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学后压根没有回家，而是转头去了老城区唯一一家游戏厅。
这家游戏厅以前胖子经常光顾，老板是个混子，抽烟喝酒保护费，什么都干过。
读书那会儿也收到过陈唐昭头上来，只是被他浅浅教育了一下，后来便再也没为难过。
陈唐昭戴了个口罩，跟着张茜进了游戏厅。
里面弥漫着一大股劣质香烟和方便面的味道，中二少年们在游戏机上血战，唯一的那几台电脑还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看着张茜进了厕所，过了整整半小时才出来。
原本穿着校服的学生妹一下爆改大波浪吊带小太妹。
张茜混入几个光膀子的混混中间，为首的那人膀大腰圆，脖子上挂着根金链子，一脸横相。
陈唐昭凝住眼神，这人不是老城区的地头蛇吗？
两人举止亲密，张茜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
“龙哥，你说了今天可要帮人家教训那小贱人的！”
龙江捏了一把张茜的翘臀，“你那点小心思，带路吧，哥几个给你撑场子。”
张茜眉开眼笑地挽上龙江的胳膊，带着几个小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陈唐昭迅速跟上他们，一路上老城里面的居民都对他们退避三舍，仿佛见了瘟神一般。
约莫跟了十多分钟，他们在废弃的老水厂门口停下。
这里面杂草丛生，老厂房锈迹斑斑，坑洼不平的地面还残留着积水。
陈唐昭抬眸开了一眼红到发黑的厂房，摇了摇头。
私人恩怨，他不会参与，只要带走胖子就行。
趁着他们不注意，陈唐昭直接翻过老旧的围栏，借着半人高的杂草丛藏了起来。
没过多久，二姑摸到了陈唐昭身边，看来何雪也快了。
二姑啧啧两声，“这群人可惨了！”
“何雪带我回去之后就睡了，我趁机翻了一下她的手机，你猜里面有什么？”
陈唐昭已经往最坏的结果想了，难不成是...
“luo照！”
“你还记得那个跟她们一起出去，但是不见的那个女生吗？就是她的。”
“而且，她不是许倩倩，她是许清清！许倩倩是她妹妹！”
短短几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陈唐昭消化起来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何雪过了几分钟才来的，看见龙江一行人已经来齐了，还有几分诧异。
“许倩倩这是搞什么名堂，还没来。”
张茜讥笑一声，“怕了呗，她敢不来吗？”
话音刚落，废弃水厂的门口突然间站了一道白色的倩影，没人注意到她究竟是何时过来的。
许倩倩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黑发披肩，站在废土风的背景里，清纯的小脸别有一番气质。
“哟呵，哥，这妞不错啊。”
龙江摸了摸下巴，乍一对比起来，张茜就跟酒吧里的坐台女一样风尘。
他玩够了太妹，也想换换口味玩清纯的。
龙江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许倩倩是吧，你跟了我，这事儿算了。”
张茜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龙哥，你在说什么？”
许倩倩那个小贱人肯定是故意的，平常都邋里邋遢的，今天还学会打扮了。
“我想换女朋友了，你听不懂啊？其实你要不愿意，做小也可以的。”
张茜一想到平常被她踩在脚底的许倩倩居然要翻身了，便难以接受。
龙江的这番话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张茜捂着脸跑开了，何雪正想跟上，两人却一齐被面带微笑的许倩倩给拦住。
“别走呀，一起...偿命吧！”
许倩倩纤细的手指死死扣着两人的胳膊，娇小的身体里迸发出一股不属于她的力量。
她如同拎小鸡仔一般，直接提起何雪，一把扔到四五米开外。
“这、这...”
就连自认为天生力大无穷的龙江都被许倩倩这样的爆发力震惊到。
何雪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噗！”
看着昔日小姐妹的惨状，张茜这会知道害怕了，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呜呜呜，许倩倩，这些都是何雪指使我干的，我本来不想欺负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她吧...”
听见这般不要脸的发言，何雪瞪大了眼睛，那些欺负许倩倩的法子可是她们一起想的，眼下她倒是摘得干净！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
许倩倩看着狗咬狗的两人，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
她轻飘飘地一扔，张茜的身体化作一条抛物线，正好甩到了何雪身边。
二女很快就殴打在一起，扯头发，扇耳光，什么都用上了。
陈唐昭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咋舌，“这就是女生的打架方式吗？好残忍啊！”
他虽然捉鬼杀怪，但到底是直来直往给个痛快的。
二姑坐在陈唐昭肩头，津津有味地观看着这场闹剧。
“那姑娘应该不是最终的boss，她可能是受了些鬼婴的影响，但是我能肯定，鬼婴不在她身边。”
这点陈唐昭也是知道的，若是鬼婴出现，这整个废弃水厂的怨气都得被他吸走才对。
“难不成...是许清清？”
鬼婴的诞生必须要母体的存在，可许倩倩怎么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样子，所以只能猜测鬼婴是她姐姐所出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陈唐昭的思绪。
他抬头望去，张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跪坐起来，她一只胳膊直直穿过了何雪的心口。
染满鲜血的手掌穿出后背，血液一点一点滴落。
何雪还躺在原地，她惊恐得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
但除了一声惨叫，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出声。
废弃水厂聚集的怨气缓缓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