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可……为什么?”
“桃橘听闻,这宁安公主被许给了大凉的燕王。”
桃橘看着自家姐儿,眼泪流了下来,她家姐儿命怎么这么苦?这一桩一桩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先是无辜受牵,好好的太子良娣还没做几天,就是被人赶到了江南,受人磋磨,这会儿又是让姐儿冒充公主,替公主和亲。
这事儿万一事发,可是要掉脑袋的,即便不谈这个,姐儿明面上也是太子良娣!是太子的人。
太子怎么能这么对姐儿。
伴着桃橘这话说出,苏念身子一软,瘫坐到了地上。
这便是他说的不会让她二嫁?
是她痴傻了,皇家人的话怎么能信,是她愚笨了。
“姐儿。”看着捂着胸口发愣的苏念,桃橘蹲下,抱住了她,“姐儿不怕,有桃橘在,桃橘会帮您的。”
“咱们眼下还有时间,咱们还可以从这别院逃出。”
逃出?
怎么可能。
这四周怕是已经布满了眼线,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那人的监视中。
猛地,苏念视线落在了手帕上。
翌日清晨,天儿才放亮,苏念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玲珑小院。
昨儿听人说,因为夜太深,太子并未回东宫,而是在东边的院落居住的,苏念梳洗好,关上了小院门,朝东去了。
这会儿才卯时初,整个宅子还是安安静静。
行至顾云承临时住所,苏念才是听到些动静,抬头望去,正好和德公公的视线对上,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
德公公先是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
“苏娘娘,您怎么起这么早?”这话刚一问出,德公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苏念在江南做了那么久的浣衣女,想来怕是已经习惯了早起,他这话可不是又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儿?
德公公正想着如何搪塞过去,就听,“殿下已经醒了吗?”
“嗯。”德公公应声,“娘娘有事找殿下吗?”
他迎着苏念进了小院,正对着院门的那间房亮着灯,想来是太子的房间。
“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当朝天子对太子给予了厚望,更是取名云承二字,寓意青云直上,承天之佑,自太子十五岁起便让他批阅奏折,时至今日,太子已经是养成了每日五更天准时起床的习惯。
德公公进去没多久,就探出个脑袋让苏念进去了。
苏念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太子。
站定,她立在一旁,看着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书籍的顾云承,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
男人已道,“你找孤有何事?”他仍是垂着头,并未看苏念,手中的笔也没停下。
见他这模样,苏念不知该说与否。
久久未得到回答,男人视线离开了桌面,“嗯?”他看向了苏念。
“奴……妾身是不是打扰殿下了?”少女嗓音轻轻的,夹杂着些担忧,睫羽微抬,一双水雾眸内也满是忧色,只是,这忧色的下面却是慌张。
一眼看清了少女的恐慌,顾云承倒也没有戳破,任由她在这里演戏。
“你来找孤有何事?”
顾云承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踱步到了苏念身侧,察觉到少女身子一抖,左手袖口处还隐隐有寒光闪过。
敛眸,不动声色,将苏念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想来你也还未用早膳,刘德。”他唤了声,德公公立马下去准备了。
虽是临时住处,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昨个晚上,德公公就是将东宫的厨子带到了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德公公离开后,这书房更是安静了。
苏念拘谨的坐在顾云承对面,双手攥在一起。
左手虎口的位置,被她拧的一片红。
顾云承淡淡的看着,也不出声,端着杯茶配着点心吃着,却见少女像是不知疼痛般,那虎口的位置生生被她掐成了黑紫色。
皱眉,“喝口水。”
听了他的话,苏念惊然松了左手,端起了桌上放着的茶杯。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拢着杯身。
不过一会儿,右手食指又是扣上了左手虎口。
“嗯?”
顾云承这声冷哼,吓的苏念一个激灵,茶杯滚落到了地上,热茶洒到了她手上,虎口处的位置本就被她扣的泛红,又被热水一烫。
“啪嗒!”
苏念藏在袖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
“……”
抬眸,看到顾云承的视线落在这匕首上,苏念“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同时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她褪去了外面的铁鞘。
顾云承岿然不动,凝望着她,倒是看看她要耍些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