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阿夏和刘安突然齐齐转过身,脸上露出调皮的鬼脸,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吓到了你们了吧!”
我跟杨文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插曲过后,我已无心再继续探险,便提议大家一起回村。
回村的路上要经过一处废弃的茅草屋。
平日里对茅草屋不屑一顾的刘安,此刻却突然停下脚步。
他盯着空荡荡的茅草屋,突然提议道,“现在天气还早,回去也没啥子事做,我们刚好四个人,不如来玩儿那个四角游戏呗。”
说起四角游戏,最先是刘安的爸爸流传开的。
刘安的爸爸是个赌徒,叫刘癞子,是为数不多出过村,见识过外面世界的人。
他身材瘦小,绿豆眼,左手常年吧嗒吧嗒地抽着叶子烟,右手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铁环。
整日里在村庄四处游荡,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村里人对他这种行为感到困惑,甚至有些人避而远之。
但刘癞子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抽着他的叶子烟,铁环在手中吧嗒吧嗒地作响。
四角游戏规则是这样的。
【在夜半时分,选择一个方形的漆黑空房间。
在房间的4个角落里,每个角落各站一个人,面朝墙角。
游戏开始之后,一个墙角的人开始向另一个墙角移动,然后轻轻拍一下那个墙角站着的人。
接着那个人就开始朝同一个方向走,往下一个墙角走。
以此类推,直到最后一个人会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然后这个人需要先咳嗽一声,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发现屋里没有人咳嗽了。
这就说明每一个墙角都有人,而且还有一个人始终在走着,也就是说,屋子里多出来了一个人。
多出来这个人,你可以向他提一个愿望,他会在七天之内满足你这个愿望。
需要注意的是,一旦咳嗽声响起,游戏不能终止。】
听起来很复杂,操作起来很简单。
锁村有一阵子那些人农闲没事儿干,就被刘癞子忽悠去玩儿四角游戏。
他说,这是他从外面学来的,一个能带来希望的游戏,比求神拜佛简单多了。
村子里有些人在他蛊惑下,与他玩了几次这个游戏。
没有出现过多出来一人的情况,相反,经常会出现少一人的情况。
有的人会在游戏正酣之际,突然起身,声称需要去尿尿,匆匆离去;
有的人则在神秘氛围中,被家人叫回去吃饭的呼唤声打断,无奈地告别游戏。
总的来说,这个所谓的四角游戏好像从未真正完美落幕过。
它似乎在默默诉说着一个未解的谜团,让人在期待与失望之间徘徊。
每一次的游戏,都像是一次不完整的仪式,缺少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参与者。
估计这也是刘安心有不甘,提出一起玩的原因吧。
对于这种笼罩在神秘迷雾中的游戏,我内心其实有些抵触的。
毕竟,我妈就是从事这行当的,从小耳濡目染,我对那些飘渺的鬼神总怀有一份深深的敬畏。
谁又能确定,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那股难以言说的怪味,如同阴风般在我脑海中萦绕不去,让我对这游戏心生退意。
“新哥,就玩一把嘛。”
阿夏年龄最小,最好奇。
第一个举手赞成,甚至拉着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
想起之前墨玉潭的那段经历,我心生忌惮,便犹豫了起来。
可始终架不住刘安和阿夏的软磨硬泡,心想此时正是阳光明媚的白天。
十几岁的孩子又正是贪玩,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心中的那份不安也慢慢消散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决定陪他们一同踏上这神秘之旅。
杨文见我已然点头答应,他若是再固执己见,便会形成三缺一的局面,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只此一次,玩过后必须回家。”
我见众人皆无异议,心中的顾虑稍微减轻了些,再次叮嘱他们待会儿游戏时动作要迅速些。
茅草屋因岁月的侵蚀而显得破败,屋顶上破了几处,光线从那些破洞中照射进来,让屋内不至于太过昏暗。
在他们几人之中,我年龄最长,而且家中还有个被尊称为仙娘的母亲,因此我自然成了这个小小团体的领头人。
于是,我优先选择了自己的方位。
四个方位,我都嗅了嗅,最后选了东南角。
东南角,巽位。
可以通天地之元气,在五行掌财运,总而言之是非常吉祥的方位。
西南角、西北角、东北角,分别站了杨文、刘安、阿夏。
游戏刚开始,我们几个嘻嘻哈哈的也没当回事,就像是捉迷藏一样。
阿夏的身影逐渐接近,他轻拍我的背部,那一刻,我就有点紧张了。
按照游戏的规则,我应该走向杨文那边,然而,我却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
只见阿夏正站在我原本所在的东南角,踮着脚后跟,一摇一摇的。
他的目光似乎捕捉到了我的注视,于是转过头来对我微笑,嘴里嘟囔着“怎么没想象中好玩。”
看着他与往常一样无忧无虑的模样,我心中的紧张感渐渐消散。
或许,真的是自己过于敏感,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态,准备继续前行,走到西南角将手拍在了杨文的背上。
就这么沉闷地进行了十来分钟后。
我再次回到了东南角的位置。
这场四角游戏就像阿夏刚开始描述的那样,单调得令人乏味。
我开始对着墙壁无聊地玩弄着手指甲,思绪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