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心里有了些数,京城本就寸土寸金,这里地理位置极佳,环境又清幽,想必价格不会低。
阿凌露出些尴尬,“要两千九百八十两,不过掮客说还能让些。”
意思最多可能抹去八十两?
盛云昭听完后,当即道:“你去回了掮客吧,太贵不要了。”
阿凌意外极了,当初看了很多地方,这里是他唯一满意的!
看到这里的第一眼,就让他的脑海里幻想着,到时候他跟着夫人过来,每天一起生活,不知该是多么的岁月静好。
他自是看出夫人也很喜欢这里,可夫人明显是不愿意,他有些急切,“夫人,还可以和他还还价的。还有,我打听过,西城的房子价格虽低廉,一个院落最多大概在几百两,只是那里住着的都是些穷苦人,而且没有隐秘性。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天的,有点动静被人围观了,我们要往里面送粮食,进进出出的实在是无法做到保密,而且我怕让人惦记上实在不太稳妥,这里……”
盛云昭摆摆手,“不,我的意思是这处院落就很好,但过上个把月的再说吧,等到时候这处房子也许我们半折就能拿到手,也许还会更低,暂且看看再说。”
她知道前世天灾过后,房屋商铺几乎卖都卖不出去,而且好多商铺也遭到了饿极的灾民破坏,更是不好脱手。
她现在手里虽有些银子,可也不能这么挥霍,而且,这些银子不过是些香定银。
她还得尽快拿下宫里这块,到时候能做太多的事。
既然不能抽身,那就想法子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好了。
另外,她让阿凌找这样的院落还另有原因,毕竟阿凌他们年纪也不小了。
她总住在铺面后头也不是个事儿,多少有些不方便的,尤其是洗个小衣什么的,知春和知夏整日里藏着掖着的。
暂时住几天还行,可长期下来却不大方便。
她也正想着找处院落,眼下误打误撞的却合了她的心意,自然也就不差等上一阵子,见机行事好了。
天色才擦黑,纪国公府老夫人过世的消息便传到了盛云昭的耳中。
听到消息的时候,盛云昭刚刚吃完晚饭,正在哄小包子。
芸娘坐在灯下正在做婴孩的小衣裳。
阿凌便回来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夫人……”阿凌见她怔怔出神,他有些懊恼,满是做错了事的模样。
他只想让夫人高兴一下的。
盛云昭回神,淡淡的道:“没事。”
小包子一脸懵懂,只以为是大哥惹夫人不高兴了。
她的小手轻轻拍着夫人的后背,“夫人不气,小包子帮夫人收拾大哥。”
盛云昭被孩子那柔软的声音给哄的失笑出声,拉过小包子,将她抱在怀里,轻轻蹭了蹭她柔嫩的脸颊,“我们小包子长大了啊,都能保护人了呢……”
芸娘给阿凌使了个眼色。
阿凌会意,悄悄告退出去。
芸娘安慰道:“主子没有必要为不相干的人费神。”
“没有……”盛云昭只是扯了下嘴角。
纪老夫人的确不值当她费神,她只是想起了何氏被骗一事。
如此煞费苦心的到底借何氏的手害盛老夫人,还是目标是盛家人?
因为若何氏每晚用那香的时候,盛宽也会同用。
如此一来,这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一些,她还是怀疑有人针对盛家……
是谁呢?
可是到现在,苍易那里都没有消息传来,那她这样的想法也许就是多疑。
虽然暂时看盛家是没事,可按照前世盛家的发展,盛家最后集体灭亡。
当时太后和皇帝如此之快的给盛家定案结案,他们是真的被姜晚音和太子,纪轩他们蒙蔽了吗?
她半点也不信!
那当时太后和皇帝很有可能多半是顺水推舟。
因为他们知道盛宽从来忠于的都是大楚,谁也不站,那就是她们的绊脚石。
若如此,她就不得不警惕。
“主子您有着身子呢,少些思虑,对孩子不好。”芸娘忍不住道。
盛云昭回神,见她还拿着针线,“别做了,仔细伤到眼睛。”
芸娘展开看了看,还有一些就成了:"马上就好了。"
盛云昭自是没有打算去纪家吊唁的意图。
丹砂还有剩余,翌日起盛云昭又给太后做了些驻颜丹。
敷衍太后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得防止惹急了太后,同时,得让她离不开这驻颜丹。
盛云昭最近呕吐的次数也少了,对气味儿也没有之前那么敏感了,这让她总算是舒坦了些。
有空便加紧配香,那些孩子被知夏带着教着的,这阵子已然手法相当熟练,分工明确,出产量也相对提高起来,生意也越发的好。
这日陶姨上门提醒她,有人抹黑香意,她为人直爽,还骂了那碎嘴的人一顿。
盛云昭听了略一思索,便让阿凌去找苍易,让他去打听一下。
次日,苍易就亲自上门了,“是罗氏,纪老夫人过世时用香烛,她便请了万源香铺的管事,不知是如何挑唆的,万源香铺那管事回去后,便开始逢人便故意抹黑香意。”
“万源香铺?”盛云昭微微眯眼,“这名字有些熟悉。”
苍易道:“万源香铺是楚京最大的香铺,供应着宫中用香,我猜多半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怕是被顶替御香吧。
失去了供应宫中用香,就等于和失去了财路没有区别,你调的香好,在贵圈中很受欢迎这众所周知,他们听到风声着急也是正常的,不过得防着些他们使坏。”
经过苍易提醒,盛云昭一下就想起来了。
她知道这个万源香铺,但忘记了他供应宫中用香一事。
盛云昭说了声知道了,眼神却冷了些。
看来罗氏是不忙啊。
竟然还有心思招惹自己?
苍易却道:“要不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