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千暮?"越忱宴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试探,他一直都有意无意的留意着她的动向。
并未听到他的人禀报云昭与千暮有所接触的消息。
可是……
千暮道人从来深居简出的,很少在外露面,更不曾与谁过从密切,可以说似敌非友。
可这样一个人,似乎对云昭有所不同,想到当时他去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他敏感的有种危机感。
越忱宴不由捏紧了手。
“不算认识,偶然远远见过他一面,打听了下才知道他就是太后的人,”盛云昭摇了摇头,“当时情况危急,就是他带着我和云周公主离开的,不然……”
想到当时突发的情况,可以说令她和云周都猝不及防,此时想来仍旧心有余悸。
可她也不算说谎,她这辈子的确第一次见到千暮,说不认识他也对。
越忱宴那本就深邃的眸子里又加深了幽暗,“以后离这个人远些,他若安分的躲在深宫里制丹便罢,若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多说,可盛云昭也明白,若他不安分挑事,等待他的有可能是越忱宴的追杀。
盛云昭低低的应了声,她也觉得千暮亦正亦邪,实在不好招惹。
两人默契的说完正事,知道了想知道的,一时沉默了起来。
过分静谧,透着一股怪异,还有说不清的暧昧。
盛云昭微垂了眉眼,突然发现他捶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有些紧张。
紧张?
这样的错觉令盛云昭不由惊讶,越忱宴怎么还会有紧张的时候?
为这样的想法觉得有些可笑,盛云昭抬起双眼,对上的是他那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眸子,似乎生怕她因此生气似得。
“云昭……”越忱宴一开口,声音透着些暗哑,他顿了下,随后才缓缓的道:“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答案?
盛云昭心头怦然一跳,上次,他说给她时间。
她一直都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
她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或是因为她巧合救了他的一时感动罢了。
“如今这样挺好的……”盛云昭说的直白。
现在他和她这般共处,她真的很满足。
越忱宴神色微微凝滞,“可我觉得不够!”
他说的有些一字一顿。
盛云昭心中苦笑了下,“这世上不是谁非谁不可。”
“可我非你不可!”越忱宴说的斩钉截铁。
盛云昭面露惊讶,哑声道:“为什么?”
越忱宴的耳根处多了两抹可疑的红,面色有些不自然,“什么……”
盛云昭微垂了眉眼,抚上自己的小腹,“你知道了?我是说你知道……”
她问的是腹中孩子是他的这件事,他是不是知道了,才会如此执着!
越忱宴反应过来,顿时仓促一句,“不是,不是因为孩子……”
盛云昭听到不是因为孩子,感觉心下稍松了些,“那是……”
“是因为……”越忱宴漆黑的眸子下移,看着她已然隆起的腹部,当即他手指微颤,眸里都是温柔,声音低哑的道:“纪老夫人大寿那夜,我当时虽是混沌,可,可我也并未全然意乱,隐约感觉那人是你……”
这么久了,她没问,他也不敢总是拿那夜之事来逼她。
他怕逼急了她,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又会陷入僵局。
只因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倔强有主见,只要她不是心甘情愿,谁也无法勉强。
包括他……
此时,她终于肯提,说明她肯正视他了,越忱宴心中有些激荡,看着她的眸光里都是绵绵的缱绻深情。
“你是何时知道那晚之人是我的?”盛云昭心中有些好奇。
越忱宴他唇角带了些温柔,“那夜过后的翌日,我便以丢了玉佩为由,故意让纪轩在府中盘问,可是没有人拿出来,那时我就确认了几分。
当时虽有盛月馨扰乱了视线,不过那日只随便几句试探,很轻易就从盛月馨的言语间试探出来那晚之人不是她。
而又没有人来还玉佩,若是别人,我想不会错过与我攀扯上关系的机会的。可是一连几日都没有人找我,我就确定了那晚之人是你……”
他没想到,她成亲两年竟未与纪轩圆房……
于他来说是震惊。
越忱宴眼中有些微湿润,“我没想到,你竟有了身孕……”
在他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那天,他一夜未睡,天知道对他来说这是多大的惊喜。
她留下了他的孩子,代表着她与他之间有了血脉羁绊。
两年多的不甘还有怨怒,在那一夜都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只有对她的执着和想要守护她的心。
越忱宴酸涩的道:“而是……”
有些话,他一时说不出口,手心有些冒汗。
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曾怯懦过,面对皇权他也不曾有半点畏惧,可是面对这个小小的女子,却令他摧心剖肝束手无策。
盛云昭闻言心下漏了两拍,脱口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越忱宴原本急的手心有些冒汗,她的追问,一下就给了他极大的鼓励,“你,所以,是因为你这个人……”
越忱宴缓步走上前,面对她坐在榻边,声音有些暗哑,“云昭,过了这么久,告诉我,现在你的心中是否还有我?”
越忱宴眸光牢牢的锁着她的眼,就怕错过她一个细微的表情,害怕错失一次机会。
她不是木讷之人,不是看不出他的心思,可是……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她已经可以做到从容面对他了。
她对上越忱宴的视线,“越忱宴,如果认真说起来,我们之间从未开始过。
那一场相遇太过短暂,短暂到像是昙花一现。也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人念念不忘,故而,越忱宴,这只是你的执念,我想说,眼下我们就很好……”
“你当我是那些不经事的少年吗?是执念