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学阿摇的!
这让自己的死,看起来毫无尊严,像在被道穹苍吓尿后,再被屈辱杀死。
“偷天换日!”
关键时刻,朱一颗眉目倒竖。
他连兜里的石头都没来得及摸,径直将自己大拇指的
血珠迸溅。
指节消失。
同道穹苍施法还需要拨动天机司南去浪费短暂的时间不同,朱一颗的术,连结印都不用,后发先至!
“嘭!”
一声炸响。
指关节和地面在大堙灭术的星光下粉碎。
裤裆发臭的李富贵,却愣愣出现在了朱一颗的手上,满满的劫后余生之心悸感。
“嗒嗒嗒……”
屎黄色的尿液好似更多了一些,从裤脚滴落于地,李富贵浑身上下都在发臭。
朱一颗嫌弃地偏过头,只留下一个完美的公子侧脸,用着充满磁性的声音,沉沉问道:
“李富贵,吾帅否?”
李富贵怔了一下,脚一踢,往这厮脸上糊去一坨屎。
“果然是偷天换日,当日你便是用这一招,换走了香……”
道穹苍眼前发亮。
正说着,他感觉左眼视线消失,嘴边更传来恶臭,话音声戛然而止。
道穹苍呆住了,伸手一抹,掌心多了一抔黑黄。
“……”
这一瞬,世界死寂。
香姨噔一下跌坐在地,震撼莫名地望着朱一颗,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人。
尽人在老朱体内,也险些灵念炸溃掉。
他早知南域人无法无天,不曾想朱一颗能混账到这个地步,简直是不讲武德。
——李富贵的晦臭一击没有打中朱一颗,朱一颗的手上多了一颗眼球,道穹苍被污染了。
“金门偷术,由我正名!”
朱一颗哈哈大笑,一抹面皮,恢复成了贼眉鼠眼的本来面目。
他指着被污秽糊了一脸的道穹苍,像个得志小人……不,不是像,他就是!
朱一颗放声狂啸,一把捏碎了眼球,丧心病狂道:
“今日朱某若死,金门和历史,都会载记某之壮举——你道穹苍败我一术!”
全场依旧鸦雀无声,似乎大家都还没能从这突然袭击中反应过来。
出乎意料的,道穹苍回神之后,却没有动怒,而是掏出清水浅浅地洗了一把脸。
他依旧可以抬起脸来,谈笑风生:
“不……”
“从今之后,五域再无金门,历史更无这段。”
朱一颗毛骨一悚,察觉到苍穹绘卷,自自己脚下翻卷而出。
“偷天换……”
他急忙想要动手。
却在此时,九天之上,炸开一道宏伟圣音:
“跪下!!!”
轰!
圣域当中,十里长街,轰然地陷。
李富贵没有感觉,香姨没有感觉,阿摇没有感觉。
朱一颗话音未完,却觉肩上砸来整座桂折圣山,那恐怖的压迫力从天轰至,将他面皮都撕得破裂。
“砰!”
双膝砸地,小腿崩飞。
朱一颗整个人被大镇压术镇得跪地。
而那恐怖重压甚至只是开始,不过须臾一瞬后,又逼得他以头抢地,如在赎罪。
“嘭!”
当头颅轰向地面之时,碎石都被崩飞,朱一颗只觉苦痛袭来,面目全非。
他的眼睛看不见了,鼻子碎得堵住了呼吸道。
他甚至感觉脊梁骨、脖子、头颅被分成了三段,该是被那股压迫感扯得断裂。
“啊啊啊啊——”
朱一颗喉间发出惨烈抗争。
他的身上涌出星光,一股淡淡的祖源之力气息抬起,将那弥天重压,好似抬高了一分。
“果然……”
道穹苍其实根本不怒。
与战之人,古井不波,污言秽语无法乱其心,苦痛魔欲无法拔其志。
这一点,年少时期的道穹苍,就已经做到了。
他在意的只有战时的细节,及时关注之中,自也能察觉到那术祖气息的出现。
正是这一时机的到来,令得朱一颗苟得残息,扯裂袖口,撕出一片血布,猛力扔上了天空。
“大堙灭术!”
道穹苍哪里会让金门偷术再次成型?
这玩意太难防备了,何况朱一颗施术速度,当世首屈一指。
一道星光应声飞掠而去,就要将那血布打成齑粉,将金门术法扼杀于摇篮之中。
“呸!”
朱一颗却啐出一口血沫,模糊的整张脸,还能挤出极为生动的讥讽:
“在我老朱面前,谁敢玩术?”
“跃然纸上!”
顷刻之间,大堙灭术的星光忽然消失了,道穹苍也消失了,整个圣域都消失了。
李富贵、香姨、阿摇只觉周边那属于战场的恐怖气机,完全不见。
抬眸一看……
朱一颗匍倒在地,手里抓着一张血布,里头独眼的纸片人道穹苍,正惊疑不定地往外看。
那大堙灭术,灭了半天,还在二维空间的血布之中无限拉长,却和外界永无相交。
“你有这么强?!”
李富贵震撼着闪来,急忙掏出复躯丹递去,眼睛都在发红,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其他。
在虚空岛和风萧瑟、朱一颗组队时,他感觉这就是南域邪修的其中之一,平平无奇。
在玉京城用朱一颗时,因为知晓了老朱在罪一殿的战绩,李富贵觉得他有点可取之处。
至少,那一手金门偷术,世人没见识过,
而现在!
当看到老朱其实强到能困住半圣道穹苍,哪怕只是暂时的,李富贵也嫉妒得眼红。
同为太虚,他怎么能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