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霄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手上的鞭子更是一下接着一下的往简绍身上招呼。
简绍被打的傻眼了,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他都已经将柳烟柔让给他了,他怎么还对付他?
“督公饶命,我真的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是柳烟柔对不对,是不是柳烟柔和督公说了什么,督公,冤枉啊……”
简绍拼命的求饶,可他越是求饶,落在身上的鞭子就越重。
没多大会儿就扛不住的晕了过去。
“泼醒,继续打!”
云北霄将鞭子扔给旁边的小太监。
回去见柳烟柔还站在屏风前看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怎么哭了?”
他眉头轻蹙。
难道,是自己刚才打的太狠,她心疼了?
还是说他刚才打人的样子,吓着她了?
柳烟柔抹了眼泪,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云北霄浑身一僵,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手放在了她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柔声问道:
“害怕了吗?”
柳烟柔摇头,依然趴在他怀里,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喃喃道:
“不怕。”
只是太激动了。
看着简绍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样子,她才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是真的重生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的人生可以重写,督公也一定一定不会再被她害死。
半响后,柳烟柔才脸颊红红的放开了云北霄,后退了一步,朝他微微一福身,道:
“臣妇一时激动,冒犯了督公,还望督公恕罪。”
看着空了的怀抱,再看眼前这一口一个‘臣妇’,一口一个‘冒犯’的女人,云北霄眉头狠狠的跳了跳,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怒火。
他猛地欺身上前,将她抵在墙上,咬牙切齿的道:
“都一个被窝睡过了,还一口一个臣妇,怎么的?你是想提醒本督,本督一直是在欺辱臣妻吗?”
柳烟柔看着忽然发怒的督公,一时有些无措。
“臣妇……”
又是‘臣妇’这两个字。
云北霄怒火直冲脑门,赌气般的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可恶的女人,睡都睡了,还臣妇!
存心提醒他,她嫁了人,是别人媳妇了?!
可在碰触到她柔软的唇瓣,嗅着独属于她的气息,所有的怒火都仿佛一刹那间被抚平了,只剩下了温柔,和逐渐燃起的欲念。
柳烟柔也不禁闭上眼睛,踮起脚、勾住了他的脖子。
简绍的惨叫一声又一声。
一屏风之隔的屋内。
柳烟柔气喘吁吁的趴在云北霄胸前,忽地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云北霄正在拼命的压制欲念,听到她这笑声,瞬间前功尽弃。
只可惜,这里是慎刑司地牢,没床。
否则真恨不得将这小妖精就地法办。
柳烟柔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笑着说道:
“只是听着他的惨叫声,就格外开心……”
真是美妙无比啊。
上辈子,他娇妾在怀,日日风流,她却日日都在接受良心道德的折磨以及旁人的指责,等到良心道德不再遭受折磨了,又在遭受肉体的折磨。
这辈子,一切都反了过来。
看着他们受折磨,真痛快啊!
柳烟柔离开慎刑司地牢的时候,简绍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他被打的奄奄一息,每次晕倒都会被用辣椒水泼醒继续折磨,根本没有晕倒的机会。
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云北霄搂着一个女人离开的背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忽然就有了答案。
怪不得云北霄忽然抓他,还不接受他将柳烟柔送他的示好。
原来是又有了别的女人。
柳烟柔那贱人,果然是个没用的,连个太监都拿捏不住!
还害的他被折磨,等他从这里出去了,一定要她好看!
“小姐!”
再次看到柳烟柔,香兰眼眶都是红的,拉着她就一阵检查。
确定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心疼的道:
“小姐,他们没为难你吧?”
早知道小姐跟着云忠一进去就是一个多时辰,还去了慎刑司,就是小姐不带她,她也要跟着去的。
慎刑司那可是会吃人的地方。
“我没事。”
柳烟柔简单安抚了香兰几句。
今晚她也没打算回侯府,而是去了梧桐小巷,准备歇一晚,再去自己的两个铺子里看看。
也不知道苏力将这两个铺子打理的怎么样了。
柳烟柔来京城时,青州的养父母给了她五家京城的铺子,就怕她在京城会受委屈。
只可惜那会儿柳烟柔一心都在讨好相府的亲生爹娘和哥哥们上,被柳氏以她不会经营为由,要走了其中三家,现在柳烟柔手上也只余下两家。
而那三家铺子,柳氏说是替她经营,却出现在柳清婉出嫁时的嫁妆单子上。
当时,她得知后去问柳氏,却被柳氏一句‘你姐姐出嫁,你这当妹妹的难道不应该给添妆。’为由搪塞过去。
当时哥哥嫂嫂们也都跟着起哄,说她小气。
那会儿,她只觉得难堪极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三家铺子给了谁。
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那会儿的自己当真愚蠢至极。
“小姐,您来了。”
正好在铺子里的苏力一看到柳烟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会儿的苏力,已经不再是前两天那胡子拉碴的样子了。
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一身青色长袍,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几分文雅和憨厚,看着就很可靠的样子。
柳烟柔笑着点头,问道:
“铺子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