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终于恢复了精神。
想到之前说过要给二房送布料,一直被耽搁,如今正好以赔罪的名义过去。
于是她好好打扮了一番,带好礼物往二房那里去。
二房的院子极小,她刚迈进门,就被赵氏给看到了。
“哎呦,这是什么风把少夫人给吹来了?”
凌芸换上一副笑脸,行了个礼,“昨个和二少爷起了些冲突,这不就过来赔罪了。”
绿芜将手里的布匹和一个大木匣子交给婆子,赵氏立即眉开眼笑,“少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奕儿是小辈儿,该他去给你赔罪才是。”
这话说的……没毛病。
都说长嫂如母,萧奕确实是小辈儿。
可就是这样的小辈儿,每次都把她压在身下肆意调戏享用。
凌芸蹙起眉毫不掩饰脸上的悲伤,“那天我心情不好,把气都撒他身上了,话也说得重了,是我的错就该赔罪。也不知道您和二少爷喜欢什么样式的布料,我就都挑了一些。还有这些笔墨纸砚都是平日用得上的小物件,希望您别嫌弃。”
赵氏摸了摸布料,眼睛直放光,这可都是上乘的面料,上面还绣着暗纹,看着和大少爷平日穿的档次相差无几,她们二房的份额里可没有这种精致的面料。
最重要的是,面料的颜色竟然都是她喜欢的,就连萧奕那几匹都是他常穿的颜色,可见是花不少心思。
赵氏热络地拉着凌芸叙了些家常,想不到两人性格投缘倒是能聊到一块儿去。
不一会儿萧奕就下学回来,正好听到屋里谈起他。
“奕儿这孩子拧得很,你送的那两个丫鬟到现在也没碰,别人家像他那么大的儿郎都好几个通房丫鬟伺候着,说他还不听。”
“您也别逼得太紧,少年怀春,许是遇到了心仪的姑娘。”
“心仪?”赵氏叹了口气,“就怕是被什么不正经的货色勾搭上了。”
“哦?这话怎么说?”
“前几天我在他屋里捡到个香囊,里面的香料竟然是麝香!”
麝香?
她送的香囊用的香料可不是麝香。
用麝香作香料是青楼女子避孕用的,原来陆婉儿送萧奕的香囊只是怡红阁里给姑娘配的避孕香囊,并不是特意给他绣的。
一想到萧奕还当宝贝似的贴身带着,凌芸就有些恶寒。
检测到男主在附近,凌芸忙道:“沦落红尘的姑娘好多都是身世可怜的,还有本是大家闺秀被父兄所累成为官奴的,有的是清倌只卖艺不卖身,不可一概而论,二少爷是明事理的儿郎有分寸的。”
“你就别给我宽心了,他什么样子你还能比我清楚?”
“你同个外人讲这些做什么!”萧奕走进来居高临下地斜睨了凌芸一眼,“我的事跟她没关系!”
凌芸赶紧站起来,尴尬地行了一礼,“既然二少爷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见凌芸往出走,萧奕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嫂子既然来了,不如吃过晚饭再走。”
“不用了。”
“娘去准备饭菜吧,我同嫂子说会儿话,别让人进来打扰。”
萧奕放肆地盯着凌芸,出口话也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赵氏见状差点惊掉了下巴,赶紧把萧奕拉开,“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长嫂如母,哪有跟嫂子独处一室的道理!”
“长嫂如母?”
萧奕突然就笑了,笑得歇斯底里,他转头问赵氏,“既然如此,为何不能独处一室?”
凌芸咽了咽口水,男主是疯了吗?这是要把他们见不得人的关系暴露在赵氏面前吗?
“这孩子一定是吃多了酒糊涂了,少夫人可别见怪。”说着,就拉着凌芸往出走。
萧奕直接拉住凌芸的胳膊,语气轻佻道:“嫂子不是来赔罪的吗?不如你当着我娘亲的面说清楚,你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凌芸对上他戏谑的目光,本想挣扎却笑了起来。
“小叔可真调皮,和嫂子开这样的玩笑,可别吓到了长辈。”
萧奕转头看向赵氏,见他娘一副惊恐的表情,慢慢松开了手。
赵氏从刚才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见凌芸如此说只当是萧奕开了过火的玩笑,刚要把心放下,就听见萧奕说:
“娘总是急着给我找女人,不知像嫂子这样的您可满意?”
这话更过分了,明晃晃的不尊重和调戏,赵氏紧张地看着凌芸生怕她羞恼向外告状,连忙看向屋外,好在院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
赵氏只得硬着头皮缓和气氛,“要是你能找到像你嫂子这样的相府嫡女,我可真是烧了高香。”
萧奕的嘴角愉悦地勾起,他慢慢走近凌芸,“嫂子,我娘很喜欢你呢,不如趁机告诉她,你这个相府嫡女都是怎么伺候我的!”
“什么?你们?”赵氏总算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她见凌芸惨白脸并未反驳,一时间脑海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晴天霹雳。
如此丑事若是让大房知道了,可怎么办?
“好啊,你这个荡妇!”赵氏反应过来直接扑过去甩了凌芸一个嘴巴,“竟然勾搭我儿子,真是不要脸!”
凌芸只觉得脸上一痛,紧接着一边的脸就肿了起来,由于力道太大,她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
萧奕拉住赵氏,“娘亲息怒,她不敢往出说的,被我攥着这个把柄,她还不是任我所为。”
赵氏眼珠一转,恼怒的神情变成兴奋,“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难怪她一直讨好我,你看看,这些都是她刚送的。”
听着两人如此说,凌芸咬着嘴唇,捂着脸沉默不语。
绿芜刚要进来搀扶,凌芸就冲她摇了摇头,婆子见状直接把绿芜给拉走关进柴房。
“可是奕儿,你,你要怎么处置她?”
萧奕蹲下身,手指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心疼地说道:“嫂子脸都肿了呢,真可怜,我来给嫂子上药,顺便看看你胸前的伤口好了没。”
说完,萧奕就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