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后院。
沈颜辞才刚回到房里坐下,一身玄色大氅的慕容渊便来了。
只是可惜,得知是他后,沈钧直接把他拒在了门外。
而沈钧给的理由也很简单,夜深了,府里的女眷都已经歇下了,实在不方便招待外男,倘若是太子殿下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请明日一定请早。
尽管碰了个软钉子,可慕容渊岂会这样轻易放弃。
眼看走正路是行不通了,他只能熟门熟路,选择了翻院墙。
可偏不凑巧,才刚要闪入沈颜辞的院子,守在暗处的沈南沈北,便严阵以待的冒了出来。
“何人胆敢擅闯镇国公府后院?简直找死!”
“是我。”
慕容渊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表明了身份。
“太子?”
沈南两人惊愕不已,可也明白,慕容渊是为什么来了。
想到上次沈颜辞跟他的不欢而散,两人不由戒备:“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咱们国公爷的院子,可在前院。”
言下之意,这里是镇国公府的后院,可不是什么外男都可以来的。
“本宫来找你们姑娘。”
慕容渊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抬脚就想往沈颜辞的屋里闯。
可沈南沈北等却
是不依不饶。
“抱歉,男女有别,而且夜深人静,太子殿下贸贸然进入我家姑娘的卧房,实在是于理不合。我家姑娘说了,往后不管什么阿猫阿狗,只要没她的命令,都不许靠近她三尺。否则,便以刺客论处。还请殿下洁身自好,万勿授人把柄。”
“把柄?”
听到这明显针对自己的话,慕容渊不由冷笑:“本宫倒是不知,本宫来看自己未来的太子妃,能有什么把柄。”
“太子殿下请慎言。”
谁料沈南沈北根本就不怕。
见了慕容渊的冷脸非但没有让开,反而还杵得更近:“我家姑娘与殿下早就已经没关系了,就算要婚配,估计也轮不到太子,所以太子还是不要乱攀关系,免得坏了我家姑娘的清誉。时候不早了,殿下便请回吧,要是不小心惊动了国公,可就不太美了。毕竟殿下与国公君臣情谊深厚,要是因此生分,可是得不偿失。”
“你们在威胁我?”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实事求是,告诉殿下我家姑娘的答案而已。殿下将来要继承大统,少不得三宫六院,美女如云,到时候,你哪里还会记得一个曾经厌恶无比的人。您如今,不
过是气不过,觉得本该是自己的掌中物,却公然拒绝了您罢了。您要的,只是彰显自己的男人气势,是不甘,根本就不算是爱。所以恳请殿下,念在我家姑娘曾经拼死相救的份上,不要再骚扰为难她了。我家姑娘因为错爱,早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殿下又何必耿耿于怀,揪着不放?”
“呵,错爱?本宫倒是不知,原来本宫于她,不过是个错爱而已。可即便是错爱,也由不得她说结束。让开!”
说着,慕容渊就厉吼了起来,丝毫听不进劝阻。
沈南沈北无法,只能选择了动手。
可他们的武功,又哪里可能是慕容渊的敌手,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被封住了穴道的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慕容渊长驱直入。
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还在沈颜辞闺房的外围。
所以沈颜辞压根不知,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已经被慕容渊击破。
梳妆台前,看着荣霖送给自己的玉镯还有锦盒,她只觉得头疼
她与荣霖,不过是利益互换。
两人以后相处的方式,最好是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可如今,荣霖把荣家祖传的玉佩送给了她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荣霖说得
简单,可她却不想有这样的负担。
看来改日,还是得寻个机会还给他了。
如是想着,沈颜辞正准备将玉镯跟锦盒收回去,便见萧元珏携裹着黑色的披风,如暗夜幽灵的帝王,踏着月色来了。
不得不承认,男人真的有一副好皮囊。
尽管沈颜辞已经认定,一定要与之划清界限,可也止不住的怦然心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马把玉镯收了起来,冷下眉眼道:“你还来干什么?难道是上次我说得不够清楚么?”
慕容渊把她收玉镯的动作看在眼里,只当什么都没瞧见:“我今日,不是来同你吵架的。”
“所以呢?”
沈颜辞眸色不变,依旧戒备的看着她。
藏在袖里的右手,却已经捻上了银针。
慕容渊笑了笑,将她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听说你这两日为了荣家的事,奔波了好久,我怕你累着饿着,就把一品斋的糕点带来了。”
男人卖惨一般挽唇一笑,随后便把一个热气腾腾的纸包,从怀里给拿了出来。
“你瞧,为了不让糕点被吹凉,我可是一直拿自己的体温热着呢,如今胸口都烫红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慕容渊故意扯
开了一点自己的衣襟,露出了有点被烫红的胸膛。
明明说了不在意,可沈颜辞真的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明明上次两人都吵得那么凶了,他居然还可以厚着脸皮过来。
究竟,她应该说他是毅力好,还是说他是脸皮厚呢?
“不必了,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女可受不起,时候不早了,臣女要歇息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说罢,沈颜辞便散了头发,去了榻上。
本以为他会追来,却没曾想他只是停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
那眼神,就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样:“阿辞,我知道你恼我恨我,恨我不该这般对你,甚至对你口出恶言,说出那样的话,可是上次,我真的是气极了,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去迎合别人?可是,我愿意原谅你,只要你同意跟对方断得干净,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