群中走出,上前抱拳一拜。
“陛下。”
此人开口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臣以为北戎此时在辽东边关集结,定是威慑我朝,从而不战而取我辽东之地!”
“如若七殿下能亲往前线,定能扬我大靖国威,前线赤羽老兵也定能振奋士气,奋力拼杀!”
转头一看,此人眼似铜铃,头发和络腮胡子都有些许斑驳花白,脸上还有道贯穿面颊的刀疤历历在目。
明睿在前身记忆中努力读取着有用的记忆。
这人不正是宁国公岳擎苍吗?
在小的时候还被他抱过,那时的他还是外公手下的偏将吧?
“陛下,请恩准七殿下亲赴辽东,扬我国威!”
“请恩准七殿下亲赴辽东,扬我国威!”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之间,几个之前没落井下石,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武将均出列请旨。
大康皇帝看着几个武将尚有这番士气,不禁点了点头。
自打他登基以来,大靖对外用兵,败多胜少,士气全无。
没想到今天老七这般举动居然重振军心,可喜可叹!
大康皇帝看向明睿,冷冷说道:“老七你真的不怕死?”
明睿忙是利落的点了下头,“怕!”
“怕死你还要去辽东?”
大康皇帝听明睿这么一说,刚刚平复些许的眉头瞬间又邹了起来。
明睿怔怔半晌,轻声喃喃:“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儿臣只怕死的太轻贱!”
“好一个‘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听闻明睿所言,大康皇帝不禁低声呢喃起来。
一连呢喃三遍,心中有些许不是滋味。
这些年是不是对待这个儿子有些过分苛责?难不成老七疯症已好?
“平身吧!即日起朕允你出宫建府,参与早朝议政!”
再看看还跪在原地的明睿,语气稍缓,“至于赴辽东一事嘛......还是算了吧。”
明睿听闻大康皇帝此言出口,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个便宜老爹!说你什么好呢?
说了半天,你是老货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明明自己是来求赴辽东死战的!
你却让自己建府参政,几个意思啊?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