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堤冲毁,可谓一泻千里,然而,百姓以及家禽牲畜竟未见伤亡?
这简直就是奇迹!
文武百官无不称赞淮南王有先见之明。
谁都知道,若不是淮南王应对的及时,后果让人不敢想象……
“是啊,这次淮南王可真是拯救了整个江南的百姓啊。”
“谁说不是呢,真是太让人惊奇了,淮南王简直未卜先知啊……”
然而,太后和皇帝在听到“未卜先知”几个字的时候。
母子同心的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天机老人!
难道天机老人在淮南王手里?
若不是天机老人在他手里。
不然他又怎会提前知道江南会出事,而做出如此应急措施?
多年来江堤从未出过事,钦天监也未预测到会有暴雨或是天灾。
母子二人心思各异。
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太后,她一想到越忱宴这似是未卜先知般的情形,这让她一下就想到七年前的一桩往事。
七年前她和皇帝离京避暑,谁知,很快,她就收到了秘密软禁的天机老人失踪了,不,应该说被人救走了。
她暗中让人查了许久,可天机老人好像凭空消失了般,竟然多年都没有半点线索。
也因此,她一怒之下免了这几年的酷夏避暑。
是了,她怎么就忽略了呢?
放眼天下,能从她那守卫森严的慈宁宫兵不血刃悄无声息将人救走的,恐怕也只有淮南王有这个能力了。
“太后娘娘,皇上,如今当务之急是派兵去支援淮南王,尽快修补好缺口,以免造成更大的隐患。”
太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心中翻腾的怒意压了下去。
先将眼前难关度过再说。
如今尽管百姓没见伤亡,可良田房屋被冲毁,这修缮江堤和还有后续都是难题。
泰安帝当着文武百官群臣的面便狠狠厉斥了瑞王楚昀逸一顿。
楚昀逸跪伏在地上,只有认错的份,心中惶惶不安的同时却很是憋屈和不服,这属于是天灾,与他这个勘察的有何关系?
可转而,他心中暗恨,既然越忱宴早些和他说清楚,今日这些赞誉都属于自己。
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说,却只是让自己如无头苍蝇般在江堤吹风,可见他是故意让自己出丑的。
然而,父皇震怒中,此时他却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
太后适时地道:“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何用?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挽救来减少更大的灾难和损失。”
经过商议后决定,皇帝令地方江防营全力配合淮南王抢救修缮江堤。
工部的人立即道:“回皇上,淮南王已然调动了当地江防营的人,同时也令其他各地方上的官员加强戒备以及安置没有离开的百姓。
只是如今修缮江堤的人手实在太少了,还请太后和皇上尽快派些劳力和供给支援啊……”
太后一听微微皱眉,当即有些不悦,不管是不是事急从权,淮南王都属于私自调动兵马。
皇帝眼角余光留意到太后的神色,不等太后开口,立即道:“唔,淮南王离京前,朕已经给了淮南王调动兵马的口谕,如此,京中这边再快马加鞭派兵过去支援,如此的确能减轻损失和伤亡……”
只是在调动兵力上众人却是意见相左。
丞相主张将京外驻扎的兵力都调动过去,水火无情,缺口越冲越大,最后损失也就越重。
可太后却一口回绝,沉声道:“京中的兵都调走,若有狼子野心之人,趁京中空虚之时犯上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党羽纷纷提出了反对意见。
丞相还要再说,太后却已经怒了,“若丞相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主意就不要再说了。”
盛宽当即走出来,“太后娘娘,皇上,臣恳请调集贺西守军去支援淮南王。”
要说距离江南最近还是京城兵马,若是加紧日夜赶路两天也到了。
只是太后反对如此强烈,丞相也无法。
“胡闹,贺西乃是大楚通往西榮国至关重要的一个关卡,若是野心勃勃的西榮这时趁机来犯,那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打到京城了?”
转而,太后满是无奈的道:“百姓深陷水火之中,哀家也是心急如焚,可西榮狼子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若是一旦贺西兵力空虚,西榮定会趁虚而入,那时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江南危矣了,而是我大楚百姓将会陷入水火之中了。”
盛宽眉头一皱,强忍着开口的机会。
他想到云昭昨夜回将军府与他在书房里说过的话,果然啊,太后只会想到自己,不会管百姓死活……
如今看来果真印证了她的话……
其实盛云昭没有和盛宽说的是,前世这件事的大半耽误在了太后这里。
当江南告急的急汛传来后,朝中当日没有商议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越忱宴等不及朝廷拿出章程来,听说他出宫后便冒雨出发了,路上泥泞不堪,马也跑不起来,等日夜兼程赶过去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到了江南的时候,因江南难辨汛情最初没有及时拿出应对措施,事态已经扩大到无力回天了,也因为令数百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成了难民,因而才发生那么多的乱子和惨剧。
而盛宽也是因这次求旨没有准许,他便私自调动了盛家军,也就是贺西守军。
也因此被太后拿住了把柄,成为压死盛家头上的最后一把悬刀。
加上了一条拥兵自重,意图造反等数罪并罚下,导致盛家彻底败落。
而此时的盛云昭在安排一番后,应急物资等此时已然在前往江南的路上了。
这场灾难谁也无力阻止它的发生,只不过是灾难的大小罢了。
果然,如前世那般,直到三日后,朝廷才有了一个定论,只派了五百士兵带着物资前往江南支援。
但并未用盛宽,而是指派大将军潘志鑫带着人过去的。
潘志鑫是太后的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