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窠团花纹绫罗裙。()
其中缥碧青绣花百柳春风图案细丝薄衫,以及官绿的纻丝洒金披帛,样样俱全,这一套衣裙是宫中式样,极有春日烂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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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师暄妍在侯府的用度,还够不上这么一套价值昂贵的衣裙。
她指尖捻着衣裙,柳眉轻扬:“我们要入宫吗?”
宁烟屿喜欢听她说“我们”二字,微微颔首,唇角不着痕迹地舒开:“入宫面圣。”
她垂了眸子,不说话了。
太子殿下不愧为实干派,才让她点了头,当夜就要把关系确认下来。
只是——
“这般前去,只怕惹怒圣人。太子,你定要如此公开,你的名声会极难听。”
宁烟屿不以为意:“师般般。天下对于男人的口诛笔伐,远莫过于女子。你都不在意彻底摧毁自己的声誉,我又岂会为些许言论所缚。”
师暄妍又道:“圣人,竟然会同意?”
她不相信,圣人会允许她这么个“未婚先孕”、举止不堪的儿媳,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
倘若父子有了争执,最后也许会各退一步,她最终只是昭媛或是良娣。
不过其实即便她没闹出这些事情来,凭一个开国侯之女的身份,也大抵只能做侧妃。
师暄妍发觉自己想得远了一些,烛火一跳晃过眼睛,她忙收敛心思,坐直了些。
宁烟屿侧眸来望她,比起她的恓惶,太子殿下很笃定:“他会的。届时我说,是我强迫的你,辜负的你,你不要反驳。”
洛阳折葵别院的那晚,分明不是他强迫,是她引诱了他,他只不过是道心不坚,被她破了防备。
师暄妍又不言语了。
这辆马车,平稳而迅疾地劈开深巷弥漫如水的月光,如小船般劈波斩浪而行。
师暄妍咬住嘴唇,还是不想教他看着自己更衣,瓮声瓮气地指挥道:“你转回身去。”
少女的嗓音含着催促和不耐,充满了发号施令的强势。
宁烟屿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疾言厉色过,只有在她这里,一次又一次地领教,可他偏生非但不觉得那话难听,反而有股说不出的酸酸麻麻感觉,逐渐漫上胸口。
“好。”
他低低地应承了一声,便将身背对向她。
其实彼此早已坦诚相对,他对她身上的一切都无比熟悉,甚至还记得,在少女的腰窝处有一颗猩红醒目的朱砂痣,只不过怕她羞赧,他一直没有对她说过。
她引诱他那夜,只是她自己觉着手段卓绝,其实在他看来,该是很生涩的,既生涩,又笨拙。
可他偏偏着了她的套。
可见,即便是绝世武功,也要看谁使用,宁恪自诩禅心不动,可也只不过是因为从前没有遇上师暄妍这个小骗子罢了。
身后传回衣料摩擦的声声响动。
() 师暄妍想快一些(),生怕那个男人不遵守承诺胡乱回头来看?()_[((),正好,便撞见她整片雪白的香酥,可有些时候,偏不能急躁。
他备下的这条石榴裙固然精致好看,然而腰身却粗了许多,而她系裙带又急,不知怎的,便和背后的小衣挂上了。
现在,这条裙子不上不下地横在中间,既穿不上,又脱不下来。
眼看着马车都快要到宫城了,师暄妍心急如焚,十根手指飞快地倒腾,可越急躁越使不对劲儿,非但没能把那两条衣带给解开,反倒是越缠越紧了。
她欲哭无泪,脸色急得潮红,她咬住了银牙。
宁烟屿听着动静觉着不对,但十分君子地没有回头,只是过了半晌,自己的右腿踝骨,被一只小小软软的脚丫轻轻地蹬了一下。
有些轻,似是蜗牛伸出了两只触角,正小心翼翼地试探。
“喂。”
宁烟屿回头,恰逢此时,那少女折腰低头,“呼呼”两声吹灭了车中的蜡烛。
这烛火一灭,车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一片黢黑之中,师暄妍松懈了警惕,在他探身过来,缓声问“怎么了”时,师暄妍瞪了他一眼。
“衣裙不合身,不知道怎么就挂在我背后的小衣上了。”
宁烟屿这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她方才更换衣裙用了半天。
他凑近一些,温声道:“可要我帮你?”
师暄妍叫他,自然是想让他帮的,有几l分难堪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往下点,又怕他看不到,贴心地挤出一道为难的嗓:“你快些。”
宁烟屿了然地翘了一下唇角,
银色的月光破窗而入,如细雪,隐约照着少女柔软白腻的胸脯肌理,她侧过一些身,将背后给他,迟迟不见他的手指搭上来,师暄妍愠恼着,又是一阵含混不清的催促:“你快些!”
她不轻不重的斥责,落在车外的车夫耳中,却又是另外一重意思了。
车夫从未听过那般柔软似水的嗓音,臊得红了脸,只是赶车的动作仍旧一丝不苟,一刻不停地继续往皇城里奔着。
不知是不是幻听,师暄妍隐约听到,男人在长指扣上她背后的衣带时,轻说了一句“小笨蛋”,她拉了脸色下来,很是不快地扭动了下身子。
结果刚刚落到宁烟屿指尖的衣带被她晃落了,他伸指去捞,碰触到她背后衣带之时,也触碰到少女背部一片莹彻的冰肌。
肤质柔滑,触手生香,但指尖所触之处,似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刚才她折腾着自己身后的衣带时,越扯越着急,便不留神扯出了细汗。
被男人手指触碰的一瞬间,少女的身子仿佛被雨露敲打的花苞般,颤了下,又似上好的丝弦被他的指尖勾住,轻一弹拨,便震颤不绝。
“你做什么!”
好好儿,弄得她愈加紧张,恼羞成怒了。
宁烟屿拽住她肩后的衣带,将丝绦勾了出来,低声道:“打成死结了。”
() 这死结,还是她亲自打上的,也不知晓怎么回事,方才弄着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