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紧盯着苏湄的眼睛,良久后叹了口气:“年轻人,火气还是这么大啊。”
“那是深秋的夜晚,最后一场表演在晚上十一点结束,大家将所有表演的木偶按照铭牌放在了架子上,关灯锁门离开。”
“忙碌了一天,观众太多,太过热情,所有人迷迷糊糊,竟然忘了检查所有区域,其中就包括那个杂物间。”
“当时恰巧开学没多久,为了招揽顾客,老板决定搞一个活动,所有未成年的小孩子都可以免费进入。”
“按理来说,小孩子嘛,进来肯定要大人陪同,但是你也知道,现实总有各种状况,总之放进了好几个结伴而来的小孩。”
“其中包括一名小男孩牵着据说是妹妹的小姑娘前来。”
厨子揉了揉额头,似乎不愿意这段回忆让它很难受。
“结果那小男孩将小女孩推下了楼顶,当场死亡。据说是因为小女孩和小男孩的妹妹有矛盾,为了替妹妹出气才下了狠手。”
苏湄:“因为这件事剧场才开始没落?”
厨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的发展远没有这么简单。”
“小姑娘同样有哥哥,俩孩子父母常年出差,感情自然不一般,妹妹出事,哥哥谁都没说,独自约了对方想要报复。”
“犯了事的男孩怕了,伙同三个表兄弟一起将那个哥哥用刀刺伤。”
“他们以为死了人,又不知从哪儿听说的邪门歪道,钉住人的五感可以防止对方投胎转世对他们进行报复。”
“等工作人员发现时,那个哥哥已经被拆分的木偶零件插在了不同器官上,惨的呦,想哭眼睛没了,想喊舌头拔了,想呼吸胸口被插了刀子,喘息一口就疼一下,活生生被痛死。”
听到这里,苏湄已经泪眼朦胧,整个人悲伤不已:“那些凶手呢?”
“都一群屁大点的孩子,教训几天就放了呗。”
厨师拿起一张纸巾和一杯茶递了过去,不动声色的站在苏湄身后:“这世道啊,就是这样,哪来的公平与正义。”
苏湄难过的接过纸巾擦拭眼泪,茶顺手放在了桌子上,厨师趁机举起了刀,凶狠的在苏湄脖子上划了一个深深地伤口。
鲜血喷出,染红了洁白的地面,苏湄不甘心的倒下,抽搐几秒后生死不知地晕了过去。
直播间:
“啧,刚还夸她没有妇人之仁,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完了完了,苏湄大佬不会是死了吧,下一次不会轮到我被选中吧,不要啊!”
“还是放松警惕了,果然没有永远的强者……”
……
血液被收集在玻璃高脚杯,厨师优雅的品尝着。
苏湄的脸色惨白,紧闭的眼眸没有对外界的任何反应。
厨师喝了满满一大杯后,自负的背着手踢了苏湄肩膀一脚:“哼,愚蠢的人类,没有那条死狗在身旁,就是我们的食物而已,有本事你再嘚瑟呀。”
他看向苏湄挂在脖子上的工牌,不屑道:“至于这个东西,就留给下一个倒霉蛋好了。”
厨师伸出手拽了工牌一下,突然缩回了手,它不解的在空中摸了摸,没东西呀,怎么感觉被针扎了,而且普通的针可以伤到它吗?
厨师不信邪的再次伸出手,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它的手。
???
厨师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到空无一物的空气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睡觉太少导致脑袋浆糊了?”
“不对啊,我哪里来的脑子!”
苏湄忽然睁开眼,冲着他微微一笑:“你当然没有脑子,木头疙瘩。”
在厨师还未反应过来时,苏湄大力一扯,卸掉了厨师的木头脑袋拿在手中把玩,不时还一个骨刀比划来比划去。
直播间的观众:
“666,还是熟悉的手法熟悉的味道。”
“苏湄大佬这是打算重新雕刻一下?”
“呃……恕我直言,大佬的审美……祝这个诡异好运吧……”
……
怪谈世界。
苏湄一手抓着厨师的头,一手抓着厨师的身体,将它们往地上一堆。
哗的一声茶水被浇在上面。
“小鹉。”
随着呼唤,鹦鹉屁颠屁颠叼来了一盒火柴。
苏湄点燃火柴扔过去,厨师瞬间被火龙吞没。
火焰遇到汽油,短短几分钟内在食堂内开始肆虐。
“啊啊啊!救命!”
木头遇火飞速燃烧,厨师忍不住疼痛大声呼救。
“疯……美女,求求你,快灭火!”
苏湄平静的看着它一脸无辜:“同样被烧的我怎么解救被燃烧的你呢?”
厨师恨得咬牙切齿,到底是多倒霉才会被他遇到这种连自己都下黑手的疯子。
苏湄举起被火焰燃烧的手臂展示给厨师:“你看,我的手臂正在燃烧,多漂亮啊。”
“像不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闭上眼享受吧,这种机会一辈子都很难遇到一次的。”
厨师绝望的闭上眼,它知道,和疯子讲条件就是对牛弹琴。
它在苏湄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偏执与疯癫。
就像他为了报仇,将仇人拆肉剥骨,用木偶的形式让那些人生不如死。
现在,苏湄用同样的办法惩罚它。
苏湄兴奋极了,这种被火焰包围的快感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她是疯子,一切可以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办法都令她着迷。
最后一刻,厨师看着已经碳化的身体再也无法保护那颗承载了记忆的晶体,一只鹦鹉叼走了它。
它想,它要死了,彻底化为尘土。
死在和自己一样的疯子手上,也算死得其所。
这么多年,它已经记不清害了多少人,只记得要报复,报复一切活着的人。
疯子被火焰燃烧了好久,她应该死了吧。
真好,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