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既好也不好。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不好在苏玉窈一定会查这件事。
如果事情败露,谋害嫡母嫡姐这罪名她担当不起,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如今已是悔之晚矣。
不行,她得赶紧想想办法才行!
另一边,死里逃生的苏玉窈将母亲安顿好,就赶紧亲自去煎药。
喂母亲喝下药后,她守在床边,眼皮都没合一下,直到母亲悠悠醒转。
看着苏醒过来的母亲,苏玉窈努力扬起一抹笑容。
“娘!”
柳氏还很虚弱,无力地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窈窈,娘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好,娘你好好休息吧。”苏玉窈给她掖了掖被子,就走了出去。
然而刚关上门,她就无力地蹲下,将脸埋在臂弯里,再也忍不住小声地哭了起来。
差一点!
她差一点又没能护住母亲!
抽泣了一会儿后,她抬起头,见天已破晓,天边泛起晨光,愈来愈亮,她微微眯起眼睛。
一夜之间,又是下毒,又是放火,一招比一招毒!
再这么下去,她娘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活。
苏玉窈擦去脸上泪痕,眼中的恨意愈发的深了。
钱春兰,你们给我等着!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匆转身朝着晴云阁的方向跑去。
晴云阁的动静太大,祠堂里的钱春兰也是一夜
未曾合眼。
“三丫头的胆子还挺大。”钱春兰端着茶盏,抬眼看向刘嬷嬷,“瞧瞧,兔子急了还真咬人呢。”
刘嬷嬷努了努嘴,面露遗憾,“可惜没成。”
钱春兰冷哼一声,放下茶盏。
“我以为她真能成事,还帮她拦了些救火的人,没想到……果真是个废物!”
晚上的时候,她给柳云菀的药里下了毒,不料苏玉窈留住了柳云菀最后一口气,到外头去买药了。
她便让人去晴云阁彻底了结了柳云菀。
没想到有人先坐不住,去放了把火,这倒省了她的事。
可苏玉窈好死不死,又及时赶回来救了柳云菀一命。
竹篮打水一场空。
晦气!
钱春兰脸色黑的难看,刘嬷嬷附和着道:“三小姐此举确实太鲁莽了。”
“就说她没脑子!出这么大事,相爷回来肯定要过问,到时候查起来看她怎么交代。”
钱春兰阴沉着一张脸,“费这么大劲儿,人也没烧死!”
一旁的刘嬷嬷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不过这把火也没白烧,那药渣不也烧了个干净?”
钱春兰揉着太阳穴,眼底恨意汹涌,“毒也毒不死,烧也烧不死,这两个贱人可真是命硬!”
说到这儿,她不满地看向刘嬷嬷,语气不善,“你买来的毒药莫不是有问题,不是说沾之即死吗?”
刘
嬷嬷叫苦不迭,她哪儿敢糊弄钱春兰,“那毒药可是奴婢花高价买的,绝对没有问题。”
“那怎么还让苏玉窈给救回来了?”
钱春兰眉头微蹙,眼底寒光一闪,“不对,苏玉窈什么时候学的医?”
先前在长珩轩的时候,她就发觉这死丫头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如果苏玉窈真能解开剧毒,这医术也肯定是不凡的。
毕竟这学医解毒,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明白的。
她何时学的医?这么久了居然没有被发现任何端倪。
层层疑云让钱春兰越发感到不安,她冷睨向刘嬷嬷,吩咐道:“最近你给我盯着点苏玉窈,有什么动静立刻禀报给我。”
“是。”
刚安置好母亲的苏玉窈一刻也不停歇,来到晴云阁,想着找找昨晚的药渣。
可晴云阁经此浩劫被烧得不成样子,到处都乱糟糟的,一片灰烬,根本找不到。
跟来的李嬷嬷看着破烂不堪的院子,也是连连摇头,“唉,都烧成这样了……”
她从一片废墟里翻翻找找,扒出一个妆奁,打开一看,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里还有几件首饰完好无损。”
柳云菀是太傅之女,当初嫁人也是风光体面,家里给备了厚厚的嫁妆,可后来老太傅死后,柳家渐渐没落,柳云菀又不得相爷宠爱,掌家权也就落到了妾
室的手里。
这么些年,钱春兰一直苛待晴云阁,给的月例不是短了这个就是缺了那个,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柳云菀一直在拿自己的嫁妆贴做补,花着花着,也就就只剩这几件了。
昨夜凶险的情景历历在目,又想起钱春兰这些年的恶行,李嬷嬷啪的一声合上妆奁,一脸气愤,“这一出接一出的,是真想把人往死处逼啊,这钱姨娘莫不是疯了不成?夫人若真出了事,相爷肯定会追究她的!”
苏玉窈目露寒光,声音冰冷,“不是她一个人。”
“小姐觉得,昨夜的事不只是钱姨娘一个人的手笔?”李嬷嬷问道。
“下毒应该是她做的。”苏玉窈抿了抿唇,心里已经有了估计,“但这放火如此明目张胆的事,她不会做。”
李嬷嬷一双老眼尽是忧色,“这相府什么时候才能安宁下来啊。”
苏玉窈笑了笑。
不管是什么样的豺狼虎豹,她都要一个一个把他们揪出来,这些账她会一笔一笔算清楚!
现在她知道下毒的人肯定是钱春兰,但如今物证已经全部被毁,只能从人身上下手。
母亲所中之毒是毒箭木。
这种毒是从毒箭木的汁液中提取出来的,所以并不像鹤顶红、断肠草那样为人熟知。
她上辈子行医多年,也曾遇到过一个种了此毒的病人。
此毒
只要沾了分毫,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吐血身亡。
那人也是在臻宝楼买了药,但自己保管不当,还没出了楼门便自己中了毒,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