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
“宋老师!”
直到被人推了一下,宋时舒才回过神来,她的视线终于聚焦,就看见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去你班上看看啊?不会真被刚才那个事给吓到了吧?别怕啊没事的,咱们京大可是百年老校啊,根本就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的,你赶紧去班上吧,作为辅导员总该去班上认认人吧?”
宋时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做,刚才姜竹的话让她仿佛坠入地狱,她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越想越纠结竟然不自觉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哦对,我刚才想别的事去了,竟然忘记要去班上的事了,”宋时舒跟其他人招呼了一声:“那我就先过去了。”
“欸好好,你赶紧去吧,刚好马上就是周会时间了,这会子班上人应该都在,你去刚好。”
宋时舒冲着那人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完抱着点名册跑了。
几个老师看着宋时舒年轻富有活力的背影,对视的时候都有些心虚。
“论坛上之前还造谣说宋老师为了辅导员的位置用尽手段……计算机系三班辅导员的位置,狗都不去,犯得着用那些手段么?”
“一眼假的消息,也就那些不懂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不过宋老师的确可怜,这个位置最终还是落到她头上了,希望她能挺住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要是真的挺得住,那三班辅导员就不会因为摔伤直接请长假了。
听说她甚至还有离职的打算。
这些话他们可不敢跟宋时舒说,万一把宋时舒说的也打退堂鼓了,那学校回头又让他们其中一个去当辅导员可怎么办?
死道友不死贫道,宋时舒还年轻,需要多历练,这个机会正好合适!
众人觉得有些心虚,也不再说话了各自回到位置上假装忙碌。
宋时舒哪里知道一个辅导员的职位居然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想到计算机系三班会那么可怕。
毕竟宋时舒自己也是在京大读书的,当年在学校里感受到的是浓浓的书香氛围,一切都特别和谐青春美好。
谁能想到三班会出一群叛逆分子。
京大每周一次的周会都是由校领导召开,学生各自在班级内听会,辅导员在一次监督。
周会时间不长,也算是京大一个传统,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会在周会上播报,这也是学校为了拉近学校跟学生之间的关系特地搞的项目。
宋时舒紧赶慢赶,到计算机系三班的时候恰好周会开始的声音响起,她推开门走进了三班教室,脸上的微笑还没扬起来,扑通一盆水直接兜头浇下来,宋时舒从头被淋到脚。
宋时舒抹了把脸,有些迟钝的转动眼珠,听到本来安静的三班忽然掌声雷动大笑声不绝于耳,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这是在干嘛?
“所以……你居然被你们班上的学生整蛊了?”
电话里沈枝暴跳如雷,脏话都飚了出来:“那群兔崽子!怎么敢这样欺负你?你也是,当场发飙啊,拍桌子震慑住那帮小兔崽子啊!能考上京大起码成绩都拔尖吧?怎么会养出这样的性子?这群人是叛逆期来得比其他人晚吗?还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这是学的什么东西啊!”
宋时舒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皱皱的,她站在洗手池边上,用烘手机的风来烘干自己衣服,脸上带着苦逼的笑:“好了好了,你也不要那么生气,我刚才已经严肃批评过那些人了,虽然他们之前恶作剧,可是他们认错态度倒是挺好的。”
宋时舒当时被水浇了之后足足反应了五六分钟才反应过来,那群学生似乎也没见过她这样反应迟钝的辅导员,当时还有些害怕她是不是被吓傻了,掌声后来停了下来,众人噤若寒蝉,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
宋时舒见这些学生好像多少还有一些良知,就擦了擦脸上的水,这么湿哒哒地陪着学生们开完了周会,然后占用一些时间点了名。
或许是那些学生心怀愧疚,点名的时候都特别乖巧,虽然作为辅导员跟学生们见面的情况略微怪异了一些,但总体来说,还算是成功。
“好??”
沈枝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现在敲一敲宋时舒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脑袋里进了水:“这群学生一看就是惯犯了,就是那些讨人厌的熊孩子长大了!果然不怕坏人坏,就怕坏人有脑子,他们都是故意的!给你一个下马威,又装出很听话很无辜的样子,让你发火都发不出来!”
“你可不能惯着他们啊舒舒!不然那群兔崽子要爬到你头上去撒野!”
宋时舒刚要说不可能吧,都是大学生了怎么可能会那么幼稚恶毒,忽然听到咔哒一声。
“嗯?”
宋时舒诧异扭头,发现洗手间的门被人送外面锁上了。
“怎么了舒舒?”
宋时舒脸有些惨白:“我……枝枝……我被关在洗手间里了。”
沈枝一听就炸了:“什么?谁关的你啊?现在都放学时间了,教学楼还有人吗?”
宋时舒声音都在颤抖:“我……我不知道……”
沈枝一听心底更加着急。
她跟宋时舒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宋时舒之前在林婉柔家住的时候被陈川锁在屋子里一天一夜,当时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沈枝一直就觉得陈川当时是故意给宋时舒一个下马威的,可是陈川死不承认,咬死了说是自己没注意,这件事林婉柔虽然对陈川也有些芥蒂,但后来宋时舒也没怎么样,就不了了之了。
但只有沈枝这个亲近宋时舒的人才知道,宋时舒从那以后就很怕被关起来,她睡觉都很少锁房间门。
“你别怕啊舒舒,你——”
沈枝本来打算安慰她一下,忽然手机黑了屏,她气得骂了一句脏话:“怎么这个时候没电啊!”
宋时舒本来就害怕,电话那头的沈枝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忽然那头没了声音,宋时舒一下子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