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错就错,借邪神之手整死月宫离,还是说全人之美,顺势卖一个人情给圣帝传人,以图后计?
徐小受大抵意识到自己赌局已经输了大半,却并无气馁,反认真了起来。
也正是此时,他发现月宫离突然的严肃,该是也意识到了这同是一个考验真实道穹苍目的的方式,虽然代价有可能是他的命。
“不说话?”
道穹苍等了片刻,月宫离依旧无言。
聪明人从来不需要交流,他只含笑瞥了徐小受一眼,掀唇道:“以我之能,最多用圣帝金诏帮你?”
圣帝金诏!
这四个突兀的字音落在四下之人的耳中,那可太突兀了。
前言不搭后语,月宫离甚至没提过这茬,道殿主怎的忽然想到“用圣帝金诏帮你”作回答?
这答的,又是什么?
只有听过此前()
道穹苍预言的一帮圣奴情报人员,包括桑水岑白,个个面色一变。
徐道之赌,赌什么?
赌其天机预言是否为真,这甚至细到了非一即二的地步——不是“圣帝金诏”,便是“魂血”。
可月宫离若真被祟阴邪神奴役,他自下境以来,哪怕动作再小,也是断无可能与道穹苍提前搭上联系的。
也就是说,他决计不知晓徐道之赌赌什么。
同样,他对“圣帝金诏”这四个字,也该如旁侧围观群众一般,感到一头雾水。
那么,对于这莫名其妙的一问,他该如何回答?
月宫离没有回答。
他只是捂着胸口,无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周遭所有人,有的甚至见证了一整局,这回是当真眼见不明,耳听不清,全然搞不懂局势了。
我也没失神啊……
儿时在学堂上听先生讲课失神,以能臻斩道、太虚的天赋,回神后就算漏了些内容,也能续上。
现在明明白白看了一整场,听了一整局,反倒不晓得他们究竟在说什么话,摇什么头了?
与这般人等截然相反,但凡是知晓徐道之赌的,在见月宫离摇头的那一刹,简直是汗毛倒竖。
非一即二!
不是圣帝金诏,那便是“魂血”喽?
道穹苍笑了,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手中印决已经变完,口中念念有词:
“天机三十六式,大剥离术。”
苍穹绘卷一展,玄光射中月宫离。
开打了?
这么快又?
所有人暴然后撤,看不清局势没关系,懂得开打时保命是关键。
可空出战场后回眸去瞥,却见提斧的月宫离对那玄光而来无动于衷,甚至昂首挺胸表情舒爽地自己迎了上去。
“嗤~”
邪气滋生。
月宫离胸口位置衣物裂开,被剥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紫色眼球。
他的脖颈位置血管破裂,一根干枯的黑色枝条从中颤颤被抽离。
“祟阴之眼!”
“祖树枝条!”
徐小受头皮一麻,已然认出那是
“嘶——”
那邪神之眼一出,整个
声自灵魂而发,骤然掠遍天地,是时战场之中倒下一个又一个眼神突变空洞的炼灵师。
王座、斩道、太虚……
一声邪神嘶鸣,此间之地殒命上千,此地开外不计其数!
“宇——墨——”
伴随再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声,祟阴邪神之眼视线一转,赫然盯上了道穹苍。
那干枯的祖树枝条一下抽空了此间亡者的生命之力,开始疯狂繁殖,枝条扑腾着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瘟疫,蔓延!
缩在战场后方的水鬼瑟瑟发抖,恨不得脸上的黄金兽面不是半张,而是一整张,好将自己这个宇墨本墨的脸完全遮掩住。
他一边跑,心头不住哀嚎:
徐小受你不得好死!
徐小受你从今以后不用再想着指挥我出手了!
徐小受你给我记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朝一日若此仇若能报,我让邪神做梦都要念你的名字,让你也尝尝从邪神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受到诅咒,被动值,+1,+1,+1……”
()
“兀那厮,针对我朋友宇墨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冲我道穹苍来!”
另一边,徐小受也当真没想到邪神真追下境来了,他就是敏感肌本肌,管不了太多了,蹭一下就变成了极限巨人,一脚踩向了那人类拳头大小的眼珠子。
“阿欧~”
月宫离本惊喜万分,毕竟要得救了,忽觉天边黑暗,抬眸后面如死灰,旋即嘶声咆哮起来:
“滚呐滚呐!”
“我还在这里好吗,你有病吧!”
极限巨人一脚之大,一击之广,别说祟阴邪神之眼和祖树枝条被其覆盖了,月宫离、道穹苍、桑水岑白包括周围的所有观战者,一个都跑不了。
“草!”
“受爷疯了!”
“他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关他事吗,他就发作?”
“保不准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叫道穹苍?你没听见他管自己叫道穹苍?跑啊——”
众人如鸟兽散,只恨背上没有插多几对翅膀。
月宫离刚想继续央求道穹苍解决自己“魂血”相关一事,忙不迭也翻出阴灵柩率先将自身罩了起来。
“嚯嚯,嚯嚯……”六髓尸王扛着棺材,在巨人脚下跑得气喘吁吁。
“别用我的名字啊!”道穹苍同样要疯,一边跑路的同时一边狂呼,却不敢放任徐小受独自作战。
那可是祟阴邪神!
下境的祟阴邪神,既然此前一切推论都中了,连月宫离都被其控制了,其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将这边的所有人,抓到
“天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