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盛宽开口,闲先生却突然起身道:“想来老夫人有家事要处理,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盛老夫人面色稍霁了两分,对他的识趣多了两分好感,颔首了下。
阿凌见此,登时也起身,对着盛老夫人和盛宽礼数有加的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出去前,他看了眼盛云昭。
少年的双眼像是会说话般,盛云昭一下就领会了他那一眼在外等她的意思。
纪轩眼神冷冷的目送着二人前后脚的走出门,心中冷哼,算他们识相,省得他出言赶他们了。
毕竟接下来很有可能是一些不能外人知的事了,像是他们这样的外人留在这里自然是不合适的。
然而,下一瞬,纪轩就感觉到了一双实质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转眼对上的是盛老夫人那双严厉的双眼。
纪轩对盛老夫人想笑一下。
可盛老夫人却沉声的道:“轩世子,老身要处理家事,不便招待!”
纪轩当即浑身僵硬住,面色显得分外不自然,人家都发话了,他不得不起身,“孙婿告退。”
抬眼间去看盛云昭,盛云昭低垂着眉眼,不知正在想什么,并未看他。
纪轩心下苦涩不已。
盛云昭突然起身,“祖母,我出去一下。”
纪轩心下一暖,看来云昭心里还是有自己的,看不得自己尴尬。。
他的眼里多了些感动,以后他一定要加倍对她好。
“贱人,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房门一关,没了外人,盛宽怒喝一声。
宋姨娘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害怕盛宽,而是也回以一句怒吼,“都是你们逼的,是你们逼的我!”
宋姨娘吼完之后,眼泪流了下来,身子也软坐在地上,“你们凭什么阻止我女儿嫁给太子?凭什么阻碍她飞上枝头?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事情败露,如今人又不见了,宋姨娘满心都是不甘还有绝望,涕泪俱下。
盛老夫人目光如炬盯着宋姨娘,“宋姨娘,只要你说出云徊的下落,老身从轻发落。”
宋姨娘哭着哭着,听了盛老夫人的话后,大笑了起来,“老夫人可真会玩笑啊,我若有徊公子这个筹码,现在我可能正在欢喜的给我女儿张罗嫁妆呢,还用得着求你们吗?”
说着,宋姨娘跪在地上,“老夫人,妾知道您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云徊这件事和馨儿无关,只求老祖宗不要迁怒于馨儿,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们盛家的血脉,如今她已经是太子的人了,求老夫人开恩将她送去太子府吧!妾任打任杀,绝无怨言。”
苍易突然问道:“安神香可是你的手笔?”
正在忧虑中的何氏闻言倏然看向宋姨娘,眼神霍霍,大有宋姨娘只要一句不对,她就上去撕了她。
宋姨娘抬起泪眼,满是迷糊,“什么安神香?老夫人,老夫人求求您开恩啊……”
这里也只有盛宽还不知道,他目露茫然的看了眼苍易……
后者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等过后再说。
这时,盛老夫人却是冷笑了声,“念在馨儿没有参与的份上,老身不牵连她。但老身明白告诉你,别说她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就算有了太子的种,她也别想去太子府!
待明日将你逐出族谱后,你们母女一道就去庄子上吧……”
宋姨娘脸上的血色褪尽,惨白如鬼,随即她彻底慌了神,向老夫人爬去,“老夫人,老夫人,求求您,求求您啊,就将馨儿送去给太子吧……
馨儿她已经没了清白,若不跟太子,哪个好男人愿意要她啊?老夫人您就发发慈悲,不能让她这辈子毁了啊,这等于逼妾去死啊……”
“那是她自己不自爱,怪不得别人。”盛老夫人老眼严厉的看着宋姨娘,“你不用拿死来威胁老身,换任何一个人家,你这种行为不知死了几次了,老身不愿为你脏了手,也权当给子孙积德积福,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盛老夫人挥手,丝毫不想再看宋姨娘一眼,至于她与那张掌柜如何关系,她也不想恶心了自己,故而连问都不想问了。
贺嬷嬷上前,“宋姨娘快走吧,老祖宗已经对你们母女格外开恩了。”
宋姨娘见彻底没了希望,登时面目凶狠的尖声道:“用不着你驱赶,我自己会走。”
她们当她稀罕这个盛家吗?
她们盛家人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她这么多年在他们跟前伏低做小,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融化了吧,可她们翻脸无情,她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盛老夫人厌恶的看了眼那个张掌柜,挥挥手,“将这个东西送交官府!”
待人被带走之后,盛宽面带焦急,“母亲,您怎么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不然呢?动用私刑可是犯法的,明明我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而且还给了别人抨击我们的机会,哼,自会有他们受的……”盛老夫人老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现在重要的是找到云徊……”
“对,母亲说的是,儿子这就出去继续找人。”盛宽说着,刚要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云昭呢?”
……
与此同时,盛云昭骑马正在赶往进宫的路上。
纪轩忍着后背伤口处传来撕裂开的疼痛,紧跟在盛云昭的身边,不死心的劝道:“云昭你就听我一句不行吗?你这个时候进宫,连宫门都进不去。”
他心下是吃惊的,怎么也没想到盛云昭竟还会骑马,为何他从不知道?
盛云昭本想无视纪轩的聒噪,可是实在忍无可忍,猛然转头,目光如刀:“纪轩,你管的太宽了,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滚。”
说完,她双脚轻磕马腹,马儿随主人心意,加快了些速度。
那人教她的骑马,她久不骑有些生疏,并不敢太快,要不是她此时事态紧急,她是断不会骑马的。
纪轩听出她声音里含煞,他暗忖这才是她真正的性子吧,他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理解你担心云徊的心,可是这都深夜了,你就算有再急的事也不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