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外面茶水间,又瞧见牧知远。
靠在对面的墙上,双手抱臂,目光不善的看过来。
程思琪见自己躲不过,就这么走过去,到一旁空桌上坐下,端起来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牧知远往上仰了一下头,侧头看向旁边。
“她跟你来的?”
程思琪放下茶杯,“是啊。”
“她不会打牌。”
“这不正在学。”
“来学牌还是来输钱?”
“输钱也不是我的钱啊,我管不着啊,她是成年人了。”
牧知远胸膛上下起伏了一番,似乎被这句话气到。
程思琪看过来,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话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说:“我妹妹从小跟我不一样,她被保护的好,爸妈保护她,我保护她,程阳也保护她,我们程家虽然实力比不上你们家,但也是个娇贵的小公主。”
是小公主。
牧知远想,不知道人间疾苦。
程思琪继续说:“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有些反常,不知道是想体验生活,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牧知远本来就挺生气程于婧出入这等鱼龙混杂的地方,见程思琪这么说,就更气了。
直接被气笑:“人是你带来的,你问我?”
说罢直接拿出手机发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不玩了。
把手机放兜里,冷冷看她一眼。
丢下一句“怎么带来的,你怎么带走,出了任何事你负责”。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牧知远走后程思琪在外面慢悠悠喝完一盏茶才回去。
棋牌室里的程于婧已经又输了一把。
到底是富婆,不心疼钱,尽管一直输钱却依旧气定神闲。
只抬眼看了看她身后,低下眸继续玩牌。
程思琪看见她这个态度,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担忧,拉了一把椅子,坐她身边。
观棋不语,眼睁睁看着一副好牌被打烂。
程于婧牌技这么差,却还有心思跟桌上其余三家闲聊。
“还不知道马太太是做什么生意的?”
被点名的马太太叫马婷,看上去三十出头,是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女人,不太注重着装和身材管理,所以尽管才三十一二岁,却像年近四十的样子。
来的路上程思琪就介绍过,说这位马太太虽然长得一般,但是个很有能力和手腕的人,年纪轻轻就走出家门创业,一路靠实力摸爬滚打,才有了如今的成绩。
总结为一句话,就是不差钱。
但有个致命缺点。
爱打牌。
放着赚钱的单子不接也得先打牌。
程于婧心里却想,能做到这样是因为不差钱,有一定的财富积累。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吃苦的人,但吃了苦能成功的人却很少,马婷属于少部分。
马婷说话很随和,也是因为在牌局上。
所以语气随和的向程于婧介绍起自己的工作。
程于婧听的入神,差点忘了摸牌。
马婷被逗笑,“怎么,很感兴趣?”
程于婧低下头,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程于婧有意无意的说起一些话题,把桌上三人挨个了解一遍,才彻底放松了打牌。
凌晨两点多牌局结束,程于婧只觉腰酸背痛,手指尖都有些发软。
出来送马婷,四五个人正走着,马婷突然转身拍了拍程于婧的肩膀,“不好意思啊,今天手气顺,不过你这牌技确实差了点,之前你说
程于婧嘴角弯了弯。
“在娱乐项目上,我喜动不喜静,马姐得多带带我。”
马婷赢了钱很开心,就喜欢这样的冤大头,立马提出:“要不加个微信?改天什么时候出来玩,我指导指导你?”
程于婧早就有这个想法,没成想她先提出来。
回去路上,程思琪开车,程于婧闭上眼睛,蜷缩在副驾驶上,抱着手臂,一副疲惫不堪,连话都不想讲的样子。
程思琪侧头看看她,“很累?”
程于婧有气无力嗯一声,不愿意再讲话。
车厢里有安静了许久。
“被牧知远发现,其实你就不应该再继续玩下去了,还玩这么晚。”
程于婧扬起脸,提了提眼皮子,好半晌才启开一条缝。
“我今晚不是玩牌啊,我在找商机。”
找商机?
这三个字让程思琪发了笑,“那你找到了吗?”
程于婧眼睛又闭上,“找不到也没关系,也有收获,认识了一个朋友。”
还真受什么刺激了?
程思琪又看她一眼。
有些事情其实也能猜到,肯定是和牧知远有关。
他总是很能牵动程于婧的情绪。
不过想到今晚输的钱,程思琪有些替她心疼,“输了多少钱?”
程于婧无所谓的低下头,整理着裙子说:“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仨瓜俩枣?钱都是问牧知远拿,你心疼个什么劲儿,玻璃心啊?”
这句话跟程思琪晚上对着牧知远说的,简直是异物同工。
不过程思琪说的就委婉多了。
还把牧知远气成那样。
要是听见程于婧也这么认为,不知会不会吐血。
想到这个可能,扑哧笑了。
今晚程于婧没回家,又坐程思琪的车去了程家。
牧知远却回家了。
因为出差公司事务积压成山,他在书房处理到凌晨三点。
这期间有些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去看手机,甚至外面稍有动静,就会支起耳朵。
从棋牌室出来牧知远就恢复了云淡风轻,也并没有多影响自己的心情。
不过既然出来了,身体又乏,就没再回去。
现在反常的一个原因,大概是程于婧太反常。
以前类似情况,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