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哀家住口!”太后拿过一支玉盏对着纪轩这边就砸了过来。
太后只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寿辰加一起都没有今年这次的热闹,原本和越忱宴达成共识挺好的心情,此时被破坏殆尽,“你们的眼里还有哀家吗?”
纪老夫人等人彻底见太后动怒了,登时原地跪下,“太后娘娘息怒……”
在场之人见太后动了真怒,几乎都一下醒过神儿来了,本来看纪家的热闹看的挺兴奋的。
此时都没了看热闹的心情,不由惴惴不安起来,就怕迁怒到自家。
唯有越忱宴和盛云昭还站在原地没动。
太后却对着纪轩一家怒喝道:“你们当哀家这皇家御园是街头还是办案的衙门了?一个一个的在哀家跟前放肆?”
纪老夫人感觉很委屈,当即老泪纵横道:“太后,这件事都是因那贱人而起……”
“你怎么不说你治家不当?”太后当即怒声一句,老眼凌厉的看着自家妹子。
妹妹真是老了,一个小小的国公府都管不好,弄的鸡飞狗跳的,如今竟被个小丫头就把国公府给掀翻了,她不是老了是什么?
现在还弄到自己跟前来,她能怎么办?
纪老夫人不是蠢人,哪里看不出姐姐的心思?
可是姐姐为了自己的利益,难道就要委屈她的儿孙吗?
今日过后,她国公府的声誉定是一落千丈啊。
可是她的倚仗就是太后姐姐,自是不敢和太后顶嘴。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太后的怒意压了压,转而便对皇家御卫吩咐道:“将那腌臜货给哀家扔出去乱葬岗。”
她的庆幸死的快,否则,她也将这个什么晚音给乱棍打死!
归根结底都是这么个污糟的东西惹的。
“不,太后娘娘……”纪轩一下醒过神想起姜晚音,连滚带爬的向这姜晚音爬过去,“太后娘娘求您慈悲……”
纪老夫人手脚并用的追上纪轩,死死的捉住他的手臂,“混账,你是打算为了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我们国公府都被责罚不成?”
他知不知道太后将姜晚音扔去乱葬岗已是为了国公府避重就轻的处理了?
可惜,纪轩现在心里眼里都是姜晚音,他只知道姜晚音可怜,她不该成为平息这件事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皇家御卫禀报道:“回太后娘娘,她还没死!”
一瞬间,众人惊讶。
竟然没死?
纪轩闻言,顿时挣开祖母的手,扑过去,从皇家御卫手里抢过姜晚音,“晚音?晚音?”
看着她脸上虽没有什么血色,却见她平稳的呼吸着,这种失而复得,足够他为此惊喜交加了。
可随即想到了什么,顿时哀求道:“太后娘娘,求您饶过晚音一命,您要罚就罚微臣,微臣愿……”
纪老夫人听了孙儿急切求情的话,气的拍他后背,“你住嘴……”
太后被气的老脸都扭曲了,指着纪轩道:“你给哀家滚出去!”
他若不是自己妹妹的宝贝孙儿,她岂会只让他滚出去这么便宜?
可惜纪轩不领情,他现在只想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纪轩苦苦哀求道:“求太后娘娘大发慈悲,饶过晚音,她是无辜的,她为了微臣已经很委屈了……
她小小年岁命运多舛,成为我的妾室已经很可怜了,如今为了成全我宁愿选择自尽,求太后娘娘怜惜怜惜她,她……”
太后见纪轩仍旧执迷不悟,印象里的风流种,眼下生生变成了痴情种似得。
心中对纪轩满是失望,这么多的晚辈里,纪轩还是有些才干的,她也对他给予厚望的。
可谁知竟这么不堪用,顿时勃然大怒,“纪轩御前失仪,打三十板,回府厚闭门思过三个月……”
转眼看到姜晚音半脸的血迹,感觉晦气,老眼闪过一抹厌恶,“至于她……泼醒,打二十板,让她长长记性!”
纪老夫人本就大病未愈,随着孙儿一句一句浑身哆嗦的厉害,最后太后那一句像是最后一击般,她眼前一黑,当场晕厥过去了。
“祖母!”
“母亲……”
纪轩面色大变,他想起祖母上次吐血后,一直没有好利落的事,心中又是一阵愧疚自责。
可是他刚到近前,纪国公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孽障!”
纪轩的脸颊火辣辣的痛,可此时皇家御卫却已听令过来了:“轩世子得罪了!”
说完,架着机选便走了出去。
纪国公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早就摸准了太后的性子,越是哀求,越是违逆太后,太后只会更怒,后果只会更严重。
故而,他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多嘴。
而纪轩这边身不由己的一边回头一边唤着,“祖母,晚音,太后娘娘开恩,饶过晚音吧……”
盛云昭冷眼旁观,太后这心眼偏到了肋骨上去了,如此触犯天颜罪只定了个御前失仪,可见不想伤了自己的筋骨。
可皇权至上,谁敢置喙?
她只是讽刺的抿了下嘴角,只是纪轩还真可笑,前世她只以为纪轩心高气傲,风流不羁。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才发现,纪轩是自负又自恋的那种人,他自以为自己重情重义,实则他不过只爱自己。
只有在要失去的时候才见证深情。
可是自己前世却一叶障目迷了心和眼,竟然为这样一个男人苦苦等了八年,将自己生生蹉跎而死,实在是讽刺。
如今,她无欲则刚出了死局冷眼看的清楚明白,才发现真真是不值!
盛云昭转眸看向地上的姜晚音,她额头上的血迹已然干涸。
她心中有了数,真正求死之人,不会只流那么一点血,没人管,那血自己就止住了,可见姜晚音是舍不得死的。
这时,太后声音沉沉的道:“送纪老夫人回府,太医随行……纪国公教子无方,在府中闭门思过一个月,这期间纪国公就好好整顿整顿府里头。”
纪国公额头冷汗津津,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