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行省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钦令在此,见令者,如布政使亲临!”
“都给我停下!”
这一声爆喝,还有那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金色令牌,让时空仿佛都在一瞬间停滞。
百姓或许不懂,但是那些衙役在看到那个金色令牌的瞬间内心便已经疯狂震动。
因为他们认识那令牌!
“还不跪,莫不是想谋反?”
苏云厉喝一声。
这一声,顿时有衙役放下手中水果棍跪倒在地。
有了一人,后面众人便立刻跟随。
一时间,苏云面前跪倒一大片。
谋反的名头,他们这些寻常衙役可担不起!
很快,那些本来准备将苏云缉拿归案的衙役,乌泱泱的全都跪在了苏云的面前。
甚至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惹怒了苏云被苏云处罚。
看到这局势突然转变,百姓们一时间都是有些错愕。
什么情况?
怎么刚转了个头,情况就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不应该是苏云跪地乞饶吗?
苏云手举令牌,回头看向付逊。
“看来我们的御史大人,是看不起我手中这令牌了?”
付逊双眸微眯,眸中冷色跳动。
而就在场面僵持下来的时候。
那马车之中的苍老声音,重新响起。
“将你手中的令牌收起来吧,在我这里,它不管用。”
苏云的目光盯着马车车帘:“管不管用且先不谈,阁下已经隐藏了这么久,难道还不准备露面吗?”
“我想我们的御史大人今天来,所依仗的便是阁下吧?”
“呵呵,你猜的不错。”
话音落下。
那马车帘终于是重新撩起。
随后,一个身穿玄色衣服,满头银发的老者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那身影一出现,便在书生之中引起了阵阵惊呼。
“竟然是罗学究!”
“天呐,我怎么都没想到,罗学究今天会来!”
“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罗学究。”
“是呀,我也没想到,见到罗学究,我这辈子圆满了。”
罗绍荣掀起马车帘子的那一刻,付逊便立刻急步来到马车前,对着老者弯身恭敬地道,“老师!”
罗绍荣只是微微点头,随后目光便看向前方的苏云。
“虽然我不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是从何而来,但是我建议你收起来,因为在我面前,它不管用。”
对于罗绍荣的名号,苏云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而罗绍荣说的话,也确实并没有任何的托大。
因为曾经,他便是南川行省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
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便卸任做了南烟府府学的一名学究。
可即便是卸任,朝廷依旧为他保留了正二品的官衔。
所以在他面前,纵使是布政使亲临,都得与他平级相论。
更别说,现在苏云有的仅仅是一个令牌。
“收起令牌,乖乖跟着我们回去,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结果。”罗绍荣那苍老的眸子之中,却是有着不弱的锋芒。
“罗学究都开口了,苏云难不成还想抵赖?”
“就是,就算苏云不相信御史大人的话,那罗学究的话总不能不信了吧?”
“依我看,就是死鸭子嘴硬,临死之前的挣扎罢了!”
可苏云却是并没有因为罗绍荣的出现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因为他早就猜到了那马车之中的人身份特殊。
自己掏出楚年留下来的令牌,不过是逼罗绍荣出来而已。
而且在看到罗绍荣的时候,苏云甚至还有些兴奋。
因为罗绍荣,让苏云为自己翻案的可能性更大了。
“罗学究,难道您办案的方式,也如此草率吗?”苏云高声问道。
罗绍荣冷笑一声:“草率?科考舞弊本就是坏我朝根基的大罪,虽说如今我已不再担任布政使,但依旧为我大乾科考效劳,如若不将你这等偷题的贼子绳之以法,那又如何护我大乾日后科考之清明?”
“好一个科考之清明!”苏云嗤笑道,“原来罗学究口中的清明,便是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如此拙劣的证据摆上台面,当作治罪的理由!”
“拙劣?苏云,你先前说只有人证没有物证,那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又说证据太过拙劣,我看你就是在胡搅蛮缠!”付逊怒道,“是否拙劣,不由你来判断,在场诸位,难道还没有你一个偷题之人来的聪慧?”
“就是,胡搅蛮缠!”
“赶紧抓走吧,真是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御史大人,罗学究,快下令吧,我们帮你们抓人!”
看着周遭百姓的激愤情绪,罗绍荣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手一挥:“即刻起身,抓捕苏云!”
这一次,那些衙役之中没有人再犹豫,几乎都是一拥而上。
“砰!”
酒坛子炸碎的声音响起。
苏云端起身旁的酒碗一饮而尽。
“若是我记得不错,本次府试的卷子便是由罗学究所出吧,既然罗学究觉得我是偷题得到的案首,那不如就在这里,你我比试一番,如若我答不上来,任由你处置!”
“可若是我答上来,就劳烦罗学究,赶紧带上您麾下这群虾兵蟹将离开我的视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