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没指望能借此事除掉刘嬷嬷。
毕竟苏青霄看重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脸面!
上辈子她名声被毁后,苏青霄对她弃之如敝履,恨不得没有过她这个女儿。
对于自私之人,脸面才是最重要的,一如苏青霄,今日这事他要的是平息事端,维护相府的名声!
外头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夏屏和刘嬷嬷的声音此起彼伏,过了一会儿,刘嬷嬷的二十板子打完了,唯余夏屏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弱,最后完全消失……
屋里,苏玉窈给苏青霄沏了杯茶。
苏青霄端起喝了口就开始蹙眉,茶水入口生涩,这已经许久没有有喝过如此差的茶了。
将茶盏搁在桌子上,他抬头扫视了一圈,看着春棠苑内简陋的内置,苏青霄的脸色更是难看。
“晴云阁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苏玉窈心里冷笑,面上无辜看向钱春兰。
钱春兰心里来火,脱口而出道:“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放的火。”
苏玉窈淡淡开口,“姨娘,如今是你管家,晴云阁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现在还没调查清楚?”
苏青霄闻言,目光凛冽不悦的看向钱春兰。
钱春兰心里从苏玉窈的贱,骂到苏玉芙的
蠢笨。
但此刻钱春兰还是得保一下苏玉芙。
她清了清嗓子,神色自若道:“有人说那晚看见天上有天灯,想必是天灯落入晴云阁,这才引起着火。”
“仅此而已?”苏青霄看着她,眼睛里写着怀疑。
钱春兰点头,“相爷,妾仔仔细细地查过了,确是天灯引起的。”
苏青霄不再深究,敛了神色,起身道:“行了,这件事就别再提了,让人去库房搬点东西,给春棠苑好好添置添置,这么破说出去像什么样子!再从账上拨点钱,春棠苑吃穿用度不可缩减!”
钱春兰连声应下,又狠狠剜了苏玉窈一眼。
那死丫头前两日还从她这儿讹走了二百两,现在还得给她钱!
这母女二人真是一对丧门神!
苏青霄说完板着一张脸,威严的转身离去,钱春兰也跟着小心伺候而去。
苏玉窈看着两人远走的身影,眼神中满是讽刺。
茶是她故意给苏青霄端的,就是看透了他不喜丢面的本性。
收回目光,苏玉窈回屋给母亲喂了一剂药。
柳氏的毒发是装的。
苏玉窈前几日药到病除,早就清除了母亲体内的毒,只是母亲本就常年体弱,即使没中毒,看起来也不太好。
为了演
这出戏,她给母亲喝了点安神药,让她睡得沉一点。
柳氏醒过来,得知夏屏就是给她下毒之人,并且已经被打死后,又是一阵悲切。
苏玉窈安慰了几句,柳氏身体虚的又睡了过去。
这时,李嬷嬷敲门进来,轻声道:“大小姐,夏屏已经安葬了。”
窗棂光影下,苏玉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嗯。”
对于夏屏的死,苏玉窈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惋惜。
害母亲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让夏屏拿着‘毒药’去指认刘嬷嬷,也是想看她表现,决定是否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
是她自己没把握住!
“这丫头跟了夫人这么多年,竟然帮着外人谋害夫人。”李嬷嬷想想又生起气来。
“人心都是会变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苏玉窈敛下眼眸,前世的那些一刀刀一剑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玉窈抬头望向李嬷嬷,目光凛冽道:“日后有我在,只要不背叛我的人,我都会护着你们,也不会再任人欺负了去!”
她记得上辈子李嬷嬷和春华二人,为了保护母亲,被钱春兰找了由头杖毙了。
这辈子除了母亲,她身边的人,也定都要
保住!
李嬷嬷闻言,眼圈都红了,“大小姐,我们为奴为婢的吃点苦不算什么,就是委屈了您和夫人。要是老太傅还在,柳家没有没落的话,夫人怎么会被一个妓子抢了管家权,还被欺负到如此……”
她说的老太傅是柳云菀的父亲,也是苏玉窈未曾谋面的外祖。
只可惜,在柳云菀刚嫁入苏家不久后就去世了。
柳云菀大哭一场后,身体便日渐虚弱,本就薄情的苏青霄对她也是日渐冷漠……
想到此,苏玉窈攥紧了拳头,被夺走的,她定会一件件夺回来!
暖香苑。
钱春兰手脚麻利地帮苏青霄更衣端茶。
今日夏屏这事,对她而言,来得突然,没想到苏玉窈直接捅到了苏青霄面前。
这小贱人,竟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苏青霄喝了口清茶,面容不悦。
“柳氏如今卧病在床,我将管家权交到了你手里,也算是独一份的体面了,我不希望再看见今日的事,堂堂相府闹得鸡犬不宁,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男人言语间,并没有点明柳云菀中毒一事和钱春兰有关,算是给她留了面子。
而话里的警告之意十足!
钱春兰也全然领会,她连忙接过茶放下,小心翼翼扶
着苏青霄坐下讨好道,“相爷说的是,妾日后定会多加注意。”
苏青霄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钱春兰又连忙给苏青霄捏肩膀,见他双目敛下,神色渐渐放松,便才放下心来。
苏青霄也不是傻子,只是后院女人的事他不愿多管,她也没想着能瞒过去。但只要他不计较,那她的地位就是稳的!
“晴云阁着火的事,到底怎么回事?”苏青霄半睁着眼,忽然又问了一句。
“着火的事儿真的天灯的原因。”
钱春兰一脸委屈,喊冤道:“相爷,我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吗,相爷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