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寻巧惊呼,一个健步冲到柳烟柔面前。
柳烟柔暗暗握了握她的手示意。
寻巧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显,着急的大喊,“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香兰不知道柳烟柔是装的,魂儿都要吓没了,急的眼泪直流的喊人。
“小姐,小姐!快来人啊,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这可不关我的事,侯府还有事,我这就回去了。”
昕书也吓的不轻,连忙推卸责任要走。
香兰气的恶狠狠的瞪着昕书,想到自家小姐这两日受的委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抄起个椅子就朝昕书冲了过去。
“我和你拼了!”
“啊——香兰,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对我动手!你给我等着!”
昕书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疼的呲牙咧嘴,大骂着拔腿就跑。
香兰恶狠狠的啐了两口,抹了把眼泪,就扑到柳烟柔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呜呜呜……奴婢把昕书赶走了,小姐,您快醒来吧……”
寻巧道:“小姐没事。”
香兰根本没听到,还在大哭着:“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
“也要怎么着?”
柳烟柔笑吟吟的看她。
“小姐?”香兰怔怔抬头,“您……没事?”
“噗——”
柳烟柔忍不住笑道:“你刚扑过来的时候我就醒着,是你没注意。”
香兰有些不确定的眨了眨眼。
“寻巧也提醒你了。”
柳烟柔好笑的和寻巧对视了一眼,又接着道:“再说了,你家小姐我也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气晕过去呀。”
香兰破涕为笑,狠狠抹了把眼泪,嗔怪道:
“小姐您真的吓到我了,昕书都被您给吓跑了。”
“不是被你吓跑的吗?”
柳烟柔好笑的道,她是真没想到,香兰这个小哭包,竟也敢和人动手。
上辈子……
柳烟柔忽然有些怔然。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最开始的时候,香兰面对侯府的那些人也是没有好脸色的,好几次都和侯府的下人打了起来。
是她一次次的妥协退让,让香兰越来越胆小不敢惹事。
香兰脸蓦地通红,哼道:“她活该,谁让她骂小姐的,就该打死她!”
说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柳烟柔的脸色,道:“奴婢是不是又给小姐惹麻烦了。”
心下有些自责,小姐以后还是要回侯府的,昕书那老女人最坏了,今儿个被她打了,回去肯定要给小姐穿小鞋的。
侯府的人本就对小姐有意见,要是她再在边上煽风点火……
“小姐,您罚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冲动了。”
柳烟柔回神,笑着拍了拍她脑袋,道:“不,你做的很好,替我出了口恶气,就该狠狠打她。”
香兰不可置信的抬头。
虽然小姐昨天狠狠的打了小侯爷,可她以为小姐只是在气头上,等冷静下来,又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姐,却没想到……
香兰大喜,激动的看着柳烟柔道:“小姐,这才是您,以前在青州的时候,您就从不让自己受委屈!”
自从小姐来了京城,就变得越来越不像她了。
现在这样的小姐,才是小姐该有的样子!
柳烟柔有些恍惚。
十六岁之前,她被养父母和哥哥们千娇百宠,根本不知委屈是什么,也没人会给她委屈受。
自从来了京城,成了相府千金,一切就都变了。
她越来越谨小慎微,越来越胆小懦弱,越来越……不像她了。
不止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身边的人。
“香兰,让你受委屈了。”
“奴婢才不委屈,奴婢只是替小姐您委屈!”香兰道。
柳烟柔笑了笑,道:“放心,以后咱们都不受委屈。”
香兰重重点头,又有些忧心起来。
“可小姐您不是说要回侯府吗?”
不管是侯府还是相府,给予小姐的都是没完没了的委屈,她真不想让小姐回去。
“是要回去,但受委屈的可不是咱们。”
柳烟柔眸子微眯,眼底划过冰冷寒意。
侯府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是昕书……”
香兰想说昕书回去肯定会告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府上的人肯定恨不得吃了小姐。
话才出口,就被柳烟柔打断,“好了,不说侯府了,你去把苏力叫来。”
苏力是养父母特意给她的人,二十来岁的年纪,以前是青州苏家的家生子,柳烟柔来京城的时候跟着一起来的。
可她自来了京城,相府的人就明里暗里警告她不要和青州那边联系,怕她养父养母会赖上相府。
她那会儿刚认回亲生爹娘,再加上相府又有个精心培养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假千金。
她这个真千金处处都比不上,一心想着得到亲生爹娘的认可,根本不敢忤逆他们,渐渐就和养父养母那边疏远了。
不止这个宅子从未踏足,就连宅子里养父养母为自己安排的这些得力之人也从未联络过。
可纵是这样,在她上辈子出事后,这些人也没少想法子救她。
可那时,养父母和哥哥们已经出事,这些人单枪匹马,如何能斗得过有权有势的侯府。
最后都被侯府按了个土匪的名头拉去斩首了。
柳烟柔想着这些的时候,苏力也过来了。
“小姐,您叫我?”
看着他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柳烟柔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手里有几个铺子需要你去打理。”
“好,属下定然给小姐打理的妥妥当当。”苏力高兴的暗暗搓手。
来京城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