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就将手中的白象轻轻一推,将它推出数十万里。
“我自倚天抽宝剑,不愿齐天愿补天!”
她仰首长笑一声,最后回望了一眼,随即义无反顾地迎着金色手掌而上,掌锋对剑芒,爆发出极其耀眼的光芒——
“唔!”
画面就此中断,谢挚痛得□□一声,跪在浑身颤抖,吐出一口鲜血。
这是……什么东西……
她头疼欲裂,眼睛剧痛无比,伸手一抹,勉强忍着刺痛睁开眼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连眼睛都在往外流血。
胸口巨震,隐隐传来一股强烈的情绪,仿佛要脱离她的身体而去,她分不清那情绪是激动还是畏惧,亦或是两者兼有。
那块传说是玉牙白象遗留下来的宝骨早已静静地在空中悬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谢挚忽然惊恐地发觉,她胸口的东西竟想炼化这枚宝骨!
“你快跑……”
她浑身都是血,却还不忘艰难地开口提醒宝骨——她在焦急之中忘记了宝骨只是个死物,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一道金光自她胸口缓缓伸出——这还是谢挚头一次见这东西主动攻击,而宝骨仍旧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安然神圣,不闪不避。
金光速度极缓,却带着一种强大无匹的威慑,慢慢伸展包裹住雪白的宝骨,谢挚能感受到它传递而来的喜意,她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谢挚猜想这恐怕是宝骨被缠碎的声音,不禁睁开一点点眼睛来偷看。
“咦?”
这一看,她却一下子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出乎她的意料,碎裂的不是宝骨,而是那道金光。
金光如同一条被撕裂的锦缎,蛛网般自中心裂开一道道缝隙,最后砰然散裂开来,在空中炸出一朵金色花朵,而宝骨仍然晶莹温润,纹丝不动。
“竟敢在神祗面前放肆。”
一道很轻的嗓音自宝骨上悠悠传来,带着淡淡的疲倦,仿佛已经渡过无数苍老的岁月。
在一旁被方才这一切异象吓得两股战战的火鸦忽然大叫一声,张开翅膀就想飞遁而去:“宝骨说话了!玉牙白象没死!”
不是说自从万年前的夺运之战之后诸神陨落,世上再无神明了么?谁知这玉牙白象竟然在宝骨中活到了现在!
火鸦心中翻滚起惊涛骇浪,在恐惧之下催生出了极速,燃烧滚滚精血,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遁天际。
眼看就要逃离出这片是非之地,它心中一喜,更加奋力挥动翅膀——
“倒是有些麻烦。”
宝骨神光闪烁,那道飘渺轻盈的嗓音轻轻叹息一声,“休走,留下来罢。”
随着她言出法行,一道晶莹白光倏然伸出,看似极慢,下一瞬却已经缠绕在了火鸦的脚爪之上,火鸦应声而落,轰然坠地,将地面砸出道道裂纹。
“哎哟……”
这一下摔得极狠,火鸦眼冒金星,好半天还动弹不得,它简直疑心自己内脏都快被这块骨头给摔裂了,“玉牙白象你好狠的心……”
“你没事吧?”
谢挚艰难地靠过去,轻轻抚摸它身上的羽毛,“我方才想叫你别跑,谁料你竟走得如此快,我根本拦不住你……”
它刚刚确实有些不地道,将这小孩跟一块不知好坏善恶的宝骨丢在一起——还是一块疑似寄居神祗的宝骨,火鸦颇感心虚,摇摇头道,“我没事。”
“倒是你,看上去十分不妙……”
眼前的少女面色雪白,气息微弱,浑身都是血,好像刚从血池里被捞起来一样,火鸦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了?这血怎么止不住?”
“我也不知道。”
谢挚头晕得厉害,几乎没力气再答它的话,她软绵绵地靠在火鸦身上,轻轻地摸了摸胸口,“好像是它,它想要我的血——”
她现在感受得很清楚,在她胸口中寄生着一个诡异的东西,就是它吸收了所有符文攻击,甚至还想炼化宝骨。
空中的宝骨微微震动,从中流淌出神圣曦华,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准确地来说,是一个身姿窈窕动人的女人。
她浑身都笼罩着洁白的光华之下,只能看到一个大致形状轮廓,像水流一般在空中汩汩流动。
“这是什么?难不成玉牙白象显形了?”
火鸦心中巨震,本能地又想振翅逃跑,却又完全飞不起来,它只得尽量往后缩了缩,顺便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谢挚揽到自己的翅膀底下。
女人遥遥地望向谢挚,雾蒙蒙的瞳孔清淡而又漠然:
“你很不错,可以与宝骨共鸣,甚至可以透过我看到一缕神战的景象。”
“……神战?透过你?”
女人简单的一句话中蕴含着恐怖的信息,谢挚不由得心神剧震。
这么说,方才她看到的异象是万年前的神战一角……?那些天地变色、日月流血的景象都是曾真实发生过的?
透过她……
那么她是那只……被救的玉牙白象!
谢挚脑海中又浮现出那道风华绝代的白色身影,她持剑斩破天穹令银河倾落的样子深刻地留刻在了她的心中。
女人并不答她的喃喃自语,下一瞬已经静静立在谢挚身前,把神经紧绷的火鸦吓得哇哇大叫。
她凝望谢挚良久,忽然道:
“你的身体很奇怪,似乎被人为地摧毁过,之后复又强行再生了。”
“好手段——不断坍塌,不断重塑,因此才造就出来这副超越人族极限的无瑕肉身。”
她观察片刻,轻声赞叹。
“只是尚有一点不美。”
她伸出手指,隔空点在谢挚胸口,“此处生长着一颗不应存于当世的种子,我当为世人将它诛灭。”
随着她手指轻轻下压,谢挚浑身一颤,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伏倒在地,胸膛不住起伏,这次却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这……!你是在诛灭种子还是在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