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说到这份上,慕长荣再想往回劝,也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一旁的慕思柔只能干着急,僵硬的脸缓不过神。
这可怎么办?!
别说是萧墨渊跟着了,哪怕只有慕青璃陪着慕夫人一起去,她都得思忖再三,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如今的慕青璃是荣安侯府的主母,名正言顺的一品侯夫人,若她出了什么事,荣安侯府是不会罢休的。
萧墨渊可不是萧子钰,能被柳玉莲娘俩拿捏住!
“既然夫君如此说了,那不如玉莲与子钰一同前去吧。方才听姑母说起那座灵寺如此灵验,你们二人刚好去拜拜,争取早日能为侯府开枝散叶!”
慕青璃笑盈盈的应和着萧墨渊的话,假装看不见自家父亲与姑母脸上不对的表情。
忽然被提到的柳玉莲二人愣了一秒,旋即对视了一眼。
这去寺庙祈福一事,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莫名其妙便被安排上了。
可当着萧墨渊的面,萧子钰哪敢出言拒绝,只能硬着脖子点头答应。
事情已然尘埃落定了,慕思柔见再无转圜的余地,只能暗自抠了抠手,咬牙忍下了心中的不甘。
随后,她寻了个借口,领着柳玉莲
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怎么突然说起要去寺庙祈福啊?什么灵验的寺庙?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事已至此,柳玉莲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连番追问着自己娘亲。
瞧见她一副单纯的模样,慕思柔不争气的敲了敲她的额头,到底是没舍得下重手。
“你这蠢货!在侯府里怎能被慕青璃那小贱人抓住了把柄?!如今她名义上是你的嫡母,光是失礼不懂规矩这一点,就足以光明正大的磋磨你了!”
没理会女儿询问的寺庙一事,她转而斥责对方被慕青璃抓住小辫子一事,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原以为柳玉莲嫁给萧子钰后,便能美梦成真,入住侯府掌控权势。
可慕思柔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家女儿真是自己往火坑里跳,这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在荣安侯府里,慕青璃的身份可要比柳玉莲高了一辈,以前两人是平辈,后者还能撒娇争宠。
以眼下的情况来说,往前的那些手段全都没用了。
更何况还有萧老夫人在上头把持着呢,柳玉莲更是讨不到半分好处。
怪不得人家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
以前
柳玉莲与萧子钰只是私下往来,萧老夫人与慕青璃还只能背地里怒骂前者不知检点,如今两人成了亲,这二人便能理直气壮的惩治她了!
提及此事,柳玉莲立马气哼哼的拍了拍桌子,满心的委屈与愤恨。
“娘你不知道,慕青璃都没什么,全是侯府的那个老货,处处看我不顺眼,整日让我站规矩学规矩,女儿这几日就没过过安生日子!”
说着,她还委屈巴巴的抹了几滴泪。
以前在将军府虽然要看着慕青璃与慕夫人的眼色行事,但有慕长荣撑腰,她极少受委屈受斥责。
这两日在荣安侯府被萧老夫人手下吃的那些苦头,比柳玉莲前半生的苦难都要多!
听到女儿这样说,慕思柔心疼不已,捧着对方的手,温声安抚道:
“莲儿,苦尽才能甘来,你暂且先忍忍。等萧墨渊一去世,往后侯府就是萧子钰说了算的!”
说罢,她思忖了片刻,又给女儿出主意。
“你与子钰的事在前,那老货瞧你不顺眼也实属正常。你不妨先想法子讨好她,既不用受委屈受责罚,指不定还能提前掌控侯府的管家权呢!你就先低低头,往后多的是好日子等着你呢
!”
慕思柔比柳玉莲看得长远多了,明白眼下没必要跟萧老夫人对着干,给自己找麻烦。
可听到她的话,柳玉莲心里更加委屈了,憋着嘴极其不情愿。
“讨好那老太婆?!娘!她看见我就黑着脸,我还能怎么讨好她!”
一想到萧老夫人对着自己冷若冰霜的老脸,柳玉莲就觉得膈应。
明明都是刚嫁入侯府没多长时日,为何偏偏她对慕青璃就是和蔼可亲,对着自己便是冷厉严酷?!
柳玉莲心中极为不平衡。
看到女儿脸上的不情愿,慕思柔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
“你呀!别只顾着讨好萧子钰!再怎么说萧老夫人也是把持侯府后宅权力的人,讨好她不是给你自己减轻压力吗?别钻牛角尖,就按我说的做,为娘肯定不会害你的!”
她都这么说了,柳玉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同意了。
另一边的前厅中,由于萧墨渊在场,萧子钰神色收敛不少,态度极为恭敬。
慕长荣将此看在眼里,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他兴致勃勃的拉着萧墨渊聊着朝中的局势,萧墨渊对此却极为平淡,极为敷衍。
慕青璃瞧出他懒得搭理慕长荣
的心思,便主动开了口,表示下午还有事情还要处理,自己与夫君便先离去了。
对此,慕长荣只得遗憾的看着二人离去。
至于萧子钰与柳玉莲,二人今日是正式回门,自然要用过晚膳才能离开。
与慕夫人打过招呼后,两人便一同出了将军府。
“妾身下午约了侯府在京城各个铺面上的掌柜见面,便不陪着夫君回侯府了。”
马车上,慕青璃冲着萧墨渊说道。
她替对方解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有事要做。
闻言,萧墨渊忽然记起先前米铺一事,便抬眸问了一句:
“先前的事,夫人可有查出些什么?”
慕青璃没想到他对此事这么上心,愣了一瞬后旋即皱眉摇摇头。
“妾身派人私下走访了一番,发现好几家铺面上都有同样的情况。可要再想往深了细究,就查不出来什么了。毕竟妾身才进侯府没多少时日,对底下的那些人并不熟悉,难免没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