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投稿时,用的艺名是桥山,她的画押是一根扁担。
白芷因为与孩子接触较多,她的漫画多是画孩童,她也画仕女、高仕图。后来她的雇主夫人问她能不能画佛像,白芷又转攻佛像。
这一晚,白芷教课回到家,念北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白芷费了很大劲,才把念北抱到床上。
白芷收拾书桌,发现砚台不见了。她到处翻找,也没找到。
这时念北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
“念北,看见妈妈的砚台了么?”
“砚台?没看见啊。”
“刚才家里来过人吗?”
“没有啊。”
白芷赶紧去翻钱匣子,没有丢钱。来人既没偷钱,也没有伤害念北,只拿走了罗世铭送给自己的砚台,难道来的人是罗世铭?
“妈妈,怎么了?”
念北爬下床,靠近白芷。
白芷想告诉念北自己的猜测,又怕念北有思想负担。
“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去王阿婆家等我,不要一个人待在家里。”
“王阿婆讲话我都听不懂。”
“最近咱们这里闹小偷,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那我可以去飞飞家吗?”
“我回头问一下飞飞妈妈,如果他们不介意,你才可以去她家。”
“哦~”
白芷把门反锁上,又在门后顶上一把椅子,检查好窗子,才上床睡觉。
白芷做了一个梦。她只穿着内裤和背心,坐在橱窗里的高脚凳上,她的背后是一堵墙,窗外是熙攘的街道。白芷跳下高脚凳,瑟缩到橱窗的一角。她不明白,自己的外衣外裤哪里去了。正当她寻找逃出橱窗的出口时,橱窗外突然有个人凑了过来,隔着橱窗端详着白芷。白芷一下子被吓醒了。白芷猛的张开眼,那个人的脸好像就在自己眼前。
念北在白芷身边安静的睡着,月光透过窗子,慷慨的散布在桌子上、地上、床上。过了片刻,白芷的心安定下来。
如果来者是罗世铭,他不露面,就是不想见我们,我们也不必见他。如果不是罗世铭,他能轻易进入房间,对我们就是威胁。无论怎样,都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搬家。
拿走砚台的是廖澜轩的手下。
廖澜轩只告诉他的手下,拿一样白芷的随身之物,而这个人,恰巧拿走了罗世铭送给白芷的砚台。
廖澜轩拿到砚台后,将砚台与一包衣服一起放在火里烧。廖澜轩将火烧过的砚台交给罗世铭。
“你那姘头已经死了。”
罗世铭将信将疑,“怎么死的?”
“国共摩擦,被误伤了。”
罗世铭仍然不信,白芷在八路军根据地,怎么会死于战火呢?
“老蒋要在半年内打败八路军,第一步就是肃清山东。”廖澜轩观察着罗世铭的反应,“我这里有照片,你要看吗?”
廖澜轩将一沓照片扔到桌子上,那是某次日军屠村的照片,里面恰巧有一张是一大一小两具被烧干的尸体。
廖澜轩又拿出一张《新华日报》,这份报纸是他伪造的,里面有一则悼念者名单,写着白芷与谢楚楚的名字。
看了照片与报纸,罗世铭绝望的叫着,“不可能!”
费尽心机的廖澜轩,麻木的看着罗世铭。
他好像已经没有感情了,他一定要把罗世铭留在身边,好像就是一种本能,一种阻止自己自行了断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