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抿了下嘴角,“有人让我过来转告大小姐,盛家二小姐就在太子府,将军府可大张旗鼓的去太子府接人。”
盛云昭一愣,当即抓住了重点:“大张旗鼓?”
苍易却追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盛云昭登时看去,也想知道是谁让他来的。
大包垂着眼不敢去看盛云昭,说了句:“是闲先生让我来的,他……可信。”
说完,大包生怕盛云昭继续追问,拔腿跑了出去。
然而,盛云昭在听到那句闲先生的时候浑身一震,倏然站起身,“大包……”
可大包已然不见了踪影。
“云昭,怎么了?”苍易见她面色都变了。
盛云昭却疾步追到了窗边,打开窗子,探身往下看去,也顾不上扑面而来的热浪。
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大包跑出来的身影。
苍易看不下去了,“别看了,仔细加重暑气。”
可她还是又看了片刻,苍易问道:“闲先生是谁?”
盛云昭有些失望的关上了窗子,转过身,强笑了下,“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个闲先生是谁你信吗?”
她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闲先生神秘的令她到死都不知道其真面目的一个人。
他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
有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不是在她的房梁上,就会倚坐在她寝房后窗外的桃树上望天饮酒。
每次见到他,他的脸上都戴着一张银色雕刻着荼蘼花的面具。
他好像很喜欢酒,每次手里都拎着一壶酒,酒香四溢,每次就算没见不到他人,她也确定他来过,或者,他来了……
前世,他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在此刻的两个月后的一个深夜。
那时,她正心中惶惶,草木皆兵。
他突然出现,她自是对他不假辞色。
可他却不以为意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她也从对他的疾言厉色到冷言冷语,再到后来的漠而视之……
再后来见他对自己没有半点恶意,她也卸下了些心防,偶尔将他当成吐露几句心声的朋友。
他有时会嫌弃的说她偏执,会嘲讽她自困樊笼。
醉酒之时,他会心血来潮的问她愿不愿意随他一起远走天涯。
她却是一笑而过,心有羁绊,她走到天涯海角又如何?
直到纪轩带着姜晚音母子回来的那段时日,他一直没有出现过。
“主子?”
“知春?”盛云昭看到眼前知春的脸,才从那段记忆里被拉回来,“怎么样?太子可出宫了?”
自己想的太过入神,知春何时进来的她都不知道。
虽然有了闲先生给她的信儿,也得确认下太子现在有没有在府里。
知春颔首,“打听到了,听说太子不小心落了荷花池,故而早早的就出宫了。”
太子落了荷花池?
盛云昭心中狐疑了瞬,随即就听到苍易关心的问道:“云昭,你没事吧?”
盛云昭摇了摇头,让知春拿上剩余的点心先垫一下肚子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事,既然确定太子回府了,那我们也回府找父亲吧,你们也好快些去太子府,多带些人,阵仗大些。”
苍易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忍不住问道:“你就那么信任那个闲先生吗?”
盛云昭以为苍易信不过闲先生,浅浅一笑,“放心吧,我相信他对我没有恶意。
既然确定了人在太子府,况且也没有比闲先生更好的法子了,细细想来,你们大张旗鼓的去太子府也算是故布疑云。
外人虽有诸多猜测,却也想不到你们是去要人的,如此也保全了将军府和盛月馨的名声……”
……
与此同时,大包正在千雅阁顶层的一间宽敞雅致的雅室里。
窗前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大包腰板笔直的站在男子身后,声音有些平板的道:“包子只咬了一口,蛋花汤好像没动,吃了大半碟点心,还有……”
他说着顿了下,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那黑白分明的目光里带着些不属于他年龄的复杂和防备。
只是前面的人却转过了身来,脸戴面具,声音低沉的道:“只是什么?”
大包飞快的垂下头,只来得及看到那人面具上雕刻着一朵怒放的荼蘼花,莫名的给人一种孤寂感。
他恭谨的道:“只是姑娘好像生病了,我看痰盂被拉开了一些。”
半晌,他没有听到面前之人开口,不由飞快抬眼。
对方却好像回过神了些,“你做的很好。”
大包双眼一亮,趁机问道:“闲先生,那我是不是就能……”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才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何要学功夫?”
大包有些忐忑,抿了下嘴角,“我想保护想保护的人。”
“想保护的人吗?”男人呢喃了句。
……
盛云昭送走了高调前去太子府的盛宽和苍易。
她则陪着何氏在花厅里等着他们回来。
可何氏却是坐立难安,一会儿嘀咕着苍易他们是不是进了太子府。
等了一会儿又嘀咕着人若不在太子府可怎么办。
再过一会儿又嘀咕人怎么还没回来。
盛云昭忍不住道:“母亲放心吧,父亲他们没事的,若是顺利,应该就快回来了。”
“我哪里安得下心啊,太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你之前也说了,万一月馨不在太子府,太子趁机刁难你父亲……”何氏满是不安的说道。
盛云昭听了有些失笑,安抚她道:“之前我这么说是不确定盛月馨在不在太子府,可眼下是得到了确切消息,那就另当别论了。
您想盛月馨她虽是庶出,可也是我将军府的姑娘,不是谁随意扣留下的。
况且,太子也没有必要扣留她不是?既然父亲这么光明正大的去了,那他就该明白,我们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