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的护院听到动静。
“完了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我们大小姐不过在收拾世子妃罢了。”
“也对,不可能是姜姨娘,她那么温柔的人儿,怎么可能叫的这尖利刺耳?”
发出的这动静实在让人听不出是谁来。
而院子里,盛云昭已然走到姜晚音旁边捉着她的发髻,猛然将她的脸按进了装猪食的盆子里。
呼救?
她岂会给她呼救的机会!
姜晚音犹如垂死挣扎的鱼儿般,双手胡乱的激烈的挣扎起来。
只是盛云昭却在一瞬间想起了临死前,她和姜晚音的形状何其相像。
盛云昭的眸光里弥漫起一片肃杀!
她的手紧紧地按着姜晚音的头,不如今天就还报回去吧……
让姜晚音也知道慢慢窒息而死是什么感觉……
芸娘等人都被这样的盛云昭吓了一跳,一时呆滞住了。
就连跪在地上呕吐的纪窈也停止了呕吐,被盛云昭眼中强烈的杀意骇的双眼满是惊恐。
以及闯进来的护院们都愣在了原地。
姜晚音奋力挣扎着,口鼻眼都进了东西,痛苦欲死,心中惊惧交加。
就在姜晚音挣扎的似乎没了力气弱下来的时候。
一道人影冲了过来。
盛云昭被一股大力掀飞了出去,身子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才落的地。
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眼中的杀意也仍未褪去。
“主子!”
芸娘和知春二人惊呼一声扑了过去,“主子你怎么样?”
姜晚音一得自由,登时趴在地上疯狂呕吐起来。
她的丫头珍儿也似乎如梦方醒般的扑过去,可是姜晚音此时都已经看不清本来面貌了。
整个人狼狈又让人感觉无从下手,珍儿只是一边给她抚背,一边急唤,“姨娘姨娘……”
可满脸满头都是污秽的姜晚音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大吐特吐不止。
恨不得跳进河里清洗一番才好……
纪轩本想要关心一下姜晚音,可是她这头脸都是污遭一团,又泛着酸臭味儿,让他胃里也是不由翻涌,实在踌躇难以上前。
这时,纪窈回过神来,哥哥一来她就有了主心骨,也不着急逃了,而是跑过来气急败坏的告状,“哥,哥哥,盛云昭失心疯了,她疯了,她让我们吃猪食,你要帮我报仇!”
纪轩看到纪窈的鼻尖和下巴上以及衣襟上都沾着秽物,一靠近那味道更是让他难受不已。
纪轩眉头拧紧,顿时有些嫌弃的抽出了袖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已经下了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可她们还是进来了。
纪窈有些心虚,但却梗着脖子道:“自是护院放我们进来的!”
“那猪食又哪里来的?我们能给你们制造出猪食吗,还不是你们让人弄来的?”芸娘扶着盛云昭满面怒容道。
纪窈一时语结。
但姜晚音的丫头珍儿见芸娘开口了,她也鼓足勇气回嘴道:“那猪食也不是我们送进来的啊,我们姨娘和大小姐听说了这件事,特意好心过来给你们送好吃的食物,你们不但不感激,反而还恩将仇报……”
纪窈经过珍儿这一提醒,顿时福至心灵,“对,我好心给你们送好菜好饭来,你们不领情,还尽数都给倒在了地上,更是恶向胆边生的做出这种恶毒之事。”
芸娘霎时冷笑,“大小姐如果非要颠倒黑白,那你们该庆幸今日吃的只是猪食,否则,若是有猪屎你们也得吃完!”
纪轩的双眼里风起云涌,猛然转身,大步朝芸娘走来,“一个贱婢也敢顶撞主子!”
盛云昭目光里满是冰霜,猛然推开推开芸娘,目光一转,疾步过去。
抄起窗子上的叉竿,不退反进的直奔纪轩,“世道不公,就是弃儿也要反抗!”
纪轩眉头一蹙,脚步霎时止住,眸光阴翳,“盛云昭,你要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盛云昭对他扬手劈头裹风而来的叉竿。
她的眼中没有半点温度,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无所畏惧,要与他决一生死的决绝。
纪窈吓得尖叫了声,当先逃到安全范围处,捂着眼睛不敢看。
纪轩心中刹那震颤了下……
这一刻,他真切的确信她的心中再没有了他的存在。
记忆中她那双水润的双眸里的星星仿佛化为了冰冷的利剑,她明明还未出手,可却仿佛割在了他的身上般令他很不舒服。
就好像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失去了,那种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不甘令他分外无所适从。
“盛云昭,你太过嚣张了,你真的打算连累将军府吗?”纪轩准确的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的道。
盛云昭声音冷冽如冰,“是我嚣张还是你们欺人太甚?
纪轩,你将我软禁在此不给我饭吃,不但让人送来猪食羞辱于我,难道你还要我对你们感恩戴德?
呵,纪轩,就算你们纪国公府只手遮天,也不能将我往死里逼。
现在还想拿将军府来威胁我,逼我就范?我告诉你,出嫁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谁也找不到将军府去。
我只说一次,不给我留活路,那我就和谁拼命!”
纪轩看着盛云昭的眼神阴晴不定,片刻,他倏然一笑,手稍一用力。
盛云昭身不由己的靠近了他,此刻男女力量的悬殊明显暴露无疑。
盛云昭心下一惊,对上对方不达笑意的眼底,纪轩凑近她的耳边,狠狠的道:“盛云昭,不要白费心机了,这辈子你生是我纪轩的妻,死是我纪轩的鬼,我不会放你!”
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凉到了心底。
纪轩对上盛云昭震惊的眸子,他对她残忍的一笑,声音冰冷,“多木,现在立刻,将我书房里的东西搬至浮曲苑!”
盛云昭身子轻晃了晃,目若寒星,咬牙怒道:“纪轩,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