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舒心头一震。
她心底有些疑惑,她是什么身份?
他是在反复强调他们即便是合约婚姻,她也配不上他吗?
人一旦陷入了一个误区,就很难走出来,尤其是宋时舒跟傅京湛两个人都不知道彼此是在想什么,宋时舒越想越觉得难受,眼眶都微微发红。
傅京湛看她久久没回答自己的话,趁着一个红绿灯时间扭头朝着她看了过去,就看见她眼底含着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傅京湛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些过于凶狠了。
他赶紧补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傅京湛这个时候才来解释,宋时舒根本就听不进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宋时舒本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再问一问傅京湛那个女人的问题,若是他真的找到了真爱,那她就好好跟他谈谈,大家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可现在她被傅京湛当头棒喝,终于想起来自己跟傅京湛之间根本就是不对等的关系,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问那些事。
为了避免自己再次被羞辱,宋时舒选择闭口不谈。
傅京湛听出宋时舒这话里有其他的意思,拧眉问道:“我什么意思?”
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宋时舒,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
傅京湛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去猜测别人心思的人,尤其是上位者当多了,傅京湛向来也不怎么关心下属的想法。
而且傅氏集团的制度向来都很透明,员工有什么想法随时都可以往上提,正是因为这种公开透明化的管理,所以傅氏集团的员工关系才如何和谐。
完全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多大能耐拿多高工资,全凭自己努力。
当初提出这种管理制度的人就是傅京湛,他不自觉就拿出对待公司员工的态度来对待宋时舒了。
宋时舒对傅京湛的了解不够全面,听了他这样生硬的话,心底更是悲凉。
“没有什么好说的。”
宋时舒垂着眼睑,整个人看起来安静又落寞:“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吧,谢谢。”
宋时舒现在自己也是心里乱糟糟的,第一时间也忘记于渊找自己求助的事了。
而且宋时舒觉得既然那些都是他朋友的话,大概率是不会太折腾于渊的。
傅京湛实在是猜不透宋时舒的心思,她又一直低着头,叫人看不到神色,联想到刚才两个人聊的话题,傅京湛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那通电话惹的祸。
他心底也不满了起来。
他是宋时舒老公,结果就因为自己挂断了于渊的电话,宋时舒就跟他生气了?
这女人到底分不分得清楚什么叫做亲疏远近的?
而且那于渊到底什么心思她真的看不出来吗?
傅京湛虽然没多少恋爱经验,可他有属于男人的直觉,那个叫做于渊的家伙偏偏打电话给宋时舒求助,显然就是没安好心!
“你——”
傅京湛本想再说点什么,恰好电话进来,他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第一时间也顾不得去说于渊的事了。
等到了医院之后宋时舒就自顾自去挂号看病,傅京湛跟在她身后,也找不到机会开口。
“你这个伤口有点严重了,怎么也不知道早点来?”
医生看到宋时舒额头上的伤势皱了皱眉,一边拿起用具给宋时舒的伤口消毒擦拭血迹,一边道:“再深一点都要缝针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女孩子怎么对自己的脸这么不上心?”
宋时舒一脸木然地听着,她其实并不想说话,可是医生一句接着一句,又多是关心的话,宋时舒不好不回答。
“当时没太注意。”
“下次不会了。”
宋时舒说到这里目光忍不住朝着门口的傅京湛飘了过去。
虽然傅京湛刚才很匆忙地就赶回来了,可是宋时舒看他现在那么忙碌的样子,心底还是有些落寞。
连医生都对她的伤口如此关注,可傅京湛是在干嘛呢?
他除开一开始问了几句之外,在车上大半时间都是在跟她生气。
所以……从前的那些都是自己的错觉吧?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宋时舒垂下眸子,一颗心已经凉了个透彻。
傅京湛跟公司里的人打完电话推门进来,就看见医生已经给宋时舒处理好了伤口,她的脸本就小,现在绑上了绷带之后看起来更显小了。
看起来十分可怜。
傅京湛眼底闪过一抹疼惜,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还疼吗?”
宋时舒愣了一下,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疏离地说:“谢谢关心,不疼了。”
傅京湛即便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宋时舒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
他意识到或许不是因为于渊的事,而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于是张口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时舒有些厌烦傅京湛的问题,她也不想回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能出什么问题?出了什么事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傅京湛还是第一次看到宋时舒发这么大的脾气。
上次自己放了宋时舒鸽子,她虽然愤怒,可是傅京湛能感觉到她愤怒底下夹杂着委屈,而且愤怒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现在宋时舒明明很生气,但她面上却并不显,但傅京湛知道,她心底肯定藏了很多话。
傅京湛一头雾水,完全没懂好端端的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他就一晚没回家,怎么感觉宋时舒跟变了个人似的?
宋时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过于生硬了,可话都说出口了,宋时舒也没办法再收回来,她梗着脖子站起身来,脸上情绪崩得很紧。
“我们回去吧,稚稚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傅京湛下颌紧绷着,黢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些看不出喜怒的深邃,嗯了一声,率先出了门。
宋时舒意识到他应该也生气了,可是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