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陆景来帮你吧,他可是为了陆氏继承人这个位置出卖了你——】
陆父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面前人的肩膀,下一秒,却见应淮以极快的速度一矮身,紧接着,陆父感觉脖子骤然一紧。
【我已经知道是陆景把我骗过来的,您不用一再强调,】应淮站在陆父背后,轻笑一声,【您也不用一再让我印证,您和师兄到底有多么卑劣——】
——也印证了,曾经无论怎样都护在他身前的师兄早已消失不见。
陆父心中蓦然涌起一股巨大的羞愤感。
他控制不住骤然回过身,下一秒,却感觉腹部骤然一痛,紧接着膝盖处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
陆父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剧烈的哀嚎,他蜷缩着直接倒在了地上,满是肥肉的脸直接扭曲了起来。
他冲着周围的保镖直接开始破口大骂:【一群废物,还等着什么,赶紧上去抓住他——】
【你们确定不需要先检查一下陆叔的情况吗,】应淮按了按胸口,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
他一边向前走去,一边似笑非笑地开口,【膝盖的骨头断了,他可能一辈子就是个残废了——这可是你们的失责啊。】
那些保镖瞬间迟疑不前,陆父倒在地上直接破口大骂:【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快帮我叫救护车——】
应淮转瞬已经走到了拐角,陆父咬牙抬起头,忽然开口:【你后悔当初帮陆景回到陆氏了吗?】
【为了陆景签了近乎卖身契的合同,你后悔了吗?】
应淮的脚步不停,就在陆父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似乎有一个极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后悔了。】
等应淮拖着疲倦的身体终于找到应启时,见到的只是他冰冷的尸体。
之后过了几天,他再次被“送”入了疗养院。
·
人中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应淮骤然回过神。
他气息岔了一瞬,偏头呛咳了几声,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被人扶着坐回了床边。
“好了,缓过来就没什么大事了。”旁边的宋思澜收回手,皱着眉舒了一口气。
应淮头有些发晕。
他只感觉浑身无力,胸口更是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沉地喘不过来气。
“......我怎么了?”他想抬手按按眉心,但手腕只颤了一下,又无力落了下去。
“我怎么在这儿........”
宋思澜直接打断了应淮的话:“你刚才突然心脏病发,但现在缓过来了。”
他皱眉望着面前神情恍惚的人,刻意略过了刚才的凶险。
刚才陆景说完那句话后,应淮整个人好像忽然进入了失神的状态,呼之不应,身子也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宋思澜想试图将人唤醒,但下一秒,应淮神情间忽然浮现出一抹痛楚,捂着胸口直直
地向下坠去。
宋思澜迅速将药喂进应淮嘴里,将他迅速扶回病房,好在过了一会儿,应淮终于缓了过来,慢慢恢复了意识。
梁士宁将一杯插着吸管的温水递到应淮面前,应淮低头抿了一口水,这才注意到他指尖依旧泛着些许青紫。
应淮下意识按了按指尖,感受都一阵熟悉的麻木。
“我刚才.......晕过去了?”应淮低声开口,“我怎么.......”
“你刚才出现了短暂的意识障碍和心律不齐,”宋思澜低声开口,他观察着应淮的神情,“你对刚才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吗?”
应淮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宋思澜神情凝重了些许,他抬头看了梁士宁一眼,梁士宁皱着眉,攥着杯子的手一点点收紧。
应淮并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异常。
他整个人疲倦异常,想要直接闭眼就此昏睡过去,但刚才陆景说的话让他不得不被迫打起精神。
“师兄你刚才说陆氏继承人的宣布仪式,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应淮强撑着一口气,低声开口。
陆景担忧地望着面前的人,慢慢开口:“下周一晚上七点开始,在上次的那个宴会厅。”
应淮按着胸口,微微点了点头。
他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这辈子他改变了事情走向的缘故,才导致原本的一些事情节点出现改变。
——但他一定要保住应启的性命。
应淮心中正盘算着如何避开这个宣布仪式去找应启,忽却然听到陆景微沉的声音传来。
“不过我不希望小淮你去。”陆景低声开口。
应淮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会帮你拒绝我父亲,”陆景慢慢开口,“如果我父亲找到你,你直接说......是我让你不用来的就好。”
应淮神情间闪过一丝讶然。
他静了几秒,忽然轻笑了一声:“师兄的条件是什么?”
陆景愣了愣。
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师兄为什么要帮我呢?”应淮苍白着脸咳了几声。
刚才脑海里上辈子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应淮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师兄是个商人,商人求利,师兄帮了我,又需要从我这里谋求什么利益——”
“我知道我能回陆氏是你帮我的。”陆景忽然低声开口。
应淮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神情忽然冷了下来,抬起头,沉默地望向陆景。
他听着陆景慢慢开口:“没有任何条件,就当是......对你帮我的报答,好不好。”
上辈子干过的那些错事一幕幕浮现在陆景眼前,他声音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悔恨。
他在应淮面前慢慢蹲下身,近乎祈求地低声开口:“可以吗,小淮?”
应淮没有回答,他静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师兄怎么知道这件
事的?”
陆景张了张口,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回答。
他能够感觉到应淮神情间的戒备与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