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萍遵从陆远的吩咐,将那份从中撕毁的画稿交给了宁锦绣。
不过在当看到这份画稿的惨状的时候,宁锦绣明显有些不解。
“这画稿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路上冒失,撕毁了画稿?”
面对宁锦绣的责问,春萍显的颇为冤枉:“小姐,这您可就冤枉奴婢了,这画稿并非是奴婢撕毁,而是姑爷交给奴婢的时候便是这样。”
说到此处,春萍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奴婢去姑爷院子的时候还看到三少爷怒气冲冲的从姑爷的院里出来……”
“这画稿该不会是三少爷撕的吧?”
一想到宁荣那时怒气冲冲的模样,春萍便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肯定有所关联。
宁锦绣在得知此事竟然和宁荣有关之后,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姑爷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看姑爷好的很,只是磨盘情绪有些低落!”
春萍是个活泛的性子,宁锦绣也知道从她这问不出什么来。
她坐在桌前仔细翻阅着这几份画稿。
虽然画稿已经被从中撕开,可是拼接之后却也并不影响观看。
这画稿画的可谓十分细致,两套服装的每一个环节都被仔细划分了出来。
虽然上面并未标注明确的尺寸,可是宁家毕竟拥有这么多的顶级裁缝,想要按图索骥,制作出这两套服装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宁锦绣之前一直对陆远的手艺不太信任。
在她看来陆远就算博学多识,恐怕也不会对宁家的生意起到什么建设性的提议。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
陆远又岂能做到全知全能?
可等看到这两份画稿之后,宁锦绣心中的轻视突然一扫而空。
她突然发觉自己这个便宜夫婿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简单的。
这两份画稿中的服饰样式新颖,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就算宁锦绣绞尽脑汁,也始终不曾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与之相似的服装样式。
陆远提交给自己的两份画稿就仿佛是凭空设计出的两套衣装。
这种从无到有的创作力,是很多人都无法具备的!
宁锦绣越看越是喜欢,索性让春萍准备宣纸,笔墨,仔细将这两份画稿重新临摹了一遍。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透云纱已经一连染出了几匹。
数量虽然不多,可是用来竞标皇商却是足够了!
陆远只知道宁锦绣是宁家的长房当家。
可却不知道宁锦绣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宁家培养出的最顶尖的裁缝。
为了保密性和安全性,宁锦绣最终决定由自己亲自缝制这两套衣服!
而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委托陆远帮忙。
临摹完了画稿之后,宁锦绣突然瞥见了放在一旁桌上的一封烫金请柬。
话说起来,这封请柬可是大有来历。
这封请柬乃是江南府亲自颁布,意在邀请豪门世家,书香门第与文士同乐,是江南诗会的邀请函。
能够得到这封邀请函的,或者是江南本地的豪门世家,或者是有功名在身的文士书生。
三天之后,江南诗会如期开幕,届时受邀之人便可凭借这份请柬出入会场,并与一干文士切磋文采,比试学识。
宁家几乎每年都能得到邀请函,可是宁家只是商贾,在那些真正的世家豪门面前压根抬不起头来。
而且宁家子弟多数都只沉心经商,对于诗词之事实乃一窍不通,前几次前去参加,往往最终都将沦为全场笑柄。
可是若不参加这场诗会,又会被世人认定是心虚,不敢应战。
如今江南诗会开赛在即。
今天下午又有人来给宁家送来了一份请柬,邀请宁家前去参加这场盛会。
若是换做以往,宁锦绣对此肯定头疼不已。
只是如今有了陆远入赘,宁锦绣也就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对此事避之不及了。
她随手拿过那封请柬,展开翻阅了一番。
待到看完请柬之后,她随意将其放到一旁:“春萍,去把姑爷请来!”
如今已经是夜深,在听到宁锦绣的吩咐后,春萍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小姐,只要我去请姑爷吗?用不用我先替您把洗澡水备好?”
听到春萍的揶揄,宁锦绣不禁俏脸通红。
她抬头狠瞪了春萍一眼:“死丫头,我是要和姑爷商议有关于江南诗会的事情,你又在想些什么腌臜的东西!”
春萍被骂,却不恼怒,只是对宁锦绣吐了吐舌头:“我也是在想江南诗会的事情,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请姑爷……”
看着春萍离开的背影,宁锦绣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如今家族当中都将她和陆远视为夫妇,可只有她的心中还有芥蒂。
是否应该接受陆远,这件事情一直在她的心中悬而未决。
如今虽然已临近深夜,可是陆远却仍未睡下。
自从能够下床之后,他便每逢闲暇便会练上一段拳法。
自从陆远苏醒以后,他便觉得自己的脑海当中多出了一段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段记忆是一段拳法,动作简单,雷厉风行。
他只将这当成是原主当初学习过的拳法,认为勤加练习能够强身健体。
而就在他在院中打拳的同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陆远停住脚步,望向门外:“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缝隙,春平的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姑爷,您还没睡?”
陆远刚刚练习过一套拳法,此时正累的气喘吁吁。
他站定脚步,并从磨盘手中接过绢巾,擦掉头上汗水之后,他对春萍说道:“我向来没有晚睡的习惯,只是不知你怎么突然跑了过来,莫非是老太君有什么吩咐不成?”
“不是老太君有吩咐,是小姐想要请您过去!”
“小姐请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