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掏了掏耳朵,反手摁死房门。
“受到诅咒,被动值,+1,+1,+1……”
“受到注视,被动值,+1。”
这是间古色古香的雅间,竟无半分旖旎情调,装潢以淡木色为主,温床上散乱着些衣裙。
人,却不似想象般在床上等候。
桂木小桌前,坐有一风姿绰约的黑色纱裙女子,着装倒是颇为正式。
她姿容绝佳,身材无可挑剔,整个人如同散发着成熟气息的水蜜桃,勾人心弦。
尤其是那双饱含春情的桃眼,仅仅只是简单投来注视,依旧有种摄人神魄的感觉。
“你是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她说话的声音,不会比我斟酒的声音大。”
黑裙女子提着酒壶,音声极欲,如同用手指在人掌心画圈,教人心痒难耐。
“她,很不得体。”
“呵……”
女子掩嘴轻笑,如水眼波倒没有一刻停下,一点点从上到下、从外到里,像是要将门口病公子剥光、看透。
“真俏!”
“受到夸赞,被动值,+1。”
“坐。”她翻出了一个酒杯,置于桌的对面,以一种主人翁的口气,边倾酒边道:
“这是我为你特意准备的‘醉仙酿’,取自桂折圣山上最优品质的‘仙桂灵品’。”
“在外界你要想喝到醉仙酿,要么你是圣山上的圣子,要么你是五大圣帝世家的传人,要么手眼通天,地位堪比十尊座。”
“否则,根本不可能。”
余温氤仙气,酒满香自盈。
徐小受都不由喉结一滚,他不是贪杯之人,那酒香亦能勾动馋虫,这属实有点厉害了。
“你就是香姨?”
但来到桌前,他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居高俯视,姿态桀骜。
香姨抬起头来,也不起身,笑容微妙:“你就是徐小受?”
徐小受心头一咯噔。
八尊谙告知了她?
那代表着香姨同圣奴关系得很铁、很铁,绝对不可能泄密才行!
若不是,她还能凭借徐故生的身份推出徐小受来?
徐小受思来想去,觉得这不可能,刷一下,他甩开了纸扇:
“在下徐故生。”
香姨就这般笑盈盈盯着他,看他装。
直到那病公子蹙眉,脸色稍显不自在,露出那种被长久无礼注视后会露出的异样神情后,她才敲起了桌面起身:
“你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谨慎多疑到了极点,狡诈多诡到了极致。”
“他?”
“八尊谙。”
“……”
八尊谙都直接道出来了?
常人至此,恐怕脸色都难已绷住。
徐小受想到这里是中域,这是道穹苍的地盘,道穹苍刚输了整一盘大棋,赔了夫人又折兵。
——连整个幽桂阁是假的,李老汉这车夫是异部中人所化,面前香姨是那道穹苍所变,自己出了虚空岛就被锁定,因而踏入了一个大局之中的这种离谱可能性,徐小受都想过。
他怎么两句话下来,就放松警惕,自亮身份?
“香姨对此前楼下之事一概不提,却在这里言及天外,语焉不详……”病公子摇扇的动作不曾快过一丝、慢过一毫,“敢问,意欲何为呢?”
香姨看着这柔弱公子,桃腮一动,眉眼变得狭长,终于是忍不住掩嘴笑出了声。
“咯咯……”
“徐小受,你太可爱了,你不会以为我是那骚包老道所变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小受还真被吓了一跳,这也猜得到?
他还没说话,便见香姨从胸口一掏,从雪白夹缝中的空间项链里摸出了一枚黑色的令牌,拍在桌子上。
“小可爱,自己看看吧。”
“你的弦崩得太紧,是时候好好放松一下了,八尊谙让你来幽桂阁是对的~”
“受到挑逗,被动值,+1。”
徐小受眉头一掀,不为所动,摸起了那枚黑色令牌。
令牌反面是圣奴的徽,正面一个“神”字,那独一无二的剑念气息,来自八尊谙。
圣奴令!
还是从没见过的一枚!
“你是圣奴的
“喔?看来你还没认全人呢。”香姨笑着摇头,“我不是,但我夫君是。”
“神亦?”
“对,你认不全很正常,外人只知他同八尊谙关系好,有多好他们不知道。”
“多好?”
“八尊谙,也得叫我夫君大哥。”香姨胸一挺,波涛伏晃,眉藏傲色。
对这,徐小受持怀疑态度,话锋一转:“那道殿主……”
“他应该能猜出个一二,但并无确凿证据,否则幽桂阁不可能留存至今。”香姨一叹,目中出现烦色,“那骚包老道,单是想想就叫人恶心!”
至此,徐小受完全确定了。
十尊座并没有废物,什么“大佬挂件”,绝对是虚谈,甚至有可能是由面前人亲自传的!
香姨不说顶天聪明,必也是一方人物。
那种思维对频和如鱼得水的交流感受,徐小受只在脑子对等的人身上得到过,如天机神使。
什么木子汐、寒爷、龙宝、鬼神帮,根本比不了——他们都不需要说话,单是杵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快来戏耍我呀”的愚不可及之感。
“远道而来,徐公子这下可以坐了吧?”
香姨接过徐小受递回来的神字令,抛却烦恼事,指向了他面前的酒,示意品尝。
徐小受这才坐下,端起酒杯,浅尝辄止。
“什么味道?”香姨落座,上身前倾,眼含期待。
“无毒。”
“呸!”香姨白眼一翻,风情万种,“我问的是酒味……姨可是下了血本,用醉仙酿来招待你的,若不是给八尊谙面子,你人都进不得我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