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渊手下的这批暗卫是他花费了无数心血训练出来的,比起放在表面上的护卫们,实力自然是更加强劲。
他们专门用来暗杀或者收集情报,向来是杀人于无形。
若要将他们全部派出捉拿那些贼人,不仅寺庙里的这些人安全保障下降了不少层,还有可能损失不少暗卫,萧墨渊可不想将自己的底牌交代在这里。
这些暗卫是万里挑一的死士,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更何况萧墨渊的真实目的不是将这一伙西胡人一网打尽,而是查探出他们背后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以目前西胡与本朝的关系来看,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穿过边疆,深入腹地。
一定是朝中有人在暗地里运转,隐瞒他们的路线与存在,将这么多西胡人送进京城。
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都其心可诛。
“罢了,先不用惊动那些人,让暗一多派几个人监视着他们的行动,一定要紧密监视,最好能查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
揉了揉眉心,萧墨渊对着司剑吩咐了一声。
而另一边的慕思柔,进了屋后便不停地踱步,神色焦急。
“完了完了!这群西胡人真是废物,这点事
都办不好!”
她忘却了先前差点被人一剑了结性命的经过,满脑子都是自己接下来如何是好。
慕思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冒着风险通知了对方,他们都没能成事,反倒还暴露了自己。
她倒是还想去通风报信,可门外两府的护卫不停地巡视着,只怕自己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被护卫发现了身形。
这会子正是所有人都极为警惕的时候,她可找不出什么完美的借口了。
于是乎,慕思柔只能待在自己的厢房里干着急,却一步都不敢离开。
后半夜的寺庙在人心惶惶中度过,好在没有再闹出什么事。
天边微光浮现,黎明到来。
慕青璃等人都起得极早,毕竟经历了一夜的提心吊胆,没人安稳的睡着,都急切的盼着天亮赶紧回城。
沙弥们虽然同样惶恐着度过了一夜,但还是早早地起来做饭,给他们准备好了早膳。
寺庙里的饮食都极为清淡,早膳也只准备了馒头与粥,最多再配上些咸菜。
好在慕长荣等人此时满心想着回城的事呢,在这些细节上并没有过于挑剔,都是匆匆了用了点便出了门。
在即将踏上马车之前,慕青璃忽然从人群
里走了出来,来到住持的面前。
“有件事忘了询问住持,我家外祖父顾国公的牌位还请您请出来,我娘亲想要带回将军府好好供着。”
她的语气看似平淡,实则不可置疑。
慕夫人与慕青璃之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的就是将顾国公的牌位给接回家,不能落在慕思柔这个毒妇手里。
即便这一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慕青璃都没忽略这件事。
顾国公府一脉单传,留下的血脉只有慕夫人这一支。
当年慕夫人嫁给慕长荣后,原本是想着将顾国公的牌位放在家中好好供奉着,但后者劝她送到城外的白云观。
白云观是皇室都极为看重的道观,许多达官贵族都会将自家祖先的牌位放在这里供奉,他们深信在这里自家祖先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那会子慕夫人对慕长荣还是颇为满意的,两人新婚又是浓情蜜意,她便听从了对方的意见。
没想到,如今竟成了对方要挟自己的把柄!
听了慕青璃的话,年迈的住持表情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答道:
“这。.顾国公的牌位?抱歉,侯夫人,顾国公的牌位并未在小庙供奉啊。”
看着他
一脸茫然的神情,慕青璃脸色一变,猜测到自己与娘亲被慕思柔摆了一道。
她猛地转过身,盯着慕思柔,语气冰冷的质问道:
“姑母,你不是说外祖父的牌位被父亲送到这座寺庙供奉了么?这究竟是什么事?外祖父的牌位呢?”
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阵质疑,慕思柔看了慕长荣一眼,两人瞬间惨白了脸。
糟了!
他们两人将这件事给忘了!
“额,璃儿,此事应当是为父没说清楚。为父是想将岳父大人的牌位请到这家寺庙供奉,不过还未成功。”
面对着慕青璃的冷脸,慕长荣赶紧站出来替慕思柔说话。
脸色极为难看的慕思柔自己倒是没开口说半个字,只是勉强附和着笑了笑,似乎是应和着慕长荣的话。
此话一出,别说慕青璃了,就连慕夫人都黑了脸,眼含怒火的看向这一唱一和的奸夫淫妇。
原来是自己蠢,被这两人蒙骗了,还连带着女儿女婿以身犯险!
她刚开口想要斥责慕长荣,与其翻脸,一旁的萧墨渊突然出声。
“岳父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国公于国于民是多么大的功臣?他老人家为国捐躯,可是配享太庙!你怎
能想着将他的牌位送到这座小寺庙来?!”
萧墨渊的话说得慕长荣瞬间冷汗直下,只得慌忙赔笑承认错误。
“是是是,贵婿说的是,是我犯糊涂了!”
看着满身寒气的萧墨渊,慕长荣半分反驳的想法都没有,更别提这会子摆长辈的谱了。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对方手下的人武艺如何,自己以及将军府那些废物护卫,哪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再加上眼下慕长荣还想着能依靠着发现西胡人一事,自己在圣上眼前露露面,更加不敢得罪萧墨渊了。
瞧着慕长荣这幅模样,慕青璃心里既是愤怒又是说不出的失望委屈。
明明他也是自己的父亲,明明他也与自家娘亲同床共枕十几年,为何次次都偏帮着慕思柔那个毒妇?!
这个父亲,不要也罢!
心中仅存的那丝盼望彻底消失,慕青璃扯了扯嘴角,冷眼看向慕长荣。
“那外祖父的牌位如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