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当街嘲讽吴家,还说吴家是趁人之虚的小人,这着实是让吴尊龙有些难以接受。
眼看着周围的路人都在窃窃私语,似是在对自己妄加非议,吴尊龙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阴沉。
他朝前跨出半步,指着陆远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我吗?”
陆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同时笑着对吴尊龙说道:“我的身份肯定不如你吴家少爷这么显赫,我只不过是宁家小小的一名赘婿而已!”
“可我陆远虽然身为赘婿,但却行的端,坐的直,从来不会做出什么仗势欺人,纵容手下行凶的龌龊勾当!”
说到此处,陆远随手一掷,那把匕首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钉在了吴尊龙的脚边。
“这把匕首我还给吴大少爷,至于你手下的这个狗奴才,希望你日后也能多加管束!”
宁家和吴家本就处于针锋相对的状态。
再加上陆远的性格本就强硬,从来不懂得何为忍气吞声。
这车夫之前不仅冲撞了自己,甚至还险些伤害到了翠翠。
陆远既然是要为翠翠出头,那自然不会稍有退让。
看着钉在脚下兀自晃动的这把匕首。
吴尊龙顿时恨的牙根痒痒。
不过他深知凭借自己肯定不是陆远的对手。
至于自己的那名手下,现在还被陆源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自从吴家得势以来,他吴尊龙的名字就成为了响彻整个江南的金字招牌。
之前无论到哪,谁都要对自己恭恭敬敬。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如今竟然被区区一个宁家赘婿如此刁难。
不仅驳了自己的面子,而且还公然侮辱吴家。
吴尊龙脸色涨红,怒极反笑:“好啊,早就听闻宁家的赘婿绝非等闲,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只是不知兄台可否留下自己的姓名,也方便吴某日后亲自上门拜会!”
见对方主动盘道,陆远冷笑了一声:“在下姓陆名远,承蒙吴少爷青睐。”
“若是吴少爷有朝一日还想报复回来的话,陆某随时奉陪!”
陆远说完,抬脚便踹在了那名车夫的身上。
那车夫被陆远一脚踹中小腹,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直朝着吴尊龙飞了过去。
不过陆远这一脚并没动用太大的力气,这车夫只是在路上连滚了几下,随后便停顿在那吴尊龙的脚边。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竟被人打成这副惨状,吴尊龙顿时气的牙根痒痒。
这车夫勉强将头抬起,并望向吴尊龙:“少爷,我……”
吴尊龙冷冷的撇了这车夫一眼,同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没死就给我爬起来,等回到家里我再罚你!”
吴家虽然是近些年来江南兴起的新秀,可是相较于身为老牌家族的宁家,吴家却还是有些不太够看。
陆远虽然只是宁家一个小小的赘婿,可只要顶着宁家的头衔,吴尊龙也不能过分刁难于他。
更何况陆远刚刚所表现出的实力也的确让吴尊龙为之惊诧。
他之前只听说宁家赘婿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书呆子,却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身手,竟能轻易便将自己的手下制服!
如今吴尊龙已经丢足了面子,他自然不会再想着自取其辱。
想要找回面子的方式有很多,而自己动手无疑是最愚蠢的一种。
吴尊龙冷冷撂下一句话来,随后便再次上了马车。
而这周围也有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眼见着吴尊龙在陆远面前吃瘪,他们立刻发出了阵阵哄笑,而这更让吴尊龙脸皮发烫,咬牙切齿!
处理完了吴尊龙的事情之后,陆远再次来到街边,来到了翠翠面前。
翠翠刚才明显是被吓得不轻,如今眼见着陆远全身而退,翠翠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喜色:“叔叔你没事吧?”
陆远一把将翠翠抱了起来,同时用手指在翠翠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叔叔当然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还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吗?”
听到陆远的这番调笑,翠翠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
“我就知道叔叔最厉害了!”
翠翠这幅天真可人的模样逗得陆远哈哈大笑起来,可一旁的磨盘此时却颇有些忧虑的对陆远说道:“姑爷,您刚刚招惹到了吴家大少爷,难道就不怕对方会报复你吗?”
陆远闻言颇为不屑冷笑了一声:“他要是真有这个胆量,那刚才也就不会被吓得望风而逃了。”
“就算他想要报复,也无非就是在过几日的江南诗会上让我吃瘪出丑。”
“他要是真有这样的能耐,那我倒也欢迎他。”
“只是怕他花大价钱请来的那些文士,最终也都要败在我的手里!”
陆远早就从宁锦绣那里得知了有关于江南诗会的具体流程。
吴家身为最近几年新兴起的富商家族,其底蕴几乎和宁家相同。
这些富商家族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并不被士族所接纳。
即便是拥有再多的银两,即便是他们的后代再懂得经商,可是在文采方面他们却终究比不过那些学士。
而这也是江南诗会历年举行的原因!
在陆远看来,所谓切磋文采的江南诗会不过是那些士族门阀用于敲打这些富商们的手段而已。
这些世家门阀要凭借一场江南诗会向富商们确立他们在社会当中的地位。
他们要让这群富商明白,无论他们手中掌握有多少的财富和资源,他们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贱籍。
可是陆远偏偏不信这个邪,他这次就要凭借自己的本领帮助宁家打破横亘在双方之间的隔阂,他就是要让这群世家门阀知道,宁家真正的底蕴有多雄厚!
虽然陆远向来都秉承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傲品性,可是他现在却也需要面对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残酷现实。
为了支持他参加这场江南诗会,宁锦绣出手阔绰,甚至给了他一千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