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吓得一屁股栽到床下,和那鬼婴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已经投胎去了么?黄姨没把你送走?”我第一反应就是找黄文兰,她又失败了,这小丫头不仅不走,还摸到家里来了。
谁知那鬼婴两三步就窜到我的前面,撅着嘴,气鼓鼓地伸开胳膊,一个劲地摇头。
“你不想让他们知道?”
鬼婴点头,很明显是这个意思。
我立马沉脸,这个不行,这鬼婴可是血煞,我这点道行根本治不住她,要是哪天她心血来潮,出去伤人,那我的罪过可大了!
我一边瞧着她的脸色,一边偷偷地挪动自己的脚,黄文兰还没走,只要我出了这个屋子找到黄文兰,就能治住这个小丫头。
谁知,我刚挪动两步,鬼婴脸上立马升起一团浓郁的黑气,她暴露在外的眼珠咕噜眨了几下,下一秒,她就跳到我的肩上,一张青灰色的死人脸近在咫尺,她明明面无表情,我却分明看见她畸形的嘴角扯着一抹冷笑,仿佛只要我敢动一步,她就能立马啃掉我的脖子。
嘶~
我倒吸了口凉气,缓缓收回了脚。
“我答应你,我不去!”我无力地坐回床上,心里十分郁闷,我怎么被一个小丫头给拿捏了?
也不知这小东西赖着我干什么?
我斜眼瞟向鬼婴,她正懒洋洋地趴在我的枕头上,欢快地打着滚,感觉到我的目光,她又立马板着脸,露出森白的牙齿对我叫嚣,这小东西还有两副面孔。
我气得咬牙,可又不敢对她做什么?只能暗暗期待赶快天亮,等天一亮,这小东西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哼~
我不由得嘴角上扬,却无意中瞥见那鬼婴正抱着胳膊,满脸阴沉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什么都没想~”我心虚地扯起嘴角,一脸假笑。
鬼婴歪着头,眼珠子泛着死气,她朝我逼近了几分,我大叫不好,这小丫头不会看出什么了吧,只见她耸着指甲盖大的鼻子,五官乱飞,脸上红色绒毛清晰可见。
糟糕,我怎么办?
逃还是不逃?
我要是朝她来一梭子,能把她干趴下不?
眼见这鬼婴离我越来越近,我后背早就被冷汗沁湿,寒意顺着脚心冷到了后脑勺,我下意识摸进兜里,将拆骨刀反握在手中,不管能不能打赢这小丫头,有武器在手,我至少心安几分!
“你....你干什么?”我哆嗦着嘴皮,试图唤醒鬼婴的神志,她咔咔咔扭曲着身子,竟将脑袋360旋转过来,她整个人如同被洗衣机搅碎一般,扭曲变形。
我怎么也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么一下,吓得嗷了一嗓子,拼命挥舞着拆骨刀,直到拆骨刀被死死握住,我使不上劲,一睁眼,鬼婴那狰狞的面孔就在眼前,那渗人的腥臭味臭得我脑袋一阵阵发晕,胸腔里仿佛有个大石头压着,想吐又吐不出来,真的是太难受了!
更可怕的是,那鬼婴就这么一直死死地凝视着我。
“我再也不敢乱想了!”
“我保证!”
得到我的承诺,鬼婴冲我调皮的一眨眼,又咔咔咔地扭回原样,看着她这行云流水般的操作,我也是捏了一把汗,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我约莫还真不是她的对手,长此以往,不会被她玩死吧!
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下一秒,我听到时屠夫两人焦急地唤我。
“小五,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心里大喜,我刚才这一嗓子惊到了时屠夫俩人,老天垂怜,机会送上门来了!
我立马翻身而起,小丫头看出我的意图,如同一只炸毛的公鸡迅速窜到我的前面,我冷笑摇头,这套现在对我没有了,只要我挡住她的一波攻势,闯进来的两人必定可以把她擒住。
“你还是乖乖投胎去吧,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也不知道鬼婴听懂没有,她垂着下眼皮,两个拳头握得死死的,下一秒,竟抬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猛地一激灵,这小丫头竟然来这套,硬的不行来软的?如此通晓人性,万不能留在身边。
我越想越害怕,扯着嗓子准备唤时屠夫进来,谁料,那鬼婴撅着嘴,圆滚滚的身体一松,原本紧握的拳头忽然松开,里面竟然是一抹环形玉佩!
我仅仅是扫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动脚步,连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你哪来的?”
“我问你,这东西是哪来的?”
我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可身体却还是忍不住发抖!
鬼婴撇了撇嘴,眼珠子咕噜转到房门的方向,屋外,时屠夫两人还在等我回应。
我秒懂:“爸,我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你们快点去睡吧!”
说完,我看见鬼婴的嘴角明显上弯,可我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从鬼婴手中夺走那环形玉佩。
玉佩冰冷刺骨,触体生寒,还隐约飘来一股子尸臭,约莫是鬼婴捏攥久了,沾染上的。
我赶紧将上面尸液擦拭干净,直到一个完整的“陆”露了出来。
这...这是...我大惊失色,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胸口闷得生痛,根本喘不过气。
这玉佩上面果真有个陆字!
杨慧的日记本上面提过,我的父亲好像就姓“陆”!难道这是我生父的东西?
这东西怎么会在鬼婴手中?
我猛地看向鬼婴,只见她扑闪着自己的眼珠子,一脸无辜的吸吮着自己的手指。
“你哪来的?”
她茫然的摇头,继而指着我的被子。
被子?
难不成是杨慧的被子?
还是说这东西是杨慧贴身携带?那日我整理杨慧遗物,被这小丫头给拾了去?
可是不应该啊?小丫头又怎么知道这东西与我有关?杨慧怀我的时候,她还不存在啊!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父亲?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杨慧怀她的时候,经常对着玉佩念叨,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