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妄看她期待的眼神,手指捏了捏,嗤笑了声,“以后我不会纠缠你。”
崔岁欢高兴地连点头,“就这么定!我可以忍耐的!”
她眸中清亮,是打心底里高兴。
其实按照裴无妄的说法,忍耐住的代价就是穿肠破肚,那后果自然就不会纠缠了。
偏偏崔岁欢好像听不明白似的。
裴无妄心中长叹一口,无力与她争辩,表面上狭眸微眯,放狠话,“本王等着给你收尸。”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现在天还没有大亮,他差点忘记自己是偷偷过来的,差点直接从正门走了。
裴无妄咬牙,就觉得应该直接把那只小兔子掐死,免得惹自己一肚子火。
不就是个女人吗,他大不了换个女人解毒。
让那个小兔子穿肠破肚吧!
如此一想,裴无妄回去还真放出话让内侍物色一个干净的女子当自己的通房。
至于崔岁欢这边,她趁着天还没有亮,桑麻没有醒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倒了些茶水,将脸上简单地擦了擦。
唇上疼得不行,她看向床上的那瓶玉肌膏,拿起来,发现并没有使用过。
她迟疑了下,还是涂抹在唇上,只觉得清清凉凉的,唇上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确实是个好东西。
崔岁欢落寞地坐在床边,半靠着床头,眼中一片悲伤。
她能听懂裴无妄话里的意思,她忍耐的后果就是必有一死,现在也不过是苦苦挣扎。
她……并不想接受这个结果。
这几日看医书,她知道所有的药草都会有相克的东西。
所以,她相信红线毒一定有解药!
她一定要找出来!
至于下一次红线毒发作……
七天内总会找到一些缓解的草药。
若是没有找到……崔岁欢只能顺应天命了,她宁死也不会向裴无妄低头!
第二日一早,崔岁欢换好衣服就打算去药庐,离开前又将手帕围在面上,只露出那双水润温柔的美眸。
桑麻看见她这个样子,有些奇怪:“居士为何这样?”
崔岁欢略显尴尬地道:“昨日我尝了尝药草,结果嘴肿了。”
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桑麻忙道:“那我寻医女来……”
崔岁欢失笑:“不必如此麻烦,我本来就要去药庐的。”
如此,桑麻也只能作罢,别看崔岁欢人小小的,但是有的时候主意很正。
崔岁欢才要出门,李嬷嬷就过来,说是太子请她过去。
崔岁欢脚步一顿,紧张地扯了扯手帕,听话地去了太子的寝殿。
李嬷嬷跟在一旁,眉眼中露着笑意,似乎是有什么好事,“居士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
崔岁欢有点不明所以,不过只要是不知道昨晚的事就成。
寝殿中,太子半靠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卷书,慢慢地看着。
太子这几日断断续续地发烧,这两日总算好了些,崔岁欢这么看着觉得太子又瘦了几分。
但是他气质决然,如一支挺立的竹子,不管风多狠,也依然傲然。
没想到这兄弟两人都与竹有联系。
崔岁欢收起思绪,默默上前行了礼,又将一旁灯烛的火苗挑得亮了些。
虽然是白日,但是太子身体不好。
这里风又硬,不但关着窗,窗上还有厚厚的帘子,纵然有夜明珠,近处还是点了灯烛。
裴无恙一抬头,就看见她半遮面,那双黑漆的美眸居然给人一种妩媚勾人的感觉。
“欢儿来了,怎么不说话?”裴无妄温声笑道,“怎么脸上围着块帕子?”
“我昨日试了两位草药,结果唇有些肿……”崔岁欢双眸水光闪烁,手稍微捏紧了袖子,她从来没有对太子撒过谎。
裴无恙眼神变得担忧,语气微微沉:“过来让本宫看看。”
崔岁欢难掩慌乱:“怕污了太子……”
“过来!”裴无恙又加重语气。
在崔岁欢心中,太子素来是好脾气,只是太子矜贵,就算再温和也透着疏离。
所以与其说她怕太子,不如说她不敢亲近。
但是太子现在这样的语气,让她想起了裴无妄,裴无妄用更凶猛强势的语气说“求我”。
崔岁欢情不自禁地颤了颤。
裴无恙自然也察觉,声音温柔下来:“别怕,本宫就是看看严重吗?声音都哑成这个样子了。”
崔岁欢慢慢走到裴无恙身旁,缓缓半跪下,仰头看着太子,心里却砰砰地打鼓。
早晨她检查过身上,身上是有些擦伤,还有裴无妄的指印,看着吓人,但是擦上玉肌膏,也就不疼了。
不过这些也都有衣服遮掩。
唇上也不疼了,但是却有个口子,也有些红肿,如果是经过人事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确定太子是不是会看出来……
裴无恙伸手要掀开手帕,手指就要落下,崔岁欢突然握住他的手。
裴无恙只感觉崔岁欢的手白嫩温暖,又十分的柔软,力气并不大,却能阻止他的行为。
崔岁欢的娇眸有半分的慌乱,很快稳住,“殿下,我这样太……难看了,不想给殿下看见……”
说着松开手,低下头,露出纤细脆弱的白颈。
裴无恙手中留下滑腻温热的触感,让他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他掩嘴轻咳下,笑道,“小欢儿终于长大了,开始看重容貌了。”
崔岁欢没有反驳,只是弯眸笑了笑。
裴无恙不再看她,头扭到一旁,“以后不可轻易尝试药草,若是再这样,本宫就不准你学医了。”
崔岁欢连忙道:“是,欢儿保证,以后试药草一定询问过医女再试。”
裴无恙听出她的敷衍,失笑,只能无奈地摇头,“你啊。”
崔岁欢问道:“殿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