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一别,还望陆公子珍重!”
“陆公子,保重,我和姑姑会想你的。”
是夜,月色之下一片银辉洒落,山坳之中正进行着一场离别。好在虽是离别,但彼此却没有半点的伤心,反倒是有种天下之大任其遨游的畅快。
陆时一抱拳,朗声笑道:“如此,我便祝罗馆主和凝萱姑娘,此行顺利了!”
罗燕秋凝视了陆时一番,继而展颜一笑,那张从未在陆时面前笑过的英气俏脸,此时却如寒梅绽放,自冰冷中透出了一抹动人的美。
陆时一时间有些失神,但好在很快反应了过来,收敛了心中的那一抹悸动,同样一笑,分外爽朗。
而后,双方不约而同转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去,再未回头。
微风吹拂陆时的脸庞,深秋的风却并未给陆时带来多少冷意,他此时内心只有一片火热。
《藏气剑法》到手,他能用一门真功来放置机缘,会有怎样的反馈,着实令人期待。
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传真功,陆时虽然是用来机缘反馈的,但也给罗燕秋姑侄俩足够的补偿,那本《九分归一剑》便是他给出的补偿。
正如罗燕秋所言,《藏气剑法》只能算是一本还不错的真功,是比不上《九分归一剑》的,而陆泽给出的这本真功,算是他手上所有真功中前三的存在。
除开直指先天宗师境界的《一炁剑经》外,陆时手上还有一门由刀法反馈而来的真功,名为《风雷刀》,同样涉及到了先天境界,练至大成后,甚至能引动天地气机,斩出风雷之势,可谓强绝。
而在其后,便是这本《九分归一剑》,也是直指先天宗师境界的真功,只不过攻伐方面不如《风雷刀》那般绝对,也没《一炁剑经》那般高深,与前两本对比,算是最为中正平和的。
以此功来作为补偿,罗燕秋并不算亏,这样一来,陆时将《藏气剑法》用做机缘放置,就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了,更别说最后分别时,他还给出了那么多的壮气散。
而真正令陆时高兴的,还是他从罗燕秋口中所听的那句话——仙缘!
越是了解这个世界,陆时就越是觉得武人的先天境界并不是终点,毕竟这个世界着实有些大的过分,光是陆时所知的那些,单面积而言就已经完全超越前世。
这样的一个世界,如果没有点神秘力量,陆时说什么都不相信。
现在好了,一个仙缘就能解释陆时心中疑惑,虽然不知这仙缘是否如他所想的那般,但现在看来,先天之上还有更为宽广的路基本已经能够确定。
就是不知这仙缘该去何处寻找,但却是给陆时指了条明路,令其心情激荡。
回首望,江远城东门方向已有一片火光汇聚,显然城中人已经反应过来,陆时甚至能看到零星火光出了城,正散于城外,显然是在寻找他与罗馆主姑侄两。
面对这种状况,陆时只是微微一笑,脚下速度一提,身形便已纵跃而出,几个起落消失在月色之中。
……
石苑地处平原,依江而立,乃是江远下游的一处重镇,由于是二江分叉之处,所以这里的水运远比江远与宣信府要繁盛的多,算是宣信府治下的时运集散地。
水运繁盛,依水而生的营生自然就多,因此江面上的事也更为复杂,灰色地带也就更多。
明面上是官面掌握着水运命脉,但真正对水运施加影响的则是一个名为巨江帮的帮派,其帮众人数之多,足超万人。所影响的家庭更是不计其数,影响力远不是金阳帮那等帮派可以比拟的。
江面宽广,一艘江船行驶其上,顺江水而下。宽阔的江面上挤满了各色的船只,一副千帆竞渡之景。
这是一艘二层高的楼船,底层存货,上层住人,乃是最为常见的船型,陆时便住在这楼船的二楼一个舱房之中,一路顺江而下,花费了半月时间,来到这这石苑城外。
长久飘在江面上,陆时除开修行外,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此时眼见快到了石苑城,自然是要出来看看。
站在甲板上举目眺望,能看到的是千帆而过之景,耳边听到的是喧嚣的热闹之景,明明处于江面上,但叫卖声却是此起彼伏。稍一低头,便能见到一片片轻舟载着各种货物,灵活的船型于各个大船之间,叫卖声就是从这些轻舟上的口中传出的。
陆时还未发出感慨,便见有两艘小船载着十多人靠近,这些人俱是一身单薄劲装,持刀挎剑,双眼紧盯着来往船只,似是在逡巡着什么。
“巨江帮办事,船东出来,我等要登船!”
为首汉子大喝,命令着手下人划船靠近。
楼船中迅速有人走出,见到来人后面色一变,忙道:“巨江帮的各位好汉,我这船上拉的都是些散碎货物,在上游已经交过例钱了。”
“别废话,赶紧让我们上去!”
那汉子面色凶狠,话也不客气,但是船东却是不敢有半点的不耐,赶忙让人放下绳梯。
很快,十多人就上了船,一把推开要上来攀谈的船东,目光扫视船上众人,而后很快就将视线定格在了陆时身上。
“你,过来!”
那汉子冲陆时喊道。
“是在叫在下吗?”
陆时却是微微一笑,并未有什么动作。
此时的他面貌与在江远城中又有了变化,不用想,自然是用了《易形缩骨功》的手段。
“小子,是要让爷爷我请你吗?”
那汉子顿时就面色一变。
说话间,其他人已经不动声色的朝着陆时围聚了过去。
“诸位,诸位,这位公子只是在下半路拉的一位散客,我等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啊。”
船东见状,立刻出声与陆时撇清关系。
啪!
那汉子却是一巴掌扇在船东脸上,后者顿时一个趔趄栽倒,口中转眼便有鲜血流淌而出。
其他人这时自是敢怒不敢言,更是无人敢上前搀扶起船东,一个个只能远远观望。
“哼,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那汉子抽出腰间长刀,便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