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他就是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消息,想用阴灵根的事情做引子先把晁师姐打落下风,再查她任上的事情;他估计认定了晁师姐这样的分部一把手身不可能没有问题,所以敢这么乱来。
“但现在他是怎么查都抓不到把柄,下不来台了——有他好受,大不了老娘不干了非回宗门去告他一状!”
宗门没有调令,杭磊想当总务长老方法也不少。
他可以暗示晁梦心退位让贤,也可以把晁梦心灵根的问题暴露出来,逼晁梦心引咎辞职。
晁梦心要是不得人心,那他拉拢到观云坊八成的修士,也可以逼迫晁梦心下去;因为这条路子事后是会引来宗门调查的,所以他要保障自己握有绝大多数修士的立场倾向。
当然,这点现在绝对行不通。
于是,不管怎么说,在他没有晁梦心渎职证据的情况下,他想当总务长老,必须得让晁梦心自己主动退下来。
哪怕是被迫“主动”,那也得是晁梦心自己点过头。
但杭磊是拿了个力度完全不够的把柄,强行约束了晁梦心。
现在杭磊就是骑虎难下了。
他把一点点东西反复查反复看,把徐昌颖彻底点炸了。
“用不上用不上,”徐昌颖进来后就坐在门边,两边儿分别挨着沐寒和王洁,王洁赶紧拍着她后背给她顺了顺气儿:
“师姐怎么样?”
“还好,”提到晁梦心,徐昌颖脾气消下去一些了:
“我看师姐状态还可以,只是……她大概是能猜到宗门那边有谁泄漏了她的秘密,我感觉她对此,不太放得下。
“除此之外都还好。
“就是拘灵制还带着我可其去他先人的!”
徐昌颖又一次冒火了。
“晁长老是阴灵根修士?”霍怡想转移话题,说完就觉得不好。
这话题,不还在被拘押的晁长老身上吗?
“对,只不过应该是从入门时一直保留到现在的秘密。旁人无人知道。”
沐寒却觉得,至少,苏烟应该是知道的。
“他们现在摸不着晁师姐的把柄,就反复查你这里的账?”
“对。这两百年的人员调动与伤亡情况已经查不出任何东西了。调动和宗门那边是对应着记录的,谁来谁走人数怎么变都是板上钉钉没问题的。
“伤亡已经被压得很低了,他倒想质疑咱们吃空饷,但问题就是,没伤没亡的人,他不是在调动记录上,就是现在就在这儿啊!
“也就是这回涨潮阵亡的几位同门还没录上,但有一人是有遗体的,另一个程师兄,”徐昌颖叹息:
“所有人都知道程师兄刚故去,他还能颠倒黑白?
“这就只能查我这里管着的丹药、丹材、法器修缮和灵珠了。——这见鬼篓子查我三回了干他的!”
徐昌颖兢兢业业,起先让他查是想看他笑话,但被查得多了那股子看人焦头烂额的兴致下去了,对杭磊的厌烦与晁梦心的担忧上来了,便再无半分耐性,只觉暴躁了。
“就查你的?”
“老冯和刘绩那儿干的活儿多,但因为不怎么沾钱,记的事情不多,因为沾钱而有记录的也就是排班表,偶尔还有些资源均摊、赔礼以及普通人情往来,这不还跟我这儿对应着么。”
“朱师兄他不敢查?”这句话是沐寒问的。
甘清泉噗地笑了:“他敢查我敬他是条汉子——徐道友,他是不是没敢查我老哥?”
“他哪敢查老朱!”徐昌颖虽然还是很气,但听了这个问题也有了种出气的感觉;她向旁边一捞,拉住沐寒的手,眼神在室内其他人脸上看了一圈,脸上突来的笑意简直压不住:
“你道老朱是怎么逼着他交调令的?
“老朱也不能没由头就去压金丹真人啊!虽说这要求合情合理,但万一真有,他咄咄逼人,那不就被人拿了理落了下风么!”
“他要查朱师兄那里的账?”沐寒奇道。
甘清泉和朱瑾钧似乎家里背景深厚人脉很广,甘清泉对很多真人都有了解,她那意思摆明是料定杭磊不敢挑朱瑾钧的毛病的。
甘清泉给徐昌颖倒了一杯自己手边的茶壶里的茶,很麻利地把杯子推过去了,然后兴致勃勃地盯着徐昌颖看,等着下面的消息。
“他查我第三回的时候,老朱脸上看着很烦地说了一句,我这儿都查第三遍了,该查他的了。
“他那儿管着符咒阵盘成品法器阵法材料和矿材,东西记录更多。
“然后杭磊说,那就查吧,接着老朱来一句:
“‘账簿都在这儿了,劳烦真人出示一下门派调令。’”
结果之前徐昌颖就说过了,在场的人,不止甘清泉,听到这儿都乐了。
“他这把我也提醒了,他查了我好几气儿,我却根本没见着调令,冯敬霖刘绩那儿也没见着这东西!”
见几人笑出了声,徐昌颖也是好气又好笑:“早知道我先噎他了。”
高明道:
“就怕你噎不住。
“这事儿朱瑾钧干得,你干,除非是旁边围了咱们观云坊一大堆人作见证,不然,我可不觉得那杭真人能不对你动手。”
“嗨,也是。”
徐昌颖虽说有个哥哥在散修联盟,看着不是孤家寡人,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世家出身。
家世还是弱一些,容易被人欺负。
“那后头呢?”邵清雯道:“没调令,就这么算了?”
“不可能算的。
“只是他强词夺理,顾左右而言他,强行把场面压住了;加上师姐是阴灵根是确定无误的,既然已经曝光,又先被糊里糊涂地下了职务,便不可能复任。
“他拿自己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