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不要得寸进尺。”
“再找到我的本体,本楼主可赏你一颗半圣位格,助你原地封圣。”
“杀、了、我……”
“竖子,安敢辱我?!”
他那想要表达豁达的笑意,一下尽数成了尴尬。
然那劫云尚未汇聚成型,蓝紫电罡的罚神刑劫从魁雷汉虬硕的肌肉之中透出,怒而冲天
魁雷汉伸出手,抓住天机傀儡的阵盘脑袋,将它的下半身一狞、一拽。
“看在八尊谙的令上,我放你一马。”
“你当你是那卧龙,一遭风云汇,扶摇九万里?你在想屁吃!”
魁雷汉脖子铁圈上的九道禁武令,随风一起,“咔”的一声,就要碎裂。
盘坐到地上的魁梧巨人虎躯都一震,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
就在魁雷汉张嘴欲言的时候。
“你是哪根葱,本楼主需要你认可?”
“不!”
今时不同往日。
他的眼神无比冰冷,声音无比沉凝,却没有因为羞怒,而接着捏爆天机傀儡的阵盘脑袋,只是道:
他曹一汉,哪里抗得住这骂人成句、章中带脏、字字诛心之言?
各种传说故事满天飞,甚至都快要盖过“魁雷汉”三个字了。
“你闭嘴!”魁雷汉怒目瞪来。
这种奇怪的平衡,尽人打破脑袋想不破。
遥隔一个四象秘境和染茗遗址,透过灵念瞧见这般凛冽眼神的尽人,只觉久违的压迫感渗过来了。
“老子今日给你机会,你都不敢把握住,老子专程登门来请你,你却怕到骨子里。”
心声伴随呼吸,在雷光耀熠下粉碎。
魁雷汉陡然站了起来。
“常德镇有大危险,你们不该逗留,甚至不该亲身过来。”
魁雷汉的手指止不住在抽颤。
方才那些,又是些什么情况?
“你会说人话了?”尽人下意识的出声中,还带着点讽刺,“常德镇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轰!
常德镇的天空,陡然就炸碎数了十里,完全黑了下来。
“……”
魁雷汉只想着一探究竟——本着徐小受虽不该来,但毕竟来了,正好试试这“圣奴受爷”所谓“爷”字的真实性?
哪曾想,方才这小鬼的一番输出,险些连他自己都绷不住要破功。
完全没有可比性!
魁雷汉拳头咯嘣作响,最后捏碎了铁饼。
但她是专业的。
魁雷汉神情一敛,将所有话语吞了回去,失声而笑。
这个人不肯帮忙就算了,还舔道狗,还捏碎了天机傀儡,将自己唯一的作战能力粉碎。
“看来这姓曹的方才暴怒,是真的……”
魁雷汉的右手再一捏,那触手、断臂等一切以古老兵器为基础制作的身体……
“哪怕你只是一道分身,本不惧我,顺念缉人之法,亦可照搬在你分身之上,继而拿你本尊。”
最后,他竟压下了一身不忿怒气,语气放柔和了些:
“我方才……”
魁雷汉冷眸视向阵盘,森然言道:
“辱我者,在此四条之上!”
“你为什么没法多说?”
“你小子,是真有种啊!我认可了!”
惊奇的是,邻里街坊的房屋炸碎了。
“你闭嘴!”
她在香家专门训练了十多年的涵养功力极为强大,因而没有在现下时刻,让她摘得杀身之祸。
同一时间,染茗遗址中的尽人,也从魁雷汉怪异的言行举止上,思忖到了什么。
通通,被捏成了铁饼!
“别装了曹一汉,你这不是怕,是什么?”尽人嗤笑着,“你,甚至怕到了极点!”
“轰——”
“这说明我确实扎到了他的痛处,他当下境况真是……或者说,真得是墙头草,两边倒?”
“是了,他打飞了奚,却不斩他;打飞了老道,昏迷了白衣,也不杀人。”
“轰轰轰……”
尽人同她完全不一样,不懂就问,毫不在乎:“你,在害怕什么?”
不论是尽人,还是香姨。
一个眼神,圣劫碎了?
尽人的声音才一落定,魁雷汉爆吼成声。
魁雷汉死死盯着手上的阵盘脑袋,指尖欲力。
魁雷汉忽然语塞。
缩在阵盘脑袋中的尽人灵念实质上已感受到周遭那冰冷的杀意,止不住的战栗感,油然而生。
“我如此肮脏,您如此圣洁,正义的大袍就在你的背后扬舞,怎不斩我?啊?”
这是什么身体?
他真是古武者?
尽人残余的灵念寄存在天机傀儡的阵盘脑袋中,对此感到震骇。
见着四下无人后,她感觉自己现在看到的,才是以前那个熟悉的曹一汉。
就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事幻象。
香姨沉默着,眸光翕动,隐有所得。
“滋……”
“哈哈哈哈……”尽人放声大笑,竟是没有半点借坡下驴的想法,昭然揭穿本质,狂妄叫嚣:
“你在给我台阶下?”
他是蜗居在这青原山下,却对日下声名鹊起的“圣奴受爷”风闻已久。
“啪啪啪。”
“藉此同时,他本可以斩我、斩香姨,彻底归入圣神殿堂那一方,他也没有,只捏碎了我的天机傀儡之身。”
“我不怕死,要杀要剐,不过一道灵念……”
可千里迢迢来此,连八字令都掏了出来……
“都给老子滚!!!”
较之于几十年前那个自己,这,其实就已经是害怕了。
那股“势”,消失了。
尽人,何惧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