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糖果递过来,滚烫的温度侵袭自己的身体之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伊森整整睡了三天,即使被操控着休息了好些天,但孩子的身体又小又敏感,何况伊森这种即使可以重新说话,依旧不怎么和他人交流的人,可想他会敏锐到哪种程度。
‘可能是受什么伤了吧,不过脖子上这个浅浅的伤痕…?’伊森没有被操控的记忆,他困惑地摸摸脖子下浅淡的牙印,‘算了。’
他不在乎这些。
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代替他受到伤害的是自己的哥哥。
歌剧社里,夏佐一刹那的咒术操控的不精准让伊森挣脱开来。睁开眼的瞬间,他看见曾经抓着自己衣领的蓝发咒灵与夏佐说着他看来莫名其妙的话。
‘是在排练吗?’伊森有些疑惑,却还是配合了,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哥哥哭的好伤心。’
只是这一瞬间而已。
伊森本来该一直被夏佐蒙在鼓里,直至林越的话语点醒了他。
他对着那个绅士的大哥哥喊“夏佐”,看向绅士哥哥的躯壳的眼神里不缺少鄙夷,看向自己的确是怜悯的。
绅士哥哥说出的话也是与哥哥一样的语调,伊森一向讨厌的面孔与敬爱的哥哥重合在一起,模模糊糊的真相呈现在眼前:
—“快,操纵他——!”
—“只是保护小伊森而已。”
……
“哥哥…”伊森的眼泪如同镜子,将夏佐掩藏起来的罪恶照的一清二楚,“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他不是很在乎自己,活着就很好了,但他在乎的人也要好好的,妈咪已经远在天国的领域里,哥哥不能再离自己远去了。
“当时在我身体里的是你吗哥哥?”
“娜娜明——!”拉长的吼叫音从远方穿透过来,奔赴而来的「七海建人」与林越默契地交换身位。
碰撞的打斗声在空气中回荡,却丝毫不影响伊森望向哥哥的眼神。
“哥哥,”右眼之下,又是一行泪痕,“不要在和他在一起了。”
“你很难过,”
“伊森不想让你痛苦了。”
痉挛抽搐的腹部让伊森低下头去,弓起了身子,强忍的泪意在只能看见脚下的鹅卵石迸发,一串串落下。
“就算是…是替我也不可以。”
“我也…不可以…”
到底是什么时候,戴纳·爱得华滋取代了伊森,成为了夏佐回想次数最多的人了?
夏佐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甚至不明白莫名奇妙的爱意从何而来,但他明白刻苦铭心的恨意从何而起。
“不是,”夏佐点名了自己的内心,“不是为了你,伊森。”
“哥哥,你不要安慰我。”
“不是为了你,”在伊森听起来几乎有些残酷的言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是我自己的的卑
劣心而已。”
疯魔到心绞痛的卑劣心。
爱与恨,已然不重要了。他只想把自己唯一在身边的亲人牢牢保护在羽翼之下,然后杀掉让他苦楚不已的戴纳·爱德华滋。
摸索着全身齐整清爽的校服,夏佐妄图在爱的华滋的身上找到什么致命的东西,站在原处找了半天,终于从书包里找出一个似曾相识糖果来。
以及几张奇怪角度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
是一个漂亮的金发女生。
前两天夏佐刚操控戴纳时,他就从戴纳的跟班们语意不明的话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夏佐明白他可能又想找新的目标了。
于是夏佐仔细地听了一遍这个不知名跟班的汇报,距他的描述,这个女孩子是一个长相很古典又温柔的人,因为是亚裔的缘故有点受排挤,因此下手也不会回很困难。
听见对长相的形容之时,夏佐本已经成一潭死水的心又被重重扔下一块巨石,然后又听见跟班支支吾吾地说出她是亚裔的事实。
上帝,她幸好不是金头发。
而如今,这位照片上的女孩子一头飘逸漂亮的铂金色头发,站在台上时笑容明媚如日。
…
“啪——!”
夏佐将方才紧紧握在手中的糖果狠狠的砸到地上,崩裂的糖体消失,只剩下还连着一小块儿半透明物的刀片。
薄如蝉翼,可又锋利无比。
夏佐颤颤巍巍的手摸向地面,单薄一片的银刃结结实实的贴着地面。
一次,两次……。
夏佐扣得戴纳的手指尖全都染上了鲜血的颜色,一滴一滴滑落下去,落在大地之上。
“哥哥!”伊森的哭腔脆而清亮,“别捡了!”
“不…不……”
夏佐明白戴纳·爱德华滋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掩盖着什么腐朽贪欲的心,遮蔽着什么无法告人的事实。
不管是拿捏朋友去威胁那个女孩子,还是其他什么不择手段的办法,让那头本来乌黑的长发变成了灿烂的铂金色,都无法遮盖戴纳的手笔。
爱意?不,是恨。
夏佐发现他并没有对这个即将被指染的女孩有过多的负面情绪,只是恨的紧咬牙关,想要捡起地上那片让自己的手指都幻痛的刀片。
‘哪里能一击致命呢?’夏佐最终还是捡起了让戴纳手染鲜血的,还粘连着催//情糖果的刀片。
银光闪过突出的喉结——
“啊,”爱得华滋的灵魂突然挣扎起来,差点将夏佐的灵魂挤回到学校门口的咖啡厅里,“找到了~”
方形的刀片没入喉咙之间,夏佐还很恶劣的使劲推了推,将其整个塞入脖子里。
刺破他人喉咙的刃,终将夺取自己的生命。
-
夏佐还没从戴纳的身体里出来,他跪到在地上,看着顺流而下的血液与眼泪在地上交汇在一起,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逐渐演变成大笑,风箱一样的喉咙
已经支撑不住,逐渐流逝的体温使得这具身体瘫倒在地上。()
而另一边缠斗的成年人们也发现了不对劲,钢铁侠更是凭借面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