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卫?
是墓室的守陵卫么?我询问黄文兰,余光瞥见那江城抱着我的外套,正小心地打量着我的神色,四目交接,他慌忙将那外套捆在自己身上,同时还不时探头过来瞧我脸色,那小神情,活像受气的小媳妇、
我不由得苦笑,我有这么吓人么?
另一边黄文兰惊魂未定,她在火堆边来回踱步,突然一拍大腿,似下定某种决心,转头一脸讨好的眼神对着江城:“小伙子,我知道你的本事,你把我们从这洞中带出去好不好?”
啊?
他?
我立马摇头,黄文兰还真是太看得起这小子了,他就是个呆子,能有多大用。
然黄文兰神色严肃,她告诉我,想要完好无事地从这石洞中走出去,就必须要靠江城。
“为什么?”我不以为意地扫过江城,此时他正百无聊赖地用残存人俑片捅估着地上那堆骨灰,要知道,那可是刚才那堆怪物的骨灰,这小子还耍得起劲,似乎没有惧意,真是人傻胆肥。
我无力地摇头,心想这黄文兰真是看错人了。
可黄文兰目光坚定,斩铁截铁地说道:“因为他姓江。”
“而我们就在这江家的百人坟中,要想全身而退,必须依靠江家血脉,而刚刚这小伙子徒手制服陵卫,就是最好的证明。”
黄文兰解释,凡世家大族,都会私下培养一批陵卫,他们从生下来就注定为主人墓穴陪葬,从小灌输的认知就是守护墓穴,而这种人选,要天生阴命,八字偏弱,日后才不会冲撞主人的陵墓。
而制作陵卫的手段更加残忍,活着的时候为了培养体内的阴气,其主家会让其来回穿梭在阴气浓郁的地方,如殡仪馆,停尸间,火葬场等等,待主家气绝,这陵卫必须心甘情愿地去殉葬,活生生的剜心挖骨,再将其残肢封存在人俑中,一同葬入这陵墓里,只是为何还有眼睛等东西,黄文兰也说不清楚,有可能是传言太多,她记差了。
反正因其手段残忍恶劣,这样的东西黄文兰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过,没想到今日竟在这江家老宅中遇见了。
我听得直觉皱眉,还心甘情愿?这分明是剥削压迫,他就不能逃?
“逃?”黄文兰苦笑,如果能逃,又怎么会从小就成了陵卫?这些人多数都是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为了让他们心甘情愿,主家会让他们从小就服下毒药,一旦不愿,便会毒发身亡。倘若你愿去陪葬,便会得到一大笔丰厚的安家费。这笔钱,足够让你的亲友衣食无忧,无论如何都是死,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还有得选么?不是一开始就注定死亡的结局。”我抱着胳膊,突然觉得这石洞阴森冰冷,为了死后的虚荣,竟将人折腾成这番模样,难怪那人俑里的东西怨气那么大,换做我,非把这百人冢闹翻天不可。
“小伙子,听懂我说的话了么,带我们出去好不好?”黄文兰又轻声哄着那江城,可江城低着头,专心致知的捅咕着那堆骨灰。任凭黄文兰如何劝说他都不理,我又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时屠夫,一气之下,便朝他大吼:“别玩了,你是聋子么?听不见人家再喊你!”
“别..别..惹他。”黄文兰疯狂给我使眼神,那江城抬起头,眸子微闪,嘴角竟微微往下弯。
“好孩子,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想让你带我们出去!”说着,黄文兰拍着江城的肩膀,满脸慈祥。
而江城始终没有理她,一直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我甚至觉得,我要是再凶他两句,他就快碎掉了。
于是,我连忙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敷衍两句:“黄姨说得对,好江城,你快带我们出去。”
“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的!”说罢,我还象征性摸了摸他的头,他似乎很受用,立马全神贯注地趴在地上,四肢并用地在地方爬动,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他在笑。
我不是眼花了吧?这人真的是个傻子么?
只见他迅速地在甬道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带我们到另一个分叉口,然后昂着头,像极了邀功的小狗。
“你还别说,这小伙子还挺听你话的,小五,你可得把握住!”黄文兰掐着我的手,神色复杂。
我却连连摇头:“黄姨,你胡说啥列?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就是一个傻子!”
“你这丫头,可别小看了人家。”
“之前,我和你在老宅中走散,碰见了几个人型怪物,那东西凶猛诡异,一口就咬断我的手腕,要不是这孩子突然出现,你恐怕就见不着我了。”黄文兰有些后怕地说起往事,她看着江城,眼里充满感激。
“等我醒来,发现已经在这墓室中了,旁边还有纱布这些东西,虽然他动作行为诡异,口不能言,但心地良善,只要能治好他,这孩子,是个好的,出去后,我得找师傅看看....”黄文兰自顾自的念叨,而江城已经带着我们在这石洞中转悠了许久,眼见着岔路口就要走到头,我生怕这家伙不靠谱,带我们到什么险恶地方,正要开口时,忽然尽头后又是一间石室。
这是?
我瞳孔猛地紧缩,心跳到嗓子眼。
只见石室外一旁矗立着同样的人型俑,眯眯眼,吊梢眉,那一脸邪样让我汗毛倒竖,而人型俑对面明显缺了一块,照理说这东西往往成双成对出现。
天啊!
那个人型俑竟然是从这里跑出来的!
我和黄文兰立马面如土色,这东西果然阴邪,竟然能跑这么远的距离?
我们不敢再耽搁,便小声催促江城快带我们离开这。
可江城蹲在石室门口,就是不走。嘴里还不停地的嘀咕。
难不成他是想让我们进去?
我思索片刻,便大着胆子跨到江城的身边,既然黄文兰说过,这陵卫不会攻击江家人,我就姑且信一信吧!
那江城见我动身,变得更加兴奋,整个身子都激动地摇晃起来,那白花花壮实的胸膛太过扎眼,我老脸一红,强装镇定朝他吼道:“江城,快走!”
语毕,便抢先一步走入石室内。
却被这屋内的珠光宝气亮瞎了眼。
“妈呀,是陪葬品!”黄文兰被惊掉下巴,直勾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