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是烧了一团火,刀子割过一般的灼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说出自己心中的委屈和难过,只能一声又一声的悲伤的喊着青年的字。
快要过年了,今日的风实在是有些冷,季青临刚张开嘴想要开口,就有一阵冷风灌进了他的口腔,直接让他控制不住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了起来。
何招娣顿时傻了眼,自己的伤心难过一下子就顾不得了,她连忙跑过来不断的替季青临顺着胸脯,担心不已的询问了一声,“衍之哥哥,你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她明明知道衍之哥哥的身体不好,受不得风,可她却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大冷天的把衍之哥哥叫出来。
她可真该死……
季青临额头上蓦地渗出一滴冷汗,衬的他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容越发的惨白。
“咳——咳——咳——”
一下又一下的咳嗽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整个脖颈都因为用力炸起了根根青筋,季青临感觉自己都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穿越了这么多世界,做了这么多任务,季青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无力。
只一阵冷风就咳成这个样子,他难道真的不会任务还未完成,就中途挂了吗??
何招娣一下子急得不行,再也顾不得重生回来的伤心,直接拽着季青临的手就要往院子里面走去,“快,快进去,屋子里面暖和一点,你可千万不能再吹冷风了!”
是她的不对,是她的错。
她不应该太过于思念就在大冷天把人叫出来。
如果眼前的青年因为她病情加重,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覃家的这个院子是在覃钧出生之前置办的,那时的覃家还算比较有钱,所以这个院子是座一进的四合院,占地面积还挺大,前后有院子,左右有厢房。
厢房里左边住着覃大郎一家,右边住着覃钧。
后院养着一些鸡鸭,一头等待宰杀的年猪,还有覃老太平日里种的些蔬菜。
前院则一共有三间屋子,左边的屋子里住着覃老头和覃老太,中间是堂屋,一般用来吃饭待客,右边则是一个厨房。
因为做饭的时候要烧柴火,烟还挺大,所以厨房的门基本上都是不怎么关着的。
“这……这……这……”
在厨房煮晚饭的覃老太听到声响猫了个头,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咳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她连忙扔下手里的锅铲,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
因为太过于担忧,那张原本就布满了皱纹的脸此时更是皱成了一朵老菊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咳的这么严重?”
季青临咳的说不出话,喉咙处又干又涩,又痒又疼,仿佛是被刀子剌了一般。
何招娣有些不敢去看覃老太的眼睛,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句,“刚才呛着冷风了。”
覃老太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来了句,“你明知道我家三郎身体不好,还非要把他叫出去做甚?”
一边扶着季青临往他的屋子里面走,覃老太一边冲着厢房的方向喊了一声,“老大家的,快点倒一杯温水到三郎屋里来,顺便再加点糖。”
“哎!来了!”覃大嫂应了一声,都来不及穿外裳,只是囫囵的披在了身上,就急急忙忙的从左边厢房跑了出来。
“给,”覃大嫂用筷子蘸了一滴水,放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确定不是很烫后才递给了季青临。
喝了半杯加了糖的温开水,嗓子眼儿里那种又干又涩的感觉终于缓和了一些,季青临将碗放在一旁,笑着冲覃大嫂点了点头,“麻烦大嫂了。”
“不麻烦,不麻烦,”覃大嫂一脸无所谓的收了杯子,随后带着些许的疑惑问道,“就是你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咳起来了?”
何招娣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在覃老太和覃大嫂目光的注视之下,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青临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小心吹了冷风,现在已经好多了。”
“这么冷的天就少往外面跑,”覃老太眼神落在季青临的身上,却意有所指,“旁人不知道你身体的情况,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覃老太因为常年做活很是有一把子力气,说话的声音也不小。
何招娣才刚刚重生,见惯了上京的丫鬟,仆人们的细声细语,一时之间只觉得羞愧难当。
“我…… ”
“是我今天太莽撞了,才导致衍之哥哥受了寒,既然他现在已经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留下一句话,何招娣连看一眼季青临都不敢,便直接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覃老太侧头看了一眼渐渐消失的人影,撇了撇嘴,“就她这种莽莽撞撞的性子,还想要嫁给我们三郎做媳妇,也不怕……”
“娘……”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出声制止,“夫子教导过我们,不在背后论他人是非。”
覃老太神情微怔,略显委屈的狡辩道,“你娘我又没有上过什么学堂,听不懂你夫子的这些话。”
季青临微微勾唇,“但背后说人坏话确实不好。”
覃老太满脸的不在乎,“招娣那丫头对你的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她的长相确实是没法挑,这十里八乡的没有哪个女娃比得过她,可她的性子实在是太莽撞了些,你身子不好,要精细的养着,你若真的跟她成了亲……”
“娘……”季青临摇了摇头,“您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儿子才十六岁,连及冠都还有四年呢,您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儿子娶妻啊?”
覃老太长叹了一口气,略微有些花白的头发抖了抖,“我和你爹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我这不是想要提前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好照顾你吗?”
“不许说这种晦气的话,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季青临上前一步握住了覃老太的手,不同于季青临的指节修长,光滑白皙,覃老太的手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和厚厚的老茧,只是抓在手里竟然膈的季青临的双手微微有些疼。
“你能照顾好自己什么?”不等季青临一席话说完,覃老太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